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着话运劲掷出手中的水壶,在空中划过到弧线刚好绕过小夜,打向杨恒面门。
杨恒矮身一躲,“啪”地脆响,水壶砸在沙壁上摔了个粉碎。
杨恒昨日砸门敲窗对着老僧骂了半天,偏偏对方就不接招,他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怨气没地方发泄,当即高声还骂道:“老秃驴,要安生躺进棺材里去,保管没人吵你”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随着话音对面窗口后头现出一张黑锅底般的脸膛,满头乱发犹如鸟窝,半白的落腮胡子根根直立,双目圆睁,炯然有神,往外射着寒光,竟是个威猛老者。
杨恒一怔心道:“原来不是个和尚。”反唇相讥道:“你耳朵不灵么,再说十遍百遍也是一样的话”
“呸”老者张嘴唾出口浓痰,似枚弹丸般挂着锐啸擦过小夜鬓角射向杨恒。
以杨恒目下的修为不知为何竟是避闪不过,“啪”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绿莹莹的一团好不恶心。
任谁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事,更况且杨恒心情正自恶劣只可惜九绝梭和正气仙剑在入塔时,被明月神尼一并携走,隔着两道沙门他想冲过去打架却是不能,气急之下抄起竹篮里的两根筷子弹指射还过去。
猛地过道里灰影一闪,靠楼梯左侧的那打坐老僧挥袖卷住筷子,轻描淡写地一拂一送,又将它抛进竹篮里,双手合十缓缓说道:“阿弥陀佛,两位莫动无明之火,各让一步海阔天空。”
“空印,谁要你这老秃驴来做烂好人”老者兀自不肯罢休,骂骂咧咧道:“你把这小子换个地方,老子不耐和他打交道”
杨恒几时吃过这样的闷亏,立刻振声道:“那是自然,世上岂有一条老狗和人打交道的道理”
小夜递进绢帕,皱着秀眉替杨恒将肩膀上的浓痰拭去,劝道:“阿恒,你少说两句吧。我看这人凶得很,还是莫要理睬为妙。”
就听空印大师道:“老施主息怒,老衲让真曹错开给两位送饭的时间就是。”
老者不依不饶道:“不成,这小子整天没事就把门砸得轰轰乱响,老子是喜欢清净的人,非要他滚蛋不可”
空印大师摇摇头道:“这事非老衲力所能及,就请老施主忍耐一二。”
那老者还待再说,“啪”地一响小窗户已被合上。
杨恒余怒未消,瞪着对面的窗户口问道:“空印大师,这人是谁”
空印大师微笑道:“按照本宗戒律,所有进入玄沙佛塔面壁之人的身分都必须对外保密,恕老衲不能相告。”
杨恒气道:“我看你的法号该叫做不能才对。”
空印大师也不生气,对小夜道:“时候不早,小施主请回。”
小夜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望着杨恒道:“阿恒,我走了,下回再来看你。”
杨恒道:“记得让真禅明天带盘臭豆腐来。”
小夜不解道:“你不是最讨厌吃臭豆腐么”
杨恒道:“我不吃臭豆腐,却可以拿它去砸那老混蛋,臭也臭死他”
空印大师闻言忍不住莞尔一笑道:“那岂不可惜了”话音落下,杨恒面前的小窗也徐徐关起。
杨恒的计划还是落空了,翌日一早真禅果然带了盘加量装的臭豆腐来,但他和对门老者送饭的时间却被错开。
上了玄沙佛塔,真禅先从怀里掏出一包用椒盐炒成的干果,笑嘻嘻捧到二僧面前。
空印大师睁开眼,问道:“这是什么”
真禅伸手指了指杨恒的房间,又比划了几下,空印大师哑然失笑道:“你请老衲照料真源,却也不必送这些来。莫非你当我和空想师弟是牢头狱霸么”
真禅讪讪一笑,将干果送到空印大师手中,又连连地躬身合十,自是拜托他们对杨恒多加照顾。
空印大师在玄沙佛塔坐镇逾三十年,尚是头一回遇见拿干果来“贿赂”自己的小沙弥,既觉新鲜也觉有趣,微笑道:“好啦,你的礼物老衲收下了。去给真源送饭吧。”
真禅又朝合目坐禅的空向大师拜了三拜,也不管对方是否看见,这才心满意足地提着竹篮走到沙门前。
门上小窗一开,真禅咿咿呀呀朝里叫了两声。杨恒一听这声音就知是他到了,走到门后隔着窗口轻笑道:“有些什么好吃的”
真禅一手把篮子举到窗口,一手打着哑语道:“当然是臭豆腐”
杨恒大喜,捏着鼻子将装有臭豆腐的盘子拿了进来,瞅了眼对面紧闭的沙门,心道:“有了这宝贝,今天定教那老混蛋好看”
真禅探头探脑打量着屋里的情景,问道:“你在这里还住得惯么”
杨恒叹了口气道:“住不惯又能如何,既来之则安之。”
真禅偷眼瞅了瞅空印、空想二僧,飞快地从怀里头抓出一只鹦鹉,就往窗里塞。
杨恒喜道:“妙极,妙极,有牠做个伴儿也不至于太闷,亏你想得周到。”
想着真禅平日里虽胆小怕事,懦弱油滑,竟会为了给自己解闷,偷送鹦鹉入塔,杨恒不由心头温暖。
真禅得意地嘻嘻一笑,可那鹦鹉还没到杨恒手里,旁边一蓬和风拂过,空印大师的袖袂如神龙汲水般将牠卷走,说道:“这里头不可玩鸟。”
杨恒气道:“那能玩什么连鸟都不准玩,你让我玩个鸟啊”
真禅听他大骂空印大师,吓得小脸发白,急忙劝道:“是我不好,没问明白规矩。”
杨恒望着被空印大师收走的鹦鹉,满心不甘,问道:“这两天外面有什么消息么”
真禅知他是在关心明镜大师的事,回答道:“听真刚师兄说,昨晚师父前往雪空寺和明水师伯关起门来大吵了一架。”
“明灯大师去找明水那老和尚吵架”杨恒愕然问道,心里却晓得多半还是为了自己的事。
真禅点点头,道:“听说吵得很凶,后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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