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声,听来无比真切。安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忽然又道:“心爱之人被觊觎,如何不生恨?”
“可是再恨,我也不能令你的名节受损,不能弑兄。”
“若儿,你嫁于我,我已经十分知足。”
安若瞬间缓过神来,继而语带慌张道:“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能为你做什么?”
“等我回家。”
“我不放心你……”她纤细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角,不舍得放开。
楚元逸愈是温声宽慰着她:“陛下定会命人查清此案,相信我。”说罢,手指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安若明了,当即做得万般不舍的模样离去。
只是姿态,比来时更为脆弱不堪。
楚元逸起身望着那道单薄的身影远去,有那么一瞬,他生出一股恶念,希望这一切是真。她以命做赌,来救他。
可这念头还不及盛放,阴影处忽然缓缓走出一个留有络腮胡的男人。他打阴影里走出,站在最明亮的位子。一身干净周正的官服,与牢房内衣裳破败不堪的楚元逸成了鲜明对比。
楚元逸凝向那个细长脸的男人,缓缓开口:“吴相。”
吴相的目光却是并未落在他身上,只在牢房外徘徊,一路走一路摇头感慨。“殿下这位皇妃可真是神通广大。”
“眼见得就要咬死的案子,陛下亦是悲痛难忍,偏三皇妃一遇刺陛下就松了口,啧!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说着,吴相忽的顿住步子,停在牢门外望向楚元逸,目光晦暗不明。“不过老臣倒有一个疑问,如此一把利刃,殿下不怕折了?”
楚元逸没有应声,唯隐在暗处的眼睛,骤然冷厉。
同一刻,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天牢的小太监一路返回皇宫,将楚元逸同安若的对话一字不落呈现给陛下。
陛下看过,又丢给正在跟前侍候的景公公:“你瞧瞧。”
景公公细细瞧过,弓着身子一抬眼便见陛下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忙道:“这事……奴才也有些糊涂了。”事情未明,他可不敢乱说。
陛下眼睛微眯:“你是不敢讲。”
景公公捧着手上几张宣纸,愈是恭恭敬敬,不发一言。
陛下深邃的眸光打他身上掠过,忽然想起什么。“这安宁便是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
您声声唤定国公嫡长女若儿,嫡次女却是要确认一番姓名。景公公明晰这其中不同,忙是应声:“正是,安二小姐正是安宁。”
“那日,便是她站在这里,说太子心许她姐姐?”
景公公又是默了默,当时您听着可是勃然大怒来着。开口依旧道:“正是二小姐。”
“她现在何处?”
景公公怔了下:“这……二小姐尚未过门,想来仍在闺中,在定国公府上。”
“此女克夫,拟旨,令她殉葬。”
景公公着实惊了一惊,双膝一软便是跪在地上。他知晓陛下必然要迁怒于旁人,哪成想开口便是这样严重的后果。往昔便也罢了,这未过门的太子妃……
景公公揣度着陛下的脾气,小声劝解:“陛下三思。”
“二小姐毕竟是定国公之女,定国公为国为民亦是尽心尽力。”说到底,是这身份显赫。
“罢了。”陛下果然松口,“着她去天泉寺出家,为我儿祈福。”
“是!”景公公忙应下。
……
回程的路上,鲜血浸透衣衫,安若终是忍耐不住痛至晕厥。再醒来时,又是天色已晚。恍惚间,未曾见着石竹,却是听到外头一阵嘈杂传入。夜色寂静,那特意压低的声音也显得明朗起来。
确然是石竹,她似乎在与人争辩着什么。“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这会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再者说,皇妃尚且昏睡着,太医也走了两茬,如何见。”
与她言说之人似乎亦是百般无奈,“我又何尝不明白,皇妃重伤在床,哪来的精力见他们?但石竹姑娘,你也莫急,来者终归非寻常人,皇妃醒来前咱们先拿个主意才好。”
“不见,他们愿意等就等着。”
“我明白,可也不能拦在门外不是,天色将暗,街上尚有行人。”
“那就让他们进来,请入前厅。告诉他们皇妃身子不适,乐意等便等着吧!”说过,瞧着姜嬷嬷离去,石竹深吸一口气又猛地吐出,心绪实在难平。
“石竹?”房内忽然传出一声轻唤,石竹忙提步入门。
“是何人来访?”
“没什么人,”石竹不愿她再过多思虑,一面将她扶起一面道,“皇妃您可是渴了,奴婢为您倒杯茶。”
安若接过用惯的白玉杯,放到唇边轻抿一口。她的气色略好些,却也不算太好。整个人气虚至极,仿佛仍由最初哪只人参吊着。
石竹方才与姜嬷嬷争辩,不愿她被来人搅扰,且是那般没好气的模样。来着唯有于观南或是定国公府人。于观南将将吃了闭门羹,应不会再来。
不知定国公府来人,是为着什么?
安若脑筋转过,又觉疲累。终是将事情搁下,趁着这么会儿清醒赶忙用了药,吃了粥,又问石竹殿下现在情形如何。
石竹道:“皇妃放心,暮霄一直注意着消息,自打皇妃去看过殿下,天牢那边已经无人敢对殿下用刑。方才您醒来前,暮霄还回来禀报,说是这桩案子也有了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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