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的话”
“砰”西门望眼见一个黑衣男子搂住西门美人施以轻薄,不由火冒三丈,重重一拳击在了真禅的乌龙神盾上。
真禅的身子一抖,运功化去西门望开碑裂石的拳劲,放开西门美人的娇躯,回转过身抓住对方再次轰来的铁拳,沙哑道:“是我”
不必他说,西门望也从乌龙神盾上认出真禅。可不认得还好,认出后他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破口大骂道:“小哑巴,都是你害得美美”抡拳欲打,却被真禅的五指捏得纹丝不动,挣了几次都无法脱出。
真禅望着西门望愤怒的丑脸,心里涌起一缕伤感,却立即警醒道:“我这是怎么了”甩手将他推出数丈,漠然道:“西门府主,你杀不了我的。”侧身掠过目瞪口呆的东门颦,身影似鬼魅般消失在门外的石道里。
西门望怒吼拔斧,不意右手酸麻失去知觉,魔斧当啷坠地溅得火星四散。
正觉惊骇羞怒之际,忽听西门美人呆呆问道:“爹爹,你也到我的梦里来了”
西门望一愣,望着爱女痴痴的病容,胸中怒火全消,不由得颓然一声叹息道:“王八羔子,这是谁造的孽”
东门颦如梦初醒,问道:“师兄,要不要把那小哑巴追回来”
“追个屁”西门望沮丧地低骂道:“这小哑巴怎会开口说话了”扭头望望空荡荡的石道,回思方才交手瞬间仍是心有余悸。
这时候真禅早已出了石府,御起乌龙神盾快逾飞电向东疾驰。他的嘴唇在出血,却是被自己的牙齿在无意识中狠狠咬破。热乎乎的血丝渗入舌尖,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非皮囊包裹的行尸走肉。但是没人知道,他已感觉不出这血丝的咸湿味道。
他夜以继日地驾驭乌龙神盾急速飞行,当旭日东升时已能遥遥望见汪洋大海。
他的心情稍稍好受了点儿,也是觉得有些累了,便减缓了飞行的速度。
中午过后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座荒凉海岛,孤零零地坐落在碧波万顷的海天之间。真禅收住乌龙神盾改以御风飞行,飘落在岛上。
他刚凝定身形,就听一声喜悦的欢呼道:“真禅”跟着司徒筠火热的娇躯便从乔木林里扑入到他的怀中。
真禅轻拥司徒筠的纤腰,与她并肩往林中的一排小木屋行去。
回到两人的小窝里,不理司徒筠娇痴的盘问,真禅粗蛮地将她抱上床榻,疯狂地翻云覆雨直至两人筋疲力尽。
风雨过后,司徒筠望着满是淤青痕印的如雪肌肤,久久没有说话。
她不是第一次承受真禅如此粗暴的鞭挞,却知道每次他要这么做时,心里一定藏着难言的痛楚,所以才会借着她的胴体尽情发泄。
于是一次次她痛苦地怀疑起与真禅的婚姻,不知道这个每晚睡在自己枕边的男子,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仅仅把她当做泄欲的工具
然而每每午夜梦回,望见真禅在盘坐运功时脸上不自禁露出的伤痛之色,司徒筠便又在怜惜中释然。何况,如今他已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能信任,她还能相信谁
她轻抚着真禅坚实发亮的胸膛,终于开口问道:“你去哪里了”
真禅神情迷茫,思绪像是飘忽在极远的地方,过了很久才回答道:“杀人”
司徒筠一惊,醒悟到了丈夫变得暴躁粗蛮的原因,问道:“是什么人”
真禅闭起了眼睛,缓缓道:“杨恒──你该不会忘了他的名字。”
司徒筠娇躯剧颤,涩声道:“是他”一下子,她积郁在心中的所有的不满都冰融雪消,胸口柔情激荡,深吻在他的胸膛上,低低道:“他死了么”
真禅紧闭着眼,略嫌不耐烦地回答道:“他要是死了,我还能活着回来”而后自知失言,翻身压住司徒筠沉声道:“但也只差一点儿,我就能杀了他。”
司徒筠被真禅压得透不过气,轻喘道:“不要紧,下次你一定能成功。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下次,还要有下次么”真禅心底一阵躁动,猛地封住司徒筠的樱唇,开始了新一轮的搏杀,脑海里却依旧挥之不去杨恒右胸血肉模糊的情景。
几番巫山云雨后,司徒筠力不能支沉沉睡去。真禅穿衣下床,悄然走出小木屋。他穿过乔木林的另一头,沿着峡谷走了半顿饭的工夫,前面是座碧波荡漾的水潭。
真禅在潭边停留了会儿,确定四周无人,飘身沉入水中。秋水微寒,他一直下潜到了潭底,而后走到一堆杂乱无章的褐色岩石当中。
一团白光升腾,下一刻他已来到奇幻的秘境之中。那是一座巨大的古堡,门窗外白光泄入,看不到任何景物。底层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只伫立着一座椭圆形的祭坛往外散发着雾蒙蒙的微光。
真禅驾轻就熟地走过大厅,沿着厅后的石梯登上二楼。在与祭坛相应的位置上,有一座汩汩沸腾的血池。就像城镇里常见的浴池,靠着池边有一圈人静静地盘膝坐在血红色的沸水里,如同雕像般对真禅的到来不闻不问。
真禅上到了三楼,站在过道尽头一扇关闭的铜门外安静地守候。
很快铜门缓缓开启,真禅迈步走入门后的密室里。密室很大,到处都是世所罕见的珍稀药材和各色鼎炉器具。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背对铜门,将手中银针一根根扎入平躺在面前竹榻上的中年男子身上,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回来了”
真禅的目光悄悄瞥过那个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回答道:“我失败了。”
老者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说过,他要你这么做是强人所难。你的伤都好了么”
“好了,”真禅换作哑语道:“我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老者没有回头,缓缓道:“你这次伤得不轻,足足花了一个月才完全恢复。不妨多休息些日子,也好陪陪筠儿。不过──”
他的话锋一转,不经意地问道:“那多出的一天你去了哪里”
真禅一凛,反问道:“你一直在跟踪我,那又何必多问”
老者摇头道:“那天在草甸中,我趁你昏睡查验过伤势,便先一步回岛。至于半个月的疗伤期限,是我根据你的伤势度算出来。我想自己应该没算错吧”
真禅点点头,毫无隐瞒地比划道:“我去看望了西门美人。”
老者苦笑声道:“果然如此。我早该料到,你中了杨恒的金刚真经后,魔心大损功力消退,诸般杂念便不可抑制地泛起。换作受伤之前,你是绝不会想到前往桐柏山的,我说的对不对”
gu903();真禅心头猛震,这才明白到自己连日来心神不宁,屡屡思及往事的根由竟还是出在了杨恒的金刚真经上。进一步地,他醒悟到了杨恒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