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来让我做妾,让人毁了我的前程,让人毁了我一辈子么明月,你好不要脸。”
她真的不想再应付他了。他不来便罢,来了她总是有满腔怒火直要烧起来。如果可以,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们任何一个人,明月,白淑柔,任何绽秋峰的弟子
明月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辩驳。他很想告诉她即使她现在这个样子,他依然愿意娶她,怎么难道她不高兴么他会待她如以前一样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指着门道:“你看在我父我母的面上,看在他们送了命保住你今日的地位的份上,请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小慈”他伸手去碰她,本能地想安抚她的颤栗。
她的反应极其剧烈,小火狐冲了上来,在他脸上抓了一道血痕。那张美得像画一样的脸顿时就破相了。明慈很想笑,也觉得很痛快。
明月按了按脸上的伤痕,无奈地道:“小慈,我改日再来看你。”
她哼了一声,表明了她的不屑。
明月站了起来,低声道:“不管怎么样,师兄以后都会待你好的。你可以放心。”
“”我呸
明月走了。
明慈无力地瘫在床上,张开四肢,很无力,想笑又想哭。
净初探了头,笑道:“他倒是痴心。”
明慈戳戳自己的脑袋,道:“他脑子有问题,自说自说,我跟他没办法说话。谁要他痴心,我只想他有多远滚多远。”
净初道:“你说得对,他确实不要脸,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敢上门来。”
明慈烦躁地道:“他若是再来,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拿刀砍他。”
净初想了一会儿,道:“这些年来我用针法抑制了经脉,拖延了修为。但如今在山上我也呆腻味了。不如等你断了药,你同我下山去走走”
明慈的耳朵动了动,道:“你想拐我下山小净初,你这是犯上啊,大逆不道啊。”
净初笑道:“随你,我便是这么随口一提。但你这个杂灵根,又不能生育的女人,对我是半点用处也没有。我又不是明月,没有这么痴情的。”
“去你的。”
但明慈动了心思。不管怎么样,修为还在。等她断了药,凭她筑基中期的修为,也不至于成为弱肉强食圈子里的小虾米。下了山总比呆在这儿好。
然而她断药也是一年之后了。明月似乎搞定了白淑柔,现在白淑柔对他渐渐放心,他似乎也自由了很多,不多时便会来骚扰一下明慈。其实不算频繁,大概一个月一次。
明慈渐渐的也不暴躁了,他爱来就来罢。她自顾自地给小火顺毛,听他自说自话。小火则紧紧地盯着他,他一有伸手的意图,就龇牙咧嘴发出警告。
等她断了药,下了床,明月就开始渐渐找不到她了。一开始他还能在百草园找到她。后来就彻底见不到她的人影。他疑心她逃下了山,可是她总会回来。
后来他知道了,她常常去清风崖。
那里的云荒果然很好看,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不知道明湛在这里的时候,都想些什么。她一个人坐在高处,常常能就这样呆上一天,看太阳上去,又落下来。云荒很执着,似乎很难被染上颜色。就算外面五光十色,内里也还是白得刺目。
她可以在洞壁上找到明湛练刀的痕迹。最长的一次她呆了一个多月,渐渐有点了解明湛为什么那阵子在这里,可以提升得这么快。世上大约独此一个云荒,就这么坐着,坐着,心境竟提升得很快。
无奈的是她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杂灵根,也试图修炼,但那极慢的速度总让人很沮丧。她的经脉还是漏洞百出,已经根本不能通过经脉来运输灵气,只能另辟蹊径,通过那五个杂灵根的小循环来运输灵气。那就像是慢得要死的电脑,你自己都控制不了,只能等它自己运行。等它慢吞吞的运行完了,再加入一点灵气,让它继续运行。
明月默许她避在云荒,她便干脆常年在那里修行。这里最好的地方还有远离尘嚣,那白淑柔之流就成了云荒里一朵浮云啊浮云。
呆了好几年,筑基六层到七层只完成了一半,但对于杂灵根来说,似乎也是非常快的了。净初莫名其妙地去闭关了,好像几十年来也没见他闭过关。明慈也没指望他兑现带她下山的诺言。
她的心态又在渐渐改变,最初的懵懂,到热烈,再到现在的淡然。好像已经没有了什么渴望。
等到最近一次下山,她被告知白淑柔和明月已经订婚。而且明月似乎以遵从师命为由,想要同时娶她进门。
她顿时又无语,盘算着要夜奔下山,把净初也丢在山上。问清楚婚期,是在半年以后,她便开始慢慢做准备。
明月将做新郎,自然是忙得不得了。她这次下了清风崖,竟迟迟不见他来纠缠。直到好几天之后,他才来了一次。明慈觉得,他似乎是白淑柔的忌讳比以前更甚。
他来给她送嫁衣。火红的衣衫,本不该是做妾的人该有的服装。
明月道:“有好几位大长老提出异议,你是清雨清雾两位师叔之子,不该居于人下,更不能为奴。小慈,我娶你进门,虽然还是要委屈你先为二夫人,但你已经不是妾侍,你可以名正言顺不用侍奉她。”
这些年,他似乎也变了一些。白绽秋对明慈下了毒手,因为李玄的插手,却是瞒不住了。并不是谁都像他们这么理所当然的欺负孤儿。有不少常年闭关的大长老听闻此事后都非常生气。明月巧妙得利用了诸位前辈的怒气,然后为明慈争取到这些。
他以为她会开心。
孰料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把那火红的嫁衣束之高阁,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了。”
明月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那嫁衣,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走了。
等她收拾好东西准备跑路,才发现明月竟然看得极严,每天都有人去找她,商量婚礼,庆典之类的,不然就是去让她学习礼仪规矩。更有甚者,后来甚至有人拉着她东奔西走,去熟悉孤月山门内的事务,和清月峰的内务。别看清月峰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头,竟然也是有诸多琐事的。
他们告诉她白淑柔的伟大计划,那女人要把清月峰变成第二个繁荣的绽秋峰,并要在婚后就着手,给那些弟子建洞府,然后把老头子名下的弟子都接回来发展。
这是大夫人的雄心壮志,那这个做小的,就要躬亲聆听学习,并要做好给她跑腿供她差遣的准备。
白淑柔以极其柔顺的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表明她和明慈一定会友好相处,然后携手共同振兴清月峰,让夫君能有更多的闲暇闭关修行。虽然她那套“明慈自愿”的说法,信的人寥寥无几。但久而久之,众人对此事也麻木了。
明慈左思右想,大约要跑,也只能在新婚之夜跑了。明月必须先去白淑柔那里。到时候宾客满席,她要溜走,是最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