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安若微微摇头,只得直言:“我不妨与你直说,我对京城没有留恋,日后会走。”
安歌无比震惊地望着安若,她自认在三皇子府将近两月,对安若也略有了解,却不想竟有人当真可以轻易舍弃这份富贵荣华。
“您舍得殿下吗?”
安若平静地地回望,仿佛在说,有何不舍?
“可殿下必然不舍得您。”安歌道,“堂姐,您果真要离开,殿下没有挽留吗?殿下那么喜欢您。”
换安若眸中略有诧异,“你怎知他喜欢我?”
“人尽皆知啊!”安歌理所当然道,说过瞧见安若的神色,不由又是开口,“看来堂姐果然没有喜欢殿下。”
“你又知道?”安若难以置信。
“堂姐待人和善,又极是温柔,可往细了看是与人总隔着一层的。哪怕是面对殿下,也是客气疏离。堂姐你……似乎不会喜欢任何人。”
安歌说罢,又结合近日得知安若曾经比她过得还要艰难,尤其养育多年的叔父竟一心要她死。她那个爹爹再如何,总归没想过让她死。遂又道:“堂姐或许是看得开,心里也冷。”
安若默了默:“所以是尼姑。”
“啊?”安歌微惊,顿了顿才是恍然,“嗯,对的,就像是出家人。”
“堂姐便是为了这事心生烦忧?”
“我觉得倒是不必,以殿下的人品样貌堂姐为何不试一试呢?良人可遇不可求,若错过了岂非可惜?”
末了,安歌又是莞尔:“堂姐始终躲在我这里可不是办法。”
“对。”安若蓦地起身,“我与他明说就是。”
安歌一口气僵住,她明明想要安若抓住眼前这个人,安若心下转过依然是将话头挑明。且安若提步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你还没说往后打算。”
安歌只得顾自叹息一声,淡笑道:“听闻父亲前日新娶了夫人,堂姐,我可以回家了。”
待人出离院子,身侧的侍女方是面带紧张:“小姐,咱们真要回去?”
“自然。”
“可皇妃走了,咱们若是再回去岂不是又要和从前一样?皇妃不在,只怕新夫人还是会薄待您。”
安歌意味深长地凝着安若方才离去的方向,缓缓道:“堂姐走不了。”
“奴婢不懂。”
“殿下舍不得。”
侍女长长地“哦”一声,这才放下心来。只要皇妃在京城,皇妃依旧是皇妃,老爷和新夫人便不会慢待了小姐。
安若回至云间院时,一眼便见楚元逸仍在厅内端坐。桌上的饭食他一样未动,分明是在等她回来。幸得他看她的神色缓和些,不似方才那般炙热。虽说这天色转凉,也经不住他这般烈火炙烤。
安若行至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殿下昨夜所说是真的,不是梦话?”
楚元逸本是略有些慵懒的姿态,立时端正身子:“若儿,我确信我喜欢你。”
“我确信我不喜欢你。”
楚元逸脸色一黯,旋即又是恢复如常:“我可以等。”
“我现在就走。”安若毫不犹豫起身,当下便去收拾行李。
这一日之间,事情全都乱了套。不止质疑楚元逸脱口而出的喜欢,更是男女之事她从未想过,尤其不曾想会被未来的君王喜欢。
这喜欢,不知是太轻还是太重?若说它重,君王之情,当放置最后,有江山有黎民。说它轻了,那偏是未来的君王。如此费神实在不是她所求,还是往江南去,寻一处优雅安静的院落,心无旁骛安度余生。
“若儿!”
楚元逸慌得猛然起身,再无方才半分镇定。他原想留下她,哪料推她更快离去。
他疾步行至安若面前,抬手便要阻止她,顿了顿,又是小心收回。僵硬地站了片刻,方是措辞:“今日雨水连绵,怕是不宜出行。”
“我答应你,这几日再不提此事。”
“可你也答应过我,要与楚颜道别。”
他的话语一声比一声轻,安若原本有些松动,听得他最后一句,忽的停了手上动作,转过身一眨不眨地凝着他。正是满目狐疑。
安若将他上下打量个彻底,审视道:“那时你便想好了今日。”
楚元逸闷声咳了两下,抬手摸了摸鼻端。然心虚也不过一刹,再抬眼又是极其认真地凝着她:“此事是我不对,明知你素来说话算话偏还如此。”
安若轻哼一声:“对待小人仍行君子之事,那是愚蠢。你瞧着我蠢?”
“不蠢不蠢。”楚元逸忙不迭摇头,“你放心,只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在楚颜回来前我们还和从前一样,相敬如宾两不相干。”
安若看一眼外头雨势,亦知晓这雨水近日不会停歇,只得轻叹一声,“也罢。”
“那我今晚……”楚元逸小声道,瞥见安若的神色又是赶忙补充,“我歇在书房。只是石竹近日怕是不便回府,你亦不愿让她这个时候还陪在你身侧。不妨叫石榴回来几日?”
安若微微摇头:“她们两个都已成婚。”她说过还她们自由,便是真的自由。眼下确是她不曾预料,没想好两人离去后她如何度过被梦魇侵袭的深夜。
“那便只有安小姐,着姜嬷嬷同她说一声。”说着,楚元逸便要向外行去。
安若拧着眉,只得叫住他:“殿下,安歌是客,怎能令她睡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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