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王谨惠已经是过去的事,她们未来不会再有交集。这个人在她的人生里,大概就到此为止了。
路上就想联系曾忆昔,但想着一旁还有个小孩,江月稠还是一路忍着,直到来到了宾馆。
她洗漱完,就拿起手机给曾忆昔打电话。
可电话没打通,曾忆昔手机关机。
她半坐在床上,看着屏幕发呆,猜测他是没电还是欠费,一时半会睡不着,刷开朋友圈看了眼。
这才看到,刘小梅刚刚转发了一条养生知识在朋友圈。
她笑了笑,随手点个赞,然后给刘小梅打了个电话。知道她还没睡。
电话里,刘小梅告诉她,住在顶楼的那个爱养花的古怪老头今早去世了。
听到消息,江月稠有些震惊,她今年过年的时候还看到那老头搬了一盆红杜鹃回来,当时明明还精神抖索来着。
刘小梅说了句:“世事无常啊。”
一时之间,江月稠又想到了王谨惠。
当时骂王家成最狠说他俩孩子没出息的是这老头,后来王谨惠高考没考好,只上了一所普本。赵芬萍觉得这大学不如不念,出来主持公道的也是这老头。
老头说:“好歹也是个本科,出来后挣的不比去厂里打工挣的多?将来不就能多孝敬你点?”
不知道赵芬萍那时说的是气话,还是被这一番颇有经济学家风范的发言打动了,最后同意让王谨惠上了大学。
巷子里住的都是底层人,他们的生活琐碎平庸,每天都在鸡毛蒜皮、柴米油盐里斤斤计较。生活不缺少恶意,却也充斥着朴素的正义。他们时而脆弱,但有时却又有着几乎野蛮的韧性。
她和这位住在顶楼的古怪老头所言不多,小时候还会嘴甜的问两句好,但这老头喜欢骂人,有时候天气不好,就见他骂骂咧咧。所以现在,也就迎面相遇的时候,她避无可避,会出于礼貌打个招呼。
想到这老头以前还送了盆小花给她,她有些难受,也许平时该跟这老人家说说话的。
没聊多久,刘小梅到点要睡觉,便把电话挂了。
隔了半小时,她收到曾忆昔的消息:【刚下飞机。】
下飞机?
【你在哪儿?】她连忙发了条消息过去。
很快,收到一条只有两个字的回复:
【北城。】
一个小时后,曾忆昔到了她所在的宾馆。
开门的那一刹那,心里一群小麻雀在扑腾翅膀。
她很想曾忆昔,曾忆昔竟然就这么来了。
像是有什么魔法一样。
她想都没想,就一头扑进曾忆昔怀里。
蹭了两下,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很不对劲。
这是女人的香水。
“你……”她抬眸,有些难以置信。
觉察到她的表情不对,曾忆昔问了句:“怎么了?”
“你身上有香水味。”江月稠说。
“我没喷香水。”
“女人的。”一股玫瑰味。
“……”
“你不解释解释?”学着他的语气,江月稠理直气壮地质问。
曾忆昔偏头笑了声,他还没觉察出来身上是不是有香水味,但也懒得去闻闻到底有没有。
他就这么站着,心里坦荡,面上恣意。
他一天都没跟女的说话,不像她,跑到北城跟个高中生拉扯。她还反过来质问他。
江月稠看着他,表情认真,“你不解释吗?”
曾忆昔漫不经心地开嗓:“奥,我旁边坐着一个女的。”
“为什么旁边坐着个女的?”
“买票的时候没给显示,邻座是男是女。”曾忆昔说。
“……”一时间,察到自己眼下好像是在小题大作,没事找事,江月稠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不高兴了?”曾忆昔吊儿郎当地一笑。
“没有。”江月稠嘴也硬了起来。
曾忆昔扳正她的脸:“不爽就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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