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循却说:“你既关心我,又为何嘴硬?你昨晚烧得昏睡不醒,梦里都一直在念孤的名字。”
什么?
沈虞瞪大眼睛。
昨夜她烧得人事不省,哪里有功夫去做梦,梦里还喊着他的名字?
“不信就算了。”
李循语气淡淡,仿佛是真的不想计较一般。
这下换成沈虞自我怀疑了,不,不可能吧,说她在梦中骂他倒是有几分可信……
李循见状,瞟她一眼,起身道:“你先休息,孤还有事处理。”
说完淡定地起身离开。
李循离开之后,沈虞反倒睡不着了。
她将婢女唤进来,“随我来的那位姑娘呢?”
婢女问道:“可是那位英姿飒爽,生得颇为英气的阿槿姑娘?”
沈虞说是,婢女笑道:“姑娘放心,阿槿姑娘在另一处院子歇息,醒了自会来见姑娘。奴婢名唤枝霜,姑娘养病期间一直都是奴婢伺候着,姑娘若有何事只管使唤奴婢便是。”
沈虞这才松了口气。
婢女又问她还有吩咐,沈虞犹豫了片刻,低声问道:“昨夜你守着我时,我可有说过什么梦话?”
枝霜一愣,“昨夜奴婢在厢房,一直都是苏将军在照看姑娘。”
又掩唇笑了笑,“苏将军人看起来冷冷的,他刚来将军府的时候奴婢都不敢同他说话,没想到待姑娘却是极好,夜里给姑娘端茶送水,喂药拭汗,着实细致。姑娘若待苏将军有意,可千万不要辜负他呀。”
“昨天夜里,是他一直在照顾我?”
“是呢。”
沈虞喝完药,躺在榻上,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头顶的承尘,心烦意乱。
当初她骗裴佑说自己家住洛阳,沈逸是她无意救下后来亡故,想必裴佑不会信她,一定安排人去了洛阳查探她的身世。
这一来一回约莫需得月余,和裴佑成婚前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哪有一日她不仅没能拿到布防图,连自己和阿槿人都得折上。
如今想来,只怕是有人暗中相助,拦下了自洛阳来的信件。
还有在关键时刻救她的陈乾,又是谁的人呢?
赵玉现下就住在暂住将军府,听说沈虞醒了,赶紧过来探望。
“姑娘身子如何?”
“已好多了。”
沈虞歪在床上,隔着一闪花鸟屏风,轻声问:“先生一路可顺利,抚州一战战况如何?”
“姑娘不知道吗?”
赵玉有些诧异,他还以为那位太子或是宋将军已经告知了沈虞,“两日前我将布防图交到太……苏将军手中,虽然只有半张布防图,但苏将军当真是天纵英才,当即决定在半个时辰后和宋将军夜渡嵩江,突袭陈州,竟不到两个时辰就拿下了陈州城,斩下了渡善教的四大天师之一的全善和尚……”
两日前,他和宋廷突袭陈州。
也就是说,那日她见到李循,李循是刚刚从陈州战场上回来。
怪不得他会那般憔悴,身上还有伤。
赵玉极是佩服李循,毕竟先前的几位将军也数次强渡嵩江攻打陈州都没铩羽而归,而李循刚来到江南不到一个月就拿下了陈州,虽说有大半是沈虞盗走的布防图的功劳,但寻常人安能有这种杀伐果断的气魄?
一个自小生在长安锦绣堆中的凤子皇孙,不顾性命地冲在战场最前线,他看了也不得不感叹。
只是如此一遭,在岭南的高纶想必会闻讯赶来,到时候只怕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沈虞想到李循提到的那位姓崔的大夫,沉吟片刻,问道:“之前替大哥治病的崔神医,赵先生可还记得?”
“记得,他不是在三年前失足跌落悬崖身亡了吗?”
沈虞颔道:“不错,不过崔神医死的蹊跷,正是替大哥送回解药之时遇难,我总觉着此事并没那么简单,裴佑原来的相貌与大哥便有八、九分相似,他时常会易容扮作商人四处游说,躲避官府的追查,当中便有易容之术的功劳。”
“崔神医曾说这易容之术乃祖传,并不传于旁人,替那裴佑易容之人又恰好姓崔,我怀疑他或许与崔神医有什么关联。”
裴佑不是李衡这事自然是隐秘,易容之术更加不会告诉旁人,若非机缘巧合,只怕沈虞也不会知晓此事。
赵玉吃了一惊,过后倒想起一桩秘辛,“我记得崔神医只有个弟弟叫崔徵,不过两人关系素来不合,已不来往许多年了,难不成那人便是崔神医的兄弟?”
沈虞眉头紧皱。
看来多半是如此。
只是她心中尚一直有个疑问。
裴佑,究竟是谁?
他为何会和哥哥生得那般像,甚至——比李循还要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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