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卧室的蜡烛还在燃烧,地上、墙上的血迹都还未干,显示出这里刚刚发生过凶案。
余云烟这个女人不简单,不愧是混过高层的人物。
她冒险到包府,并非挂念厉横远的安危,而是唯恐这倒霉鬼落在别人手里,成为自己和儿子的最大威胁,她来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执行了对厉横远的死刑。
“我懂了”这是厉横远最后的一句话,钱沛也不晓得他在死前到底悟出了什么心得。
在此之前,钱沛觉得自己百炼成钢,心眼够黑手段够辣,脑袋也够灵活,可是当亲眼目睹云妃毫不留情的处决厉横远后,他才发现自己刚够资格给这个女人当跟班。
看来,云妃会住进知府衙门,反正这样也好,至少有件事包屠龙说得没错:在目前的情况下,包府对云妃而言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此不妨让云妃在包府里暂时寄存两天,也省得在外乱跑让自己成天提心吊胆。
他又在府中搜索了一圈,到底没能找到传说中的陵光神君金像,赶在包屠龙和云妃毁尸灭迹回来之前,趁着夜色悄然撤离。
第二天清晨,钱沛就被一通喧闹的锣鼓声从睡梦里惊醒,他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差点跟老保撞了个满怀。
“撤了钱统领,罗刹大军撤了”老保语无伦次,一条独臂激动挥舞着,“晋王殿下率领的五万援军就快进城了”
“这么快”屋外的晨风一吹,让钱沛的头脑变得清醒了不少。
不是说还得有个一两天吗毕竟是母子情深啊
钱沛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哈欠还没打完,又有人来传包屠龙和邢毓莘的通知,要钱沛立即组织忠义军的大小队长,到南门外列队欢迎晋王大军进城。
要老子站在城门口,手举鲜花傻瓜似的一边挥舞一边欢呼,迎接那个狗屁什么王,那家伙还搞不清楚是谁的种呢
钱沛揉揉惺忪睡眼,没精打采道:“杜副统领呢叫他带几个兄弟去南门列队。”
老保回报道:“杜副统领天没亮就出去了,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钱沛愣了愣,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磨磨蹭蹭的回屋换装,好不容易穿戴整齐了,才刚走出门他就猛然浑身抽搐,面红如火,痛苦不堪的蹲下身大声呻吟,一时汗出如浆,就似刚从水里捞出来。
老保大吃一惊,急忙扶住钱沛,触手之下如同摸在了一块滚烫的烙铁上,不由急道:“钱统领,您怎么这么烫”
钱沛摇摇晃晃,起身道:“我我没事走咱们去南门”
“您都病成这样就别去了,我马上去请郎中来看病。”
钱沛哼哼道:“老保,你赶紧找些弟兄,代表我和杜副统领到南门外迎接晋王殿下对了,可以多叫一些受伤的弟兄,不能走就抬了去,他们都是守城的功臣,要站在最前排,也好亲眼见一见晋王殿下,另外还有那些年纪大的,个头小的,也都要去。”
“钱统领,我记下了,您快回屋休息,别费心了,好好养病。”老保招呼过几个亲兵,七手八脚的把钱沛抬回床上,又命人去请郎中来之后,自己急匆匆去了。
钱沛躺在床上,蒙头笑到抽筋,想着晋王殿下春风得意马蹄疾,蓦然见到数百个老弱伤残夹道欢迎,那场面一定很震撼,要不是怕穿帮,他真想溜到城门口去亲眼看一看。
门口的亲兵见到房内的钱沛抖个不停,惊慌叫道:“不好了,钱统领打摆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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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枪打出头鸟
钱统领积劳成疾,身染重病的消息迅速传了开来。
水灵月、舜煜颐、翟臻等人纷纷赶来探望,郎中也很快就到了,可面对钱沛的病情,这位号称活神仙的宝安城第一名医竟也束手无策,只是翻来覆去不停念叨:“吉人自有天相”
望着舜煜颐焦灼的俏脸,水灵月难以言喻的表情和哇哇乱哭的小钱柜,钱沛开始有点担心,自己这戏是不是演过头了,可上马容易下马难,自己刚刚真不小心笑到抽筋了,如今除了在床上硬挺着,还真不能下床活动。
钱沛现在浑身上下抽得肌肉酸疼,又被活神仙灌药扎针,折腾得龇牙咧嘴,索性两眼一闭让自己昏死过去。
在这个危急时刻,易司马及时赶到。
他翻起钱沛的眼皮看了看,又搭了一下脉,表情凝重道:“钱统领的病情之重远超乎老夫预料,能不能起死回生我也毫无把握,只有尽力一试。”
他接着回头向一个亲兵低声耳语了几句。
亲兵面露诧异之色,一溜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跑了回来,将一包物品交给易司马:“易神医,全在这儿了。”
看着那包东西,水灵月愕然道:“易老先生,这样能成吗,会不会伤着他”
易司马正色道:“钱统领已经病入膏肓,寒毒积在他的五脏六腑里不得发泄,用常规的医治方法根本无法奏效,只有另辟蹊径以争回一线生机。老夫先用金针渡穴之法疏通经脉引导寒毒外流,再从他神藏、巨阙、血海等穴道上下刀放血,看看能不能稍稍舒缓钱统领的病情。”
“金针渡穴,还要下刀放血他又想整治老子了。”钱沛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易司马坐在床边,左手引灯右手五指插着四把大锥子正在火上慢慢烧红,看样子是在进行消毒准备工作,在一旁,还放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
就听易司马说道:“待会儿我要脱下钱统领全身的衣物下针行血,请诸位回避。”
众人闻言,全都忐忑不安的退出屋外。
“这第一针应该扎哪儿呢”易司马关上门,凝神打量着钱沛,拿起一把锥子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钱沛晓得易司马是在故意捉弄自己,禁不住火冒三丈:“扎你个大头鬼”
“扎头有道理”易司马继续自言自语,高高举起锥子奔着钱沛的脑门下来。
钱沛魂飞魄散,急忙睁大眼睛低叫道:“喂,你玩够了没有”
易司马的锥子在钱沛脑门顶上生生顿住,冷冷道:“这话该是老夫问你。”
钱沛猜到易司马已识破自己装病的用意,着恼道:“老子懒得搭理你。晋王不是到了你还不赶紧奔过去拍他的马屁,何必到老子这里来装什么神医”
易司马把玩着锥子,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晋王此刻最想见的,不是老夫,而是云妃娘娘。”
“你没找着云妃,没法向晋王交差,也不必把气撒在老子头上吧”钱沛没好气道。
“曾神权虽然被你杀死了,可玉清宗还在。我敢担保,当年裴府的灭门血案和玉清宗脱不了干系,假如你想报这血海深仇,或许晋王殿下能助你一臂之力,否则就凭你单枪匹马,早晚会栽在玉清宗的手里。”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玉清宗的确脱不了干系,但真正主持此事的却是车骑将军白日寒。
想骗我替晋王卖命,当老子跟你一样傻
钱沛貌似震惊,过了半晌才哼了声道:“玉清宗眼下最关心的是云妃死而复生,像老子这样的小人物还没放在他们的心上,枪打出头鸟,晋王的麻烦可比老子大多了,我犯不着跟他混。”
易司马森然道:“你就不怕身分暴露,引来杀身之祸”
盯着对方的眼睛,钱沛懒洋洋道:“我死了对谁有好处老易你应该比任何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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