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微臣这辈子,想永远做一盘点心。”
“无论公主什么时候看到微臣,都是干净的,热乎乎的,好闻的。”
玉察满脸通红,低声喝道:“那我就一辈子不吃点心!”
游澜京静静地笑了。
他低下头,望了一眼,垂在胸前的手,少女的指间,斑驳的血痕,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笑意,瞬间凝固,眉心一蹙,眸间暗了下去。
玉察有些滑落,裙摆拖拽而下,他将玉察背得再高些。
“公主,一会儿,我非要好好检查你身上,有哪些伤。”
一听到这话,玉察慌张起来,检查……他倒要怎样检查?若是让这个家伙,看到了脖颈上的咬伤,还得了吗?
“我说要看,便一定要看。”
这下,玉察心下发愁了,只盘算着,如何能躲过这一劫。
满朝文武都知道,首辅大人每回入宫觐见,总是精心装扮过的,从番邦收的昂贵布料,命崔管事按照朝廷的规制,赶制出来。
觐见时辰本就极早,他更是不嫌折腾,半夜便起来。
连身上的气息,都是亲自赶赴徽州,请教当地的师傅,调制了好多遍,细细调出来的那一缕梨花露的清甜。
一根发簪,一根头发丝,都要调整再三,连扳指的大小,采用的玉石,都大有讲究,配得和谐蕴藉,指甲、唇瓣的颜色,都会符合当日的季节天气。
若是春日,他便采用清浅的颜色,让自己整个人都与柔和的日头,融在一块儿。
若是凛冽寒冬,他便用深重的颜色,压得第一眼惊艳。
崔管事老抱着袖子念叨:“贵妃娘娘侍寝也不过如此了,首辅大人,您是入宫觐见陛下,又不是侍寝,您也不嫌累得慌!”
“在宫里去了好多回了,也见过公主好多回了,人家还是不知道您这号人。”
这话戳到了首辅的肺管子,游澜京顿时恼羞成怒,他气得一手指着他,连连冷笑:“崔白壁,你懂什么,你这个没有心上人的可怜虫。”
崔管事笑道:“是是是,万一公主看上了大人,收了做驸马去,大人就不用努力了,大人真是聪慧绝顶,小人佩服佩服。”
喜欢一个人,总是情不自禁,格外想在她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
抱着那样的幻想,万一有一日,先皇召他在御书房觐见,又能碰到公主呢?他日日都换不同的衣裳,是否恰好那一日,公主会喜欢这个样式,这个颜色,多看他一眼呢?
游澜京一向自负容貌身段,从能识字起,他便能从大小姑娘的目光中,看出这张流了一半西域血的脸,是好看的。
可是,一旦心里有了一个人,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好看,成日对自己挑剔十分,是不是鼻子还不够高,眼神不够柔和。
若是真的绝色,为什么公主会遗落那封庆生贴呢?
如果娘把他生得再漂亮一点,再无可挑剔一点,是不是公主就会喜欢他呢。
游澜京只愿将这段失败的喜欢,归咎于自己不好看,而不愿承认,是更深处的原因。
玉察的声音越来越小:“首辅,你不好好上朝,就想着招蜂引蝶吗!”
“被你看穿了。”
他转过头,一双凤眸,比小水洼还清亮地倒映出少女的面容。
“相逢人世间,你我非过客,微臣背着公主回家喽!”
他扬起嘴角,背着喜欢的姑娘回家。
第52章.祸水就教会你勾引公主了?
大漠中,水源宝贵,白勒关的人,常常天不亮就牵着骆驼,行走数十里,在干涸的河床中,湿润的地表下,挖掘浅浅的水井。
两大方鼓鼓囊袋的水,用上十几天,供于饮用,哪里会用作洗澡水这样奢侈呢?
所以白勒关的人,大多只是用手帕浸了水,擦拭身子,平日长袍裹身,又会盖上香料,一年到头,只在下大雨的日子里,痛痛快快地梳洗。
今夜,这样大雨,家家户户的锅碗瓢盆都出动了,一字摆开,玲琅满目。
热腾腾的浴桶中,玉察一直紧绷的身躯,终于放松下来,温暖的水流,一点点驱散心头的不安,疏解了疲乏,不知道骊娘在水中,掺杂了什么香料,药香味,涩涩的,每一处穴窍,都好似伸展开。
她来了小日子,腹中的绞疼,终于安宁下来。
门外头,一个人影静静伫立在台阶下。
手指握住衣襟,铺展开,上头乌黑的血渍,将一整只青凤染成了黑色,血滴,蜿蜒在背面,曲曲折折,游澜京微微蹙眉。
只需看一眼公主换下的旧衣裳,他便知道她受伤了。
雪白的手指,又一翻弄,瞧见裙裾下,腹部下的地方,一方圆形晕渍开的血圈,隐隐的,并不明显。
这里,也有血?
游澜京抬头,问了一声:“公主,你可沐浴好了?”
玉察正从架子上取来薄衫,一边回道:“首辅,怎么了?”
游澜京轻轻说:“我说了,要替公主,检查伤口。”
检查伤口?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在水中泡久了的缘故,玉察一低头,脸蛋郝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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