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这?”妇人迟疑,又道,“姑娘不妨与我们一起离开城东,城东不是个好地方。”

“我在城东有事。”裴惜惜拒绝了。

妇人接过银子,眼底闪过坚定。

她道:“姑娘是有本事的侠女,我就不多劝了,只是在城东,姑娘得记住,得罪谁也别得罪红俏阁,南馆和斗场。这三家,是同一个势力,幕后主人霸道,不容人挑衅。得罪他们的下场,不是被卖入这三家,就是个死字。”

“若是不慎被卖,姑娘也别慌张,红俏阁和南馆是脏污之地,若是妥协,万无脱身之理,姑娘可自寻死路,以此来反抗。见你以死明志,红俏阁和南馆会送你入斗场,到了斗场,有一线之机脱身。”

“斗场与野兽搏斗,越血腥越激烈越得贵客喜爱,若是送入斗场的人无能,遇见野兽只会哭泣,不敢躲避,三两下被野兽吃了,这场比试便没看头,贵客不会满意,因此上斗场的新人,得有胆量和一定武力,同时还得有戾气。如此,斗士与野兽比试才精彩。”

“也因此,斗场会将买来的人送入密林,让他们于野兽爪下求生,一月后还活着的人,方是合格的斗士,可以上台比试。而这一月,便是姑娘的脱身机会。”

“密林广阔,斗场在外派人围守,往外没法突围,但密林内部无人监守,那一线之机便在密林深处。”

“密林深处,有一悬崖千仞,未有藤蔓,只有嶙峋山石,这悬崖底部,有一罅隙通往城外。”

裴惜惜一开始只是秉着礼貌的态度听妇人说话,结果越听越认真。

这是试炼要点?

画面外,那化神修士哦豁一声,道:“路师弟,你这不厚道啊,居然透题。”

路唯淡淡地开口:“有缘得遇故我,即是一番缘分。”

不因怜悯隐瞒错处,心生怜悯扶助弱小,秉心纯正,坦然无畏,是个好苗子。

化神修士“啧”了一声,“这是看上了?那我提前恭喜你,得遇佳徒了。”

路唯道:“多谢师兄。”

化神修士摆摆手,又道:“天生魔灵,非正非邪,这不好教养啊,一个不好,就会为祸一方。”

心魔魔灵,一念仙一念魔,仙则修士大福,魔则天下大祸。

“她是个好孩子。”路唯望着画面里的小心魔,眼底闪过温和,随即,他人立如剑,肃杀之气冷凝,“况吾辈修士,逆天而行,又有何惧?大道艰且阻,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纵修士受魔灵引诱堕魔,亦是心不坚之固,此乃修士不修,与魔灵有何关系?魔灵三分错,修士错七分,师兄,你入障了。”

化神修士良久不语。

他身上气息起伏片刻,眼底重新变得清明,“路师弟说得不错,是我狭隘了。当初祖师建太渊宗,言太渊宗内只有求道之友,没有种族之分,这是祖师心无所畏,不惧一切异心。若畏头畏尾,杞人忧天,则自生魔念,入魔障。”

那些只收人修的宗门,就无人叛宗吗?他们太渊宗,只有妖修、灵修叛宗吗?

并不,叛宗人修并不少。

可见,叛宗不叛宗,入魔不入魔,与种族无关。

“待师弟收得佳徒,吾自有厚礼庆贺。”化神修士开口。

“我替这孩子,谢过谢师兄了。”路唯身上肃杀一扫而空,再次清平气和。

化神修士名唤谢欢,是炼器的行家,他说厚礼,这礼便薄不了。

旁边一化神女修闻言笑道:“路师兄这便确定了,贺家那孩子不看看?”

天生剑骨,金灵根九成五,天生剑修,而路唯亦是剑修。

路唯眸光一动,道:“这等好苗子,我小孤峰峰头小,收不起。”

这便是没看上。

那化神女修笑了笑,又望向其他化神,道:“那师妹我就预定了,其他师兄师姐,可别跟我抢。”

那边一名身材魁梧的化神体修哼笑一声,道:“天生剑骨,我苗秉天也馋得很,陈师妹别急着抢,等那孩子出来后,再看他的选择吧。”

化神女修没搭理苗秉天,不过笑容淡了下来。

画面里,小男孩扶着病重的妇人趁夜离开城东,裴惜惜尾随两人身后,不远不近地,护送两人。宜城没有夜禁,城北地区华灯彩树,夜市繁荣,锣鼓喧天。

小男孩和妇人从城东走向城北,从黑夜走向光明,一步步的,仿若走向充满希冀的未来。

纵然知道这只是个幻境,但看到这一幕,裴惜惜仍忍不住心生感慨,并由衷地希望她俩,未来如那花灯华彩一般,璀璨光明。

见那一妇一幼融于人群中,身影消失不见,裴惜惜转身,脚步轻快地往前走。

她没去那妇人和小男孩的房子,而是随意寻了个院子跳进去。目前那小男孩和妇人是好的,也感恩良善,但去了外边,知道她是被通缉的妖魔,难保不会出卖她的行踪。

说她多疑也好,说她谨慎也罢,她不想赌人性。

她刚跳入院子,便听到小巷外边脚步密如雨滴,喧哗四起,有女子娇喝“官爷”,门“吱呀”开合,却是官兵来城东搜查。

裴惜惜身形一动,趴在墙上,墙外有军队持枪穿铠甲走进来,一队一家的查,而其余官兵在外守着,很快,一队官兵走进裴惜惜躲避的这家红馆。

不等裴惜惜思索如何脱身,与她相隔一院子的围墙后边,一人飞快蹿出,似狡兔般往这边逃窜而来,她的身后,官兵紧追不舍。

裴惜惜:“……”

这么近,肯定被发现了。

她转身往前逃。

后边那人追向裴惜惜,喊道:“我是潭西府文二雅,道友与我联手如何?”

守在外边的官兵听到这边动静,跃上围墙,长.枪直指裴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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