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人,的确没必要耗费他的精力去审问。杀那人,不过因为...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初意,寻思着理由——因为那人以下犯上,胆敢伤了他的肉身,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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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雀凄将离雾抓来魔宫,他全程箝口不言,不论宋景和如何施刑威胁,也问不出半句话。
淮舟遂将情况告知在蚀天殿等待的十辰:“那人一句话也不说,像是抱着必死的决意。且他的模样...与主上如今这副容貌有七分相像。”
十辰想了想,命他将离雾带来。
不多时,离雾被带至他面前。果如淮舟所说,与十辰的面容有些像,尤其眼睛和嘴巴。
离雾见到他,似乎认识,先是一惊,而后嘲笑:“看来魔尊很宠你,竟能找到解除龟毒的办法,将你救下。”
魔尊曾听真正的十辰说过,他有个堂兄,若是稍微描画眉眼,与他便能有七八分相像。
看来就是眼前之人。
打量完毕,他直接就问:“解药在哪。”
提及这事,离雾又装哑巴,闭口不答。神色间全是挑衅,似乎很得意自己的所作所为。
十辰也不急,抬手施法展出一道光圈,轻轻甩去,光圈嗖的飞至离雾脖子。其外沿锋利无比,只是轻触,瞬间划破肌肤,溢出血来。
离雾不禁惊讶,他何时学会这么厉害的法术,眼中却未泄露恐惧。方才宋景和的鞭刑可比这痛上十倍,他咬牙忍住,愣是没吭声。
“这世上,只有三种人不怕死。”十辰慢悠悠的说:“一是全然丧失痛感者,二是心如死灰者,三是信念强大者。”
说着,他手指一动,光圈倏然来到离雾耳边,将他整只右耳圈在其中。
“你属于哪一类?亦或只是在强撑?”
离雾正嗤笑,那光圈猝然收缩。
“啊!!”他一声惨叫,右耳瞬间被光圈割下,鲜血噗的喷如泉涌。
他痛得要捂住右耳,却发现身体不知何时被束缚,双手没法挣开。一使劲,便绊倒在地上。
自掉落的耳朵正血淋淋的躺在他面前,令他心中悚惧,身子也因剧痛而止不住的发抖。
“你...”离雾抬头,面目狰狞的吼道:“我是你兄长,你竟敢对我出手,伤我耳!你眼里还有没有鬼族!”
十辰不予理睬,将手一晃,光圈来到离雾的左耳边。他问:“解药?”
问罢,那光圈一厘厘往他左耳压下去,刹那破皮,泱出血来。
离雾咬牙切齿:“没有解药!”
十辰又将光圈压下半寸,接着问:“什么毒?”
左耳的血直往下淌,离雾又疼又恨,却仍嘴硬的讥讽:“你果然被魔尊迷得神魂颠倒,不仅不知羞耻的入宫当妃,连自己本族的毒也一无所知!”
“说!”十辰耐心告罄,光圈猛的再压下半寸,切去三分之一的耳肉,痛得离雾直抽凉气。
他颤着声交代:“这是鬼帝要我送给魔尊的礼物,并非毒素,是炙蛊。一旦进入体内,若是运力疗伤,炙蛊便会吸取力量而壮大。直至耗尽魔尊的精气,即便不死,功力也废去大半。”
他并不知眼前的十辰正是魔尊,始终以为被下药的初意是魔尊。
说罢,离雾身上的禁锢骤然消失,那惊悚的光圈也被十辰撤下。
他连忙捂住流血不止的双耳,以为是身为堂弟的十辰看在血脉关系,便放过自己。
他并不领情:“你以为放过我,这割耳之痛就能一笔勾销吗!”
“我几时说放过你?”十辰两手结印,打出一道阵法,在离雾还未反应时,就将他困在阵内。
离雾看着将他困住的阵法,不一会儿,惊恐万分:“这、这不是魔尊的...”
他话未尽,阵法内的空间骤然收缩,离雾瞬间被压成一团血渣。
这正是令仙界闻风丧胆的蚀天印,只需一招,便能瞬间杀死被困在阵法内的天兵。除非法力高强者,才能拼尽全力冲破阵法的禁锢。
否则,下场就是尸毁魂散。
***
却说屋内,初意食过苦渡海喂下的退热丹药,身体的热度总算降下不少。
苦渡海见她睡得沉,且脸上红潮已褪,呼吸也缓和许多,便以为已将毒素控制住。
他正起身,要去询问雀凄审讯的结果。
“苦老!”淮舟突然进屋,问道:“主上情况如何?”
苦渡海道:“热度已褪下,暂时无碍,我去问问雀凄,是否问出主上究竟中的什么毒,也好配制解药。”
淮舟行至他身前,道:“主上体内中了炙蛊,需将其拔除,方可解毒。”
“炙蛊?那不是鬼族的蛊毒?”苦渡海疑惑的看着他:“你怎知是炙蛊?”
“我方才将下毒之人提去审问,他亲口坦白。”淮舟指了指床上,道:“你看,主上身上的热度并未彻底消退。”
苦渡海回身看去,只见原本已食过退热药的主上,双颊又开始泛红,额头正泌出一颗颗汗,枕上不一会儿就晕开大片汗渍。
“哎呀!”他啪的一拍腿:“我怎么就没想到是炙蛊!”
他急忙将侍从叫进来,道:“你再去打些温水,继续帮主上擦汗。”又与淮舟道:“我去药房取来驱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