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两人各自思索,庆脆脆等听了他们答案后,满意地笑笑。

“珍鲍一斤,可分为两类,一是去壳,去内脏后的净肉块,这种一斤要二十八个铜板。二是原样子不动的,这种要一斤十五个铜板。”

王海更为周全,给出的正是两个答案。

王丰只按照带壳的算法来的。

但是都没错。

庆脆脆也不苛刻,只是留意用人做总揽事情的时候更偏好王海一些,至于王丰则更适合做伙计了。

这一头盯好,庆脆脆回了自己院子。

今日下雨便是不上工,马婶子和钱婶子都没来,牲口全都拴着,庆脆脆看三叶子在喂,嘱咐小心些别被踢了。

王二麻子听了她回来的动静,从灶上出来,道:“丈母娘和小姨子来了。”

庆脆脆往屋子看一眼,果然是有人影在动,却都规规矩矩地在桌子前坐着。

“怎么了?”

王二麻子摇摇头,“小姨子在骂岳丈,丈母娘哭过,我瞧着裤子上有泥脚印子。”

庆脆脆示意他去忙,迈步进了屋中。

庆翘翘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绣花,正拿着个绣绷在走针。

她看出那底子是枝梅花,已经绣了一大半,歪歪扭扭,丑得很别致。

庆母见大闺女回来了,苦笑道:“没得法子,只能来你这处躲一阵了。”

“我爹打人了?”

庆脆脆伸手将她裤子上泥点子拍拍,“又为着什么事?”

庆母捂着嘴哭起来。

庆翘翘哼一下,“还能为谁?还不是为了家里的那个金贵疙瘩。”

金贵疙瘩?

说的是三宝?

庆脆脆猜测:“胡娘子生事了?”

庆翘翘咬断线头,“早说了她是个祸害。进门不声不响,瞧着老实本分,原来是等着儿子落地呢。”

原是昨夜生凉,三宝放在正屋养着,夜里睡觉蹬开小被子着凉了。

奶水米汤都不吃,又拉肚子又发热,哭得嗓子都哑了,小脸蛋发红。

孩子闹成这样,胡娘子是亲娘怎么不心疼,也跟着哭。

庆父听了更烦,将错处都怪到庆母身上,屋子里娘两号丧,他在院子动手打人。

庆脆脆问过她娘身上没伤处才放心。

一侧的庆翘翘重新认线,换了一个方向扎针,看着凶残不已,像是往谁身上扎一般,“娘,隔着肚皮养不熟。你没听见胡娘子说嘛,养娘不如生娘亲。你上赶着起名叫三宝,宝宝宝,宝个屁。”

庆脆脆让她闭嘴安生些,“三宝没大碍吧?孩子娇弱,若是病了,得请大夫看看呀。”

庆母摇摇头:“走前已经睡了。胡氏有奶水,能照料好。”

看得出她娘是伤心了。

那孩子自打生下来就养在她娘跟前,最苦最难养的时候都过去了,不过一次小病,以前的功劳全都没了。

她看看一旁搁置的小包裹,问:“这是谁的?”

庆翘翘没事人一样开口:“我的。我把娘和我的贴己银子都收过来了,省得爹都贪占了。对了,你在镇上不是有间小院子嘛。让我和娘住上几天。”

庆脆脆:“......”

真是每见庆翘翘一次,做人的认知都要被开阔一番。

“你一个未嫁女,夜不归宿,这是哪门子道理?还有,娘跟着你住在镇上干嘛,坐吃等死吗?庆家怎么办?”

庆翘翘洒脱道:“我未嫁不未嫁的,村里还有人在乎吗?娘怎么不能和我住一块,养着那个小东西,多长时间没睡过好觉了。不管撂手了,也叫姓胡的养上一段时间。让她伺候去,家里忙死,再加上那个小要命的,我就不信她能好过。”

庆脆脆竟然诡异地觉得她说的很对。

她扶额无奈,看她娘,“娘,我不是小气,舍不得一间院子,左右现在没人,谁住都行。但是得看你的意思。”

在她看来,她娘是最舍不得庆家的人,不是舍不得她爹,而是她娘认死理,早就将庆家那座院子当成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归宿。

试想,谁会舍得跟自己的归宿分开呢?

却不知,庆翘翘个离经叛道的,也不知听了镇上多少稀奇古怪的话本子,对那上面动不动离家私奔的高门小姐很是钦佩,生出一颗不羁爱自由的心。

每逢她爹在家惹事,便在庆母耳朵边说着什么‘失去的才最珍贵’话,生生将庆母的墙头挖出一个小洞来。

庆母道:“我自问待胡娘子不薄,感她生男丁有功,好鱼好肉伺候,还将镇上买来的好阿胶糖水分给她,对三宝也问心无愧。可她说出那番话来,实在让人寒心。”

庆翘翘眼神一亮:“走吧。娘,咱们离家出走吧。让爹后半辈子悔死才好。”

庆脆脆就眼看着她娘竟然点头了!点头了!

“那...走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