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易司马默然须臾,忽然站起身打开门道:“他醒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众人蜂拥而入,见钱沛不仅苏醒了过来,而且病情大为好转,不禁十分欣喜。
活神仙像研究标本似的对着钱沛来回审视,一脸惭色的啧啧赞叹:“易老师的医术出神入化,学生望尘莫及,用锥子代替金针扎穴,更是闻所未闻,学生惭愧。”
把锥子和刀递还给亲兵,易司马说道:“钱统领需要静养,不宜打扰。”
于是大伙儿向钱沛慰问了几句后就纷纷告辞离去,屋里只留下水灵月母子。
钱沛看着水灵月腾出一只手为自己默默拉被子,突然问道:“你刚才害怕害怕我真的”
见到水灵月点点头,钱沛叹道:“我也害怕,害怕你跑了,害怕我的家没了,自从你清醒过来后,我老婆好像一下子没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个孤儿,自小只能跟着师父过,就盼着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个肯疼我、肯管我的老婆。”
水灵月垂下螓首,柔声道:“你说的我都明白。”
钱沛叹道:“现在晋王大军来了,这几天城里会很乱,没事千万别出门。”
想了一会,水灵月询问道:“罗刹人已经撤退了,我们什么时候回云中山”
“等两天吧,我病好了就陪你回去。”
水灵月轻轻道:“我很庆幸自己遇到你,你是个好男人。”
“嗯,你现在才知道老子是个好男人,之前还不是想带着小柜柜回红旗军。”钱沛笑道“既然念着老子的好,是不是限制条件也能放开了”
“嗯你说什么条件”水灵月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你看,老子堂堂忠义军统领,不能进老婆房门,这叫什么事。”钱沛叹道。
水灵月却是一个转身,径自去了,只留下一句“想也别想”
“呃”钱沛却是一呆,暗忖“故事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吧,别是谁从转帖给漏了,害老子悲剧。”
钱沛心中附和:要是你知道老子就是那个想硬把你生米做成熟饭,最后把饭烧坏的人之后,还不拿刀捅我,你就一定是个好女人
屋子里静了会,水灵月又旧事重提:“你加入红旗军好不好像你这么会打仗修为又高的人,在云中山一定大有用武之地。”
看来老婆是铁了心要干事业了,还要拉老公一起入伙
钱沛苦笑着,慢慢握住水灵月的手,水灵月的手颤了下,却没有收回。
钱沛目光坚定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原本就是红旗军的人。”
看着水灵月惊讶的望着自己,钱沛微笑道:“我和青照闲是生死之交。古剑潭的庞观天庞长老更是我的老朋友,还有红盟的盟主楚河汉,他的侄子楚宏图跟我也都是老熟人了,以前没说是怕让你担心,如今看来再也不能瞒你了。”
水灵月又惊又喜道:“你可不许骗我,这真是太好了”
钱沛瞧着她洋溢欣喜之情的娇俏模样,心中也升起莫名的欢喜得意之情。
“爸爸,叭叭”
忽然间,小钱柜挥动胖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说出了他出生后学会的第一个单词,也许吐字不够清晰,也许他并不晓得这两个字的含意,但听在父母的耳朵中,就像是突如其来的天籁之音。
钱沛向水灵月眨眨眼握紧了她的手,忽听小钱柜又咯咯兴奋的笑了起来。
“碰”
此时房门被不合时宜的撞开,老保叫道:“钱统领,出事了”
钱沛一惊,水灵月的手也迅速抽了回去。
“又出什么事了”钱沛发现,也许老保该叫老乌鸦才对,他每次出现带来的都是坏消息。
“刚才几个朝廷军官去了忠义军大营,要咱们马上空出城南大戏台的那块地让给他们扎营。”老保道:“弟兄们不答应,越闹越僵便打了起来,我怕惹出事,好说歹说劝开了,那几个军官骂骂咧咧走了,其中一个领头的放下话来,说要回去拉来大队人马把咱们的大营踏平。”
钱沛静静听完,问道:“你有没有问他们是谁的部下”
“不用问,他们自己就说了,都是武山营的。”老保愤愤不平道:“那些军官一个比一个神气,要不是害怕给你惹麻烦,我都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们一顿”
“你没揍他们真是太可惜了。”钱沛叹了口气:“准备担架,抬我去大营。”
水灵月怒道:“这些当兵的太不象话了,晋王不是来了吗,难道他就容许自己的部下这般胡作非为”
钱沛摆摆手道:“这种事晋王才懒得管,说白了忠义军在他们眼里就像后娘养的,要用替死鬼的时候叫咱们顶上,没用了就一脚踢开。”
老保嗫嚅道:“要不咱们另外找块地,先把营地让给他们吧”
“你以为让出去的只是一块地吗”钱沛在亲兵的搀扶下,一副万分艰难的爬上担架,冷冷道:“今天不争,明天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不用几天,几千号弟兄一文银子也没有就要被迫自动解散,难道大伙儿拼了命守城,守到最后就是这个结果”
水灵月凝视钱沛铁青的脸庞,低声道:“自古民不与官斗,你要小心。”
钱沛点点头,有气无力道:“老保,昨天从明玉坊借来的那二十张惊山弩让兄弟们都带上,给大伙儿壮壮胆。”
老保望着钱沛病殃殃的样子,真担心走到半道上他就又抽风起来,欲言又止道:“钱统领”
钱沛心中自有打算,却不能跟老保和水灵月明说,只挥挥手道:“走吧。”
于是钱沛躺在担架上,后面三十多个亲兵跟着,浩浩荡荡往城南的大戏台出发。
街上的老百姓见状后纷纷打听,闻知是武山营仗势欺人,要强占忠义军营地,人人义愤填膺,他们又见钱大善人都病成了这模样,还要赶往军营为忠义军出头,全都既感动又义愤。
沿路上不断有人加入这个队伍,顿时犹如滚雪球般聚起了成百上千的老百姓,跟在钱沛后头形成一道滚滚洪流。
到了军营,钱沛也不入内,吩咐从营里抬来一张软椅,就坐在上面,吩咐道:“全员集合,在营门口列阵。”
这边阵势刚刚摆好,那头尘土飞扬,一百多个盔明甲亮的骑兵冲了过来。
按照晋王事先的军令,大军入城之后不得扰民,不得强占民居,几万官兵必须在城里自行寻找宿营地。
武山营的几个中军官奉命先行入城勘察,选中了大戏台这块地,本以为驻扎在这里的忠义军会乖乖让位,哪晓得这些临时召集起来的所谓忠义军不但是乌合之众,更是一群刁民,不肯搬不说,还动手打伤了两个校尉。
gu903();在这些军官眼中,这分明是挑衅,是公然与军队作对,小老百姓目无法纪,敢不把朝廷军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