白松蔚说:“我早说了就是怀酒买凶杀人,顾应楼明知道这件事还帮忙遮掩……你还怀疑什么,信不过我吗?”
“我……”何清一时语塞,半天后才勉强解释,“我不是信不过你,我只想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异常。”
只是想确认一下,当初在车上那个拼命护着他的男人,是不是真正的顾应楼。
不过就算是真的也没有用,就算是‘原装货’,似乎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现在确认了?”白松蔚一低头就看见他在出神,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下一步怎么办?”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来解决就好。”
何清想到在地心捞的时候,那对狗男男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一点情面都不留;还有顾应楼在周年庆时说出的那句极具讽刺的话——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就不会在结婚这件事上妥协。
多么讽刺啊。
‘顾应楼’要是真的爱他,怎么可能同意让怀酒进顾家大门,就算奶奶再怎么强硬,也不能按着他俩的头去民政局拍照吧?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
以前的只是一层表象,被一张漂亮的壁纸贴着就真的以为完好无缺了,等到风吹雨打下来,才知道纸一遇上水、是这么容易就烂掉的。
他眨了眨眼睛,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再次强调,“你什么都不用干,陪着我就好。其余的一切由我来解决。”
“……”
白松蔚嘴唇嚅动,还是把想说的话吞进了肚里。
能跟何清在一起,是他从来没想到的结果。和怀酒道歉后,他想了很久很久,中间害怕自己动摇,还特意忍住了去见他的心。等到他做完了一切的心理建设,最后何清说了一句‘我跟你谈恋爱’。
他就溃不成军了。
白家独子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高傲的,唯独在何清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害怕说错话惹心上人生气的毛头小子。
他抽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你要做什么我不能阻拦你,但是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很希望能帮上你。”
这一次何清没有拒绝,他把卡收下,语气也软了软,“你是我男朋友,如果有需要,我当然会和你开口。”
白松蔚这才笑了笑。
·
怀酒把奶奶送回家,回到宽敞的顾家,楼梯电灯都是熟悉的布局,怀酒一进门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四处望望大家都不在,他扭头就扎进了顾应楼的怀里,跟条被捏住的毛毛虫似的扭来扭去。
“好累啊。”他把下巴搁在顾应楼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这几天我都没睡好,感觉一醒来就能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有的时候还做噩梦。”
“怎么不和我说?”顾应楼直接一把把人抱了起来,从小路绕过张姨和奶奶等人,走去了怀酒的房间,“今晚回家还会做噩梦吗?”
“那不知道了,我也不会预测未来嘛。”
顾应楼嘴角上扬,“要不要我去你的房间?我守着你睡。”
怀酒:“……”
他吓得心脏都停跳了,斟酌了半天,“这个进度可能有点太快了,我是个比较保守的人……”
“你傻啊。”顾应楼亲昵地低下头,用额头点了点怀酒的,“我就睡在你旁边守着你,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一个喜欢的人躺在身边,还说只盖被子纯聊天?要是一点欲望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不够喜欢吧??
怀酒知道自己气得毫无道理,但还是忍不住,“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
顾应楼的手腕从怀酒的膝盖下伸出,轻轻松松拧开了卧室门。
他把怀酒小心地放下,最后点了点对方微微发红的鼻头,轻轻一笑,“我就想看看,你这只小鬼愿不愿意被我骗。”
·
刺耳的铃声在床头响了整整两遍。
“……”
怀酒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凌乱得像鸡窝,只有嘴唇嫣红得出血。
他伸出一截光洁的胳膊,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费力地勾过来一看,原来是鸭舌帽打来的电话。
顾应楼扯过被子盖住他暴露的腰,倾身从背后抱住了怀酒,和他一起看手机,“是谁?”
怀酒把手机屏幕侧过去让他看。
顾应楼看了一眼,微微挑眉。
铃声还在催命似的叫,怀酒难得有些犹豫,眼睛眨的频率像蝴蝶,“我……我接吗?”
“接,为什么不接。”顾应楼翻了个身,躺到另一边枕头上,利索地甩打火机点了一根烟,“他能给你打电话是好事,你当然要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刚闹过被窝、转头就接到‘初恋’的电话,怀酒还是有些心虚。
可是也想听听鸭舌帽这么晚打来到底有什么急事。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接,只不过顺手开了个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