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案情后连夜上折,终于告倒了那位高官。玄机真人又在郭秀家中住了两年,和郭清的父亲郭靖堪称总角之交。”
钱沛眼睛高了起来,他晓得金元法师绝不仅仅是在给自己讲故事。
“九岁时玄机真人因为资质过人,被来郭府作害的王清宗前任掌教若水真人彗眼识珠,收为关门弟子。经过几中年的刻苦修炼,玄机真人不负所望赫然成为同辈中最杰出的人才,人人都以为下任掌教非他莫属。”
金元法师徐徐道:“谁知世事无常,若水真人仙逝前却将掌教大位传给了他的大师兄天机真人。因为知徒莫如师,若水真人清楚尽管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才华横溢,但恃才傲物心胸狭窄,或许是对幼年苦难的记忆太过深刻,更养成了睚眦必报的漏激个性。像这样的人,是无法执掌王清宗的。”
钱沛问道:“所以他就因此忌恨上若水真人,一气之下远走海外”
“还没有那么快。事实上他最恨的不是若水真人,毕竟两人之间有五中余年的师徒情分在。他最痛恨也最不服的,是自己的大师兄天机真人。”
金元法师叹息道:“这事又和当今圣上有关了。当年他为篡夺大魏江山,刻意笼络本教和王清宗。那时若水真人已不问世事,门中事务都交自天机、玉机和玄机三大弟子处理。这其中未必没有考察的意思。”
钱沛醒悟道:“我懂了,舜澄清看出玄机真人自负高傲,不好打交道,于是大力拉拢扶持天机真人。毕竟在玄机真人看来,自己做掌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有没有舜澄清的帮助都无所谓,但天机真人就不同了。”
金元法师颔首道:“的确如此。所以天机真人当上王清宗掌教后,玄机真人便认为这是他和舜澄清合谋搞鬼,欺上瞒下,才害得自己美梦落空。但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忍气吞声,把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后来舜澄清夺位成功,对支持他的臣子论功行赏。当时为他出了大力的郭靖却有意无意地被遗漏了,连个伯爵都没得到。玄机真人愈发以为这是舜澄清和天机真人故意针对自己,同时对郭清家愈感歉疚。”
金元法师继续说道:“他隐忍不发,闭关修炼王清宗第神功大地天则,试图在修为上压过师兄,来日再争短长。然而想要修炼成这门神功谈何容易。玄机真人闭关二十年依然进境有限。于是他决定另辟蹊径,离开云陆远去海外
钱沛思索道:“这么说玄机真人已经炼成了大地法则,否则以他那么好胜的性格,绝对不肯灰溜溜地回来。”
“应该是这样。”金元法师悠悠道:“他回来了,却给天机真人出了道难题。”
钱沛想起去年郭清在曾神权的寿宴上上书弹劾,被抓捕入狱的故事,关道:“曾神权虽然死了,但曾皇后和唐王都在,他们母子对郭清只怕也没好脸色吧。”
金元法师没有言语。钱沛明自了,舅舅他老人家的火候又到了。
等两人在外面喝光了一整壶的茶,晋王终于从禅房里走了出来。
钱沛和他向金元法师告辞,坐进马车下山。晋王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望著车外的景物出神。钱沛忍不住问道:“戚封侯很难对付么。”
“那是只老狐狸,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把他的身家性命全托付到我的手上。”
晋王目光闪烁,说道:“不过也并非全无所获,他刚才问了我三个问题,我也想听听你的答案。首先,父皇和朝廷大臣们为什么要选择我而不是唐王。”
钱沛当然不会错过这千载难连的拍马屁机会,不假思索道:“殿下英明神武年轻有为,对人宽厚赏罚分明。只要是长著双眼睛的人,都会对殿下自衷钦佩。”
晋王似笑非笑望向钱沛道:“裴兄,你也来糊弄我。”
钱沛知道不能装傻了,压低声音道:“殿下的意思是把唐王弄残了还不够”
晋王点点头,沉声道:“他已经生过三个儿子,不怕后继无人。我们需要个理自,让陛下和大臣们都相信,唐王不可为君。”
钱沛懂了,晋王是想把他的亲哥哥彻底搞臭,臭到连狗都不愿搭理的田地。
晋王问道:“叶罗是不是藏在你的寓所里,能否通过他找到迦兰。”
钱沛一凛,没想到晋王连这事都知道,看来家中仆人有内鬼。
他想了想道:“我可以试试,不过迦兰未必愿意出面指证唐王”
晋王打断道:“你让叶罗转告迦兰,我会尽全力保全她的性命。只要她肯指认唐王是残害太子的凶手,夜狼族就能重见天日。”
钱沛相信晋王定识破了自己收留叶罗的真实用意,所以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晋王又道:“戚封侯问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唐王在宫中有曾皇后,本王有谁”
钱沛嘴巴动了动,终于口下留德没说您也有云妃娘娘威武无双大杀四方。
晋王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缓缓道:“可恨我上次入宫未能见到王瑾贤,否则有八成的把握将他说服。裴兄,你
钱沛苦笑道:“我进宫去找王瑾贤,不管是哄是骗,哪怕绑都要把他绑到你面前。”
晋王拍拍钱沛的大腿,道:“你为我殚精竭虑出生入死,本王无以为报,只求来日能为令尊昭雪尘缘,还裴兄全家个公道”
钱沛不由为唐王悲哀,摊上这么个兄弟,只能说娘家祖上缺了八辈子大德,全报应在了他的头上。他满面感动道:“有殿下这句话,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晋王笑道:“我却希望你能平安无事,继承令尊遗志,襄助本王共创太平盛世。”
钱沛心道:“平安无事是一定的,但要信了你的话,没等到太平盛世,老子就得先去阴曹地府找我爹了。”
晋王道:“最后个问题也是最不好解决的一个骠骑将军罗松堂
gu903();钱沛赞同道:“可不是嘛,戚封侯至少能保持中立,白日寒远在天边,唐觉虎山河日下,本朝四大上将里就数罗松堂最难缠。戚老将军的眼光倒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