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已有了三个月。”
头三个月胎像不稳,是以,大多数人会在三个月之后才告知外界有孕,这也是他们先前未收到消息的原因。
她记得以前阿沐还挺想要孩子,甚至还劝说过自己,如今得偿所愿她定是百般欢喜的!
想到这里,本还呆愣着的奚蕊欣喜逐渐爬上眉梢,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到安阳侯府。
思及此,她倏地起身,手指捏着裙摆,眨了眨眼,这才忆起侧还坐着一个人。
“夫君,我……”
蓦地想起安阳世子萧凌似乎还要比祁朔小上几岁,现在都有了孩子,与他同龄之人更是儿女双全。
而自己却……
祁朔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知晓奚蕊同安阳世子妃关系颇好,身子朝后靠上椅背,轻挑眉尾:“去罢。”
奚蕊怔愣抬眸,一时竟不知作何回答。
半响,她抿了抿红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安阳侯府。
窗台伶仃边,排排摆放着花草,下午出了太阳,正是沐浴光泽的好时候。
江予沐半倚在躺椅上轻阖着眼小憩,自有孕以来整个人嗜睡了许多。
听闻奚蕊前来她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刚想下榻便被来人制止。
“阿沐你可别动!”
瞧着她坐起身,奚蕊立马定住脚步站在原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比她更夸张的人已经闪身到了江予沐身侧扶她坐直了身子。
“予沐你可有不适?”
“安胎药为何又没喝?”
“我喂你……”
奚蕊:“.…..”
犹记上一次太皇太后寿宴,她同这位萧世子对视一瞬便感觉身后出了层薄汗。
江予沐拧着眉推搡了两把萧凌:“妾身无事,待会便喝,世子莫要小题大做。”
又将视线转向奚蕊,目光松和:“蕊蕊身子可是大好了?”
被无视的萧凌心有不满,可又对身前之人无可奈何:“予沐,你先喝药,嗯?”
“世子,妾身不……”
……
“.…..”
瞧着眼前二人拉扯着,奚蕊觉得自己来得十分不是时候。
“我还是下次……”
她转身欲走,可半句话还未说完,江予沐便忍无可忍地执起药碗一饮而尽,甚至还因喝得急咳了两声,便又引得萧凌蹙起了眉。
他刚想开口,江予沐就打断了他:“妾身已经喝了,想同国公夫人谈些体己话,世子可以走了吧?”
萧凌咬咬牙,又很快恢复心平气和,阖下眼尾,低音闷闷:“别太劳累。”
说罢他起了身,路过奚蕊时收敛了神色,礼貌且疏离地颔首示意,同方才那纵容之态判若两人。
“.…..”
这才是她记忆中的萧世子。
“蕊蕊,过来坐。”江予沐示意婢女添置了新座,“让你见笑话了。”
奚蕊顺势坐到她身侧摆摆手:“没有没有,见世子这般上心你,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江予沐敛着眼帘浅弯着唇,只是那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
与此同时,奚蕊注意到同之前相比江予沐要清减不少,甚至眼角眉梢间都有难掩的疲惫。
她半眯起眸:“阿沐你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江予沐眼神闪烁了一瞬:“......我无事。”
可她越是这样,奚蕊便越觉得有异。
她握住了江予沐的手掌,轻声道:“阿沐,你以往有事是不会瞒着我的......”
“若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许是眼前女子的声音太过柔和,江予沐那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在这一声声中逐渐钝化,再断裂。
可……
见她欲言又止,奚蕊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春月:“春月,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