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裴潜笑道:“我刚刚杀了裘翔桐,得罪了裘火晟,这件事是个人都听说过。于情于理,老子都得诚惶诚恐地向裘火晟赔罪求饶。为表示诚意,当然得在恒月轩摆上一桌。可又怕裘大人对卑职余怒未消,只能求流云大人代为相邀。”
他担起二郎腿,眼光盘旋在花灵瑶的脸上研究着她的易容之术,笑着道:“他要不来,驳的不是段副学侍的面子,而是流云院监的金面。”
花灵瑶顿时想起傍晚流云沙来访时,裴潜为了毒杀裘翔桐的事,连声赔罪叫冤,敢情在那时这小子就已经打下伏笔
她凝视裴潜得意洋洋的模样,问道:“可你就这样去找流云沙,会不会引起怀疑”
裴潜道:“不是老子去见他,是他明天一早准会屁颠屁颠来拜见老子外面有四个护卫被杀,流云沙闻讯后岂能无动于衷”
花灵瑶道:“那丁昭雄和报国寺呢这三天里,他们会放得过你”
裴潜道:“丁昭雄既要查内奸,又要接待京师要员,对老子已是分身乏术。报国寺雄远那贼秃,今晚已赔进了六个手下,倒是不会干休”说到这里,他闭口不言,只静静盯着花灵瑶。
花灵瑶立时明白这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颔首道:“好,我来处理报国寺的事。”
裴潜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才叫群策群力,同舟共济嘛。别忘了,去云中镇把花街上的那几位头牌姑娘都给老子请来”发现花灵瑶神色不善,他叹口气道:“你为什么总要怀疑我的纯良动机”
“有漂亮姑娘在,至少能让裘火晟这老家伙心不在焉。到时候老子下手会容易许多。”他耐心解释道:“万一他还带着护卫,老子也能找机会把他们分开。”
花灵瑶摇头道:“我从没有对你的纯良动机产生过怀疑。”在裴潜自我陶醉前,接着道:“因为你这个人压根就没有纯良一说。”
裴潜脸一僵,就似吃了个苍蝇般尴尬,很快又毫不在乎道:“说得也对,若想在世上活得长久活得滋润,就不能讲一点儿良心,否则连心也得被人生生挖出来。”
花灵瑶的心竟是一震,隐隐约约感觉到裴潜的来历绝不简单。
第二天上午雨势停歇,流云沙正如裴潜所料前来探视。他问过伤势,便把话题转移到昨夜死在裴潜寓所外的那四个守卫身上。
裴潜别的本事欠奉,装傻充愣却是一把好手,先是说自己睡得像死猪,再是说他怕被报复,求流沙大人在寓所外加强守备,最好把兵院所有护卫都调过来保护自己才好。一席话听得流云沙啼笑皆非,只能敷衍了几句。
裴潜趁机向他提出要摆酒向裘火晟赔罪的事。流云沙不虞有他,一口应承了下来。
裴潜喜笑颜开道:“大人真是卑职的再生父母,命中贵人。”
流云沙听惯了尤若华的溜须拍马,仍是大感吃不消。裴潜趁热打铁,又向他有意无意地问起丁昭雄的行踪来,说道:“若是丁大人有空,卑职也想将他一起请到。”
流云沙道:“今天一早昭雄便陪同国子监和兵部的几位大人回返黄原府,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裴潜暗喜,脸上装出诧异之色道:“京师来的大人们为何这么快就离开兵院了”
流云沙意有所指道:“他们住惯繁华京城,多少对云中兵院的简陋寒酸有些不适。”
裴潜醒悟过来,敢情这帮大人们是被接二连三发生的凶案给吓破了胆子,急忙忙离开这是非之地,打道回府,却帮自己把丁昭雄给带走了,委实妙不可言。
事情出奇的顺利,第二天流云沙便命鲍国庵送来口信,言道裘火晟已欣然接受邀请,并再三叮嘱同僚相聚不必奢华,只需略备薄酒心意到了即可。
裘火晟不说,裴潜还有点儿拿不准自己是否做过了头。听到鲍国庵转述的话语,他顿时为自己早早预定下云中镇的青楼美女,这一英明决策而得意不已。
转眼三日,这天中午裴潜换上几乎没怎么穿过的崭新官服,神采飞扬地走出寓所,步行来到恒月轩。经过几日在家疗养,他的气色好了很多,除了两道剑伤还在收口结疤外,近乎看不出曾经受伤的样子。
恒月轩的掌柜早早就在门外翘首相望,遥遥看到裴潜,急忙一路小跑迎上前道:“段大人,您预定的包间已经准备妥当,各色佳肴也按照大人的要求准备齐当。只等客人一到,随时可以上菜。”
裴潜点点头道:“我就在这儿等裘大人,你先去忙吧。”
掌柜躬身退下,没多一会儿便派伙计搬来太师椅,捧上清茶递上热毛巾。
裴潜哭笑不得,心想老子若是这么大摇大摆往门口一座,喝着茶抹着脸,教裘火晟看见,原本没火也会点起三丈火。他挥挥手,命伙计把东西都给撤走。
这边正忙活着,那厢打从云中镇来的青楼美女也到了。裴潜留神一数,不多不少七位整,没有一个放他鸽子的。
这倒不是他的面子大,而是早就有言在先,今日要请的是云中兵院院主,堂堂朝廷正三品的裘火晟。也不必用大把银子去砸,姑娘们哪有不领情、不趋之若鹜的道理
就在这时,裘火晟到了,裴潜却傻了眼。原来裘火晟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率领着浩浩荡荡前来吃白食的大队人马。
流云沙、鲍国庵、尤若华、老山羊居然还有送走京师官员又回返云中兵院的丁昭雄和他的副手文忠,能请的差不多全被他请来了。
这下着实打得裴潜有些措手不及,硬着头皮堆起谦卑笑容拱手相迎道:“裘大人、流沙大人、丁大人、文大人”
流云沙笑呵呵道:“段老弟,还是你的面子大。这些家伙平日里我想请都请不动,结果一听说你今天要在恒月轩摆酒请客,居然一窝蜂地全跑来了。”
裴潜心里那个恨啊,他倒不是肉疼那点儿银子,而是流云沙这混蛋不声不响又摆了自己一刀。按照他原先估算,自己请裘火晟喝酒赔罪,至多也就是流云沙作陪,几杯酒一喝,几首小曲儿一唱,待到两个家伙飘飘然之际,怎么都能搞定。
这下倒好,来了七位不说,其中还包括已经窥破自己身份的丁昭雄。说不定,赔罪酒喝成了断头酒,却不知谁顶着脑袋走进来,没了脑袋抬出去。
裘火晟满脸红光,显然此老的心理抗击打能力异常出众,短短几日已从远方亲侄的死亡阴影中阔步迈出,上前亲热地搂住裴潜消瘦的肩膀道:“怎么小段,肉麻那点儿酒钱,要不算在我账上”
裴潜一醒,晓得不管稍后动不动手,眼下还得先喝酒吃菜,不露破绽才行。
他笑嘻嘻说道:“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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