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你不用求我,你不是想养孩子嘛,我娘不和你抢,反正三宝名记在我娘名下,我娘老了,他不敢不孝敬。”

庆脆脆起身送人出去,“我娘不在,你不用来寻,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回去了。”

胡娘子站在院子外边,有人指点又说起以前胡娘子的事情,她没脸生扛着惹事,只好悻悻回去。

庆父见她身后没人跟着回来,又是一顿臭骂。

他声音一大,好容易被哄好的三宝再一次嚎哭起来,胡娘子看着一院子鸡屎臭气轰天,灶上没洗净的盆碗垒起来一大摞,连水缸都空着没人挑,终于流下悔恨的泪水。

等庆母从镇上回到家中,胡娘子再不敢生妖,老老实实地帮衬着做事,连孩子也不抢着要养了。

庆母心里欢喜,将三双新鞋子送到大闺女处,道:“三宝记性好,走了这么长时间没忘了娘,刚一看见我,就急着往上扑。”

说起小孩子来,庆母放松不少,脸上的笑意真切,“胡氏跟我说知道错了,说以后再不敢生事了,这几天也下地做事,灶上米粮一把手,我白天也能歇上一阵。”

庆翘翘在一旁得意,“我就说离家出走最有用。这次回来,爹也屁都不敢蹦一个....哎呀,掐我作甚!”

庆脆脆瞪她:“你说话注意些,那是爹,再不好,人前别得意忘形。”

她看新鞋三双大小,分别是给家里三个都有的。

唯独自己的这一双鞋侧面上歪歪扭扭地绣了个...蜈蚣?

“你绣的?”她看庆翘翘。

庆翘翘扬起下巴,一副赏赐的样子,“怎么?不行呀。这小青竹和你屋子挺配的,正好没地方练手,借你鞋面走走针。”

庆母看她这样子,心里偷笑。

二闺女分明是心里想给她姐姐送东西,抹不开面子,这才借着自己的机会。

不过那青竹真的很像一条小青虫。

她说是竹子就是吧。

庆脆脆顺着她话音点头,很不走心地夸耀几句。

她娘回来也好,“过两天家里的新房子就要搬挪了,到时候安灶请新锅饭,少不得人手帮忙,娘你提前和爹说一声,到时候要来吃小席面。”

这是花溪村的规矩。

新起的房子住人是没有灶王爷住家的,所以需要先从老家的锅灶上做半熟的米饭,然后在新家做到全熟。

锅灶搬挪是请灶王爷落定重新庇佑,这一户的人家同一天要亲村里有名望的人来吃小席面,一是添烟火气,二则是驱散新屋的生灵。

而且花溪村另有规矩,不管宴席好不好,最后一道必须是糯米圆子,还得是包甜心馅儿的,寓意着往后生活团圆甜蜜。

杂七杂八的规矩不少,娘家人来相帮最好。

她只请了王家大房吃席,那一房一家三口来吃多吃少都没关系,但是别再插手二房的家务事就好。

大闺女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村里不少人家都沾了光,她一走这些天,村里说闲话的有,大部分却是说她有本事,能帮着大闺女料理了在镇上的生意。

请来给大闺女安家,那是顶顶有面子的事情。

庆母自然应好,只等到了大日子,领着一家人来帮忙就好。

第54章.打扮齐整·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搬去新家的这一天,庆脆脆特意让家里人穿上了新做的衣衫。

家中进项不斐,庆脆脆每隔一段时间便要给家里人做上几件衣衫。有些时候针线简单,一件普通的单衣,有的时候若是买了成匹的料子,便做成一套相配的衣衫。

村里人家要下地一贯是上衣下胯裤。

起初家里日子清贫,庆脆脆也选用最便宜的料子,样式也是乡下人最常见的那种。

后来生意好一些,有时候要在铺子里忙活,尤其是丈夫要去酒楼跟掌柜的交道,自然不好穿得随意。

今儿是自家的大喜事,身上穿的自然她精心缝好的衣衫。

三叶子头上戴着小章绒的帽子,他读过书,庆脆脆特意做成小长褂斜方扣子,天青色底的锦布,行走动间是流光溢彩的卷草纹样,腰封是毛笔样式。

到今日的时候,三叶子比三月份的时候整整长高一匝,眉眼长开后跟他二哥越发像了,少年英气中又因为身子常年养病沾染了不少羸弱气质,跟话本子上说的书生样子一般无二。

王二麻子将弟弟在镜子前的小身子挪开,弯着身子凑近猛盯,“我看看,让我看看我穿得好不好看。”

屋子里摆着的是从县里买回来的南洋镜子,镜面虽是黄铜色的,却比以前的旧镜子瞧得真切,看人眉毛眼睛不走样子。

庆脆脆看丈夫在那左右扭着来回看,笑了下,“你身上是曲水纹,事事顺遂,好意头。”

丈夫身上是深色的长褂,跟镇上酒楼的掌柜一般,身在腰板挺直,精气神足,整个人从里到外生机盎然,像是山里奔出来的老虎一般。

胜在那双鞋子好。

鞋底子是两层,白边,上好靛青色缎料子做的封面,鞋面上还用洒金线绣出一小团的祥云彩来。

这叫祥云万里脚下踩。

王二麻子瞧着自己一身阔气样,发上的小冠还束着一只通身剔透精致的玉簪子,和镇上书画里边的公子哥一样,笑得眉眼都弯起来。

不过,“还是你最好看的。”

庆脆脆嗔他一眼,心里却是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