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夫妻。”像是回答他的话,又像没头没尾随口说道。
“怎么假?”他驳道:“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堂堂正正的办了婚礼。”
“呵!”初意一声冷笑,学着他的语调,道:“不是说恋慕我,为何又忍不住那事,背叛我?”
她终是问出来,既然是梦,就没太多顾忌。
十辰倒是没料到会被她反问,看着她双目紧闭的样子,若没出声,还以为她已睡过去。
既然她误认为是梦,他也无所顾忌,如实回答:“为了夺回我的东西。”
初意听言,被热感烘得昏沉的脑袋更晕了,问道:“什么东西?”
“你身上的东西。”他回道,在她疑惑的工夫,又添一句:“你的身体。”
初意想了想,最后彻底想歪了,又羞又恼的哼了一声。
以至于再度失去意识前,嗔骂一句:“渣男!”
嘴里说着想要她的身体,两只手却又忍不住去抓别的女人,不是渣男是什么!
被骂的十辰愣在当下,原以为她还有话未尽,等了半晌,也不见半点动静。
他上前晃她肩膀,又轻拍她的脸。
初意早已睡死过去,没有半点反应。
***
不多时,苦渡海将驱蛊的药拿来。药到蛊灭,不到一个时辰,初意的体温便恢复正常。
确认她已无恙,十辰才返回骨岩峰,淮舟紧跟其侧。
路上安安静静,谁也不曾开口。
一个正在苦苦思索某个费解的问题。一个正在琢磨自家主子如此关心那位女仙,到底算不算情窦初开?
二人正行至悬崖边上的悬廊,十辰蓦地问道:“渣男是何意?”
淮舟不由一呆,侧身看向他。他始终目视前方,熹微日光落在他干净的脸庞,于眼梢流泻半缕水色。
面上这般淡然,似乎只是随口问的话。
“主上怎么突然问这个?”淮舟好奇。
十辰道:“曾在凡界听过这个词,突然想起,不懂具体含义。”
“哦……”淮舟半信半疑的笑了笑,解释道:“渣字取自渣滓,特指渣滓一般的男人,具体应当是形容对伴侣不忠诚,转而与其他女人贪享风月的男子。”
十辰默默听着,眉头越蹙越深。
淮舟见状,暗暗揣度:莫不是被那女仙给骂了?
他斟酌一番,冒死补两句:“譬如主上前几天对她的所作所为,就是妥妥的渣男。”
十辰突然侧过身,目光凌厉的将他慑住:“那晚的一切难道不是你的安排?”
楼百尺和惊天人皆由淮舟亲自安排,他们的计划就是要设计激怒初意。他原以为做做样子,适可而止,但没料到楼百尺得到的指令是拉扯彼此的衣裳。
他正要制止楼百尺的行为,初意恰时闻声闯进来。
他下意识想起身,忽想到此次计划,便将那暧昧的一幕维持在初意的视线中。
为了顺利进入骨岩峰,只能任她误会。
但方才从她口中听到这句‘渣男’,蓦觉刺耳。此刻听到解释,心里格外不适,像有什么堵着。
好似...…委屈?
十辰被这猜测惊得气息一乱,蹭的转回身,大步往骨岩峰的山洞走去。
留在悬廊上的淮舟,不知所云的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
“主上是在生我的气?”
***
初意被炙蛊所伤,在床上足足躺了两日。醒来后,又食药三日补足气血,方才痊愈。
等她记得骨岩峰还关着个人时,受罚的时间已逾五日,统共受罚十一日。
祭司曾说,若遭噬灵珠吸食半个月,就得筋脉断裂。十辰非时常练武之人,筋骨不如蒙丘那般硬朗,十一日只怕筋脉早已断裂。
她连忙飞去骨岩峰,见祭司守在洞外,问道:“他还在里头?”
箬无回道:“未得主上准许,不敢擅自放出来。”
“你!”初意不由生恼:“既然当初说罚六日,时日一到你就该将他带出来,怎能将他留在里头长达十余日。”
箬无低头:“主上教训的是。”
眼下多说也无意义,初意急着去救人,抬步要冲进去。
箬无连忙挡在她面前:“噬灵珠会伤及主上,我去将他带出来。”
初意下意识滞了一步,可心里着急,忙吩咐:“速速带出来!”
少时,看到祭司扶着面色惨白、口吐鲜血的男人走出来,初意心脏没由来发紧。她连忙上前,将他接在怀中,让他靠在自己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