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兵器对习武者而言,就是看上一眼,也
是莫大的荣幸”
牧野栖听他提及父亲,忙道:“我父亲手中竟有绝世神兵两件神兵又怎会合二为一
呢”
卜贡子叹道:“这事的确不可思议,按理绝世神兵皆有傲世之气,怎能接纳外者其中
详情,唯有你父亲一人知悉。日剑、月刀固然是千古神兵,但也并非至高无上,据我所知,
自古以来,至少有五件兵器,绝不逊色于日剑、月刀。”
牧野栖心道:“就算你此言不假,自古以来亦唯有五件兵器凌驾于父亲的兵器之上而
普天之下的兵器何止万千”口中却道:“不知这五件又是什么兵器”
卜贡子静默片刻,方道:“这五件兵器仅是在武林中人口头传说而已,从未听说过有人
亲眼见到过,这五件兵器分别为无痕剑、悲慈刀、睚眦剑、精卫戈、隐意鞭,与破日剑、碎
月刀相比,它们的威力只高不低,其中又以无痕剑最具神鬼难测之能,江湖传言此剑一出,
甚至可使天地呼应,气象变更”说到这儿,他的言语中已透露出悠然神往之情
牧野栖暗自咋舌,心忖可呼天应地的剑该是何等惊人若是有朝一日能目睹此剑风采,
可谓幸运至极了但转念一想,便知这多半是痴心妄想而已,连瞎爷爷这样武功卓绝的人物
也不曾见过此剑,何论他一个孩童
胡思乱想之际,卜贡子又道:“主人收了你为徒,一定很是高兴”
牧野栖道:“我却来看出师父有多少欣喜之色,他见我没有任何武功底子,又怎会心
喜”
卜贡子不以为然地道:“你若是练过武功,反倒不妙,因为世间又有谁的武功可与主人
相比若别人传你的武功越多,就越难再改造你,譬如一块玉,若是让平庸的玉匠雕琢过后,
再由高人出手,就难以琢磨成绝世精品。主人向来不形于喜怒,其实他心中定是颇为欣慰
的。”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少许:“你道主人方才所画的人像谁”
这正是牧野栖心中的一个谜团,当下他问道:“是谁”
卜贡子犹豫了片刻,含糊其辞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总之,主人画的人像越多,
就愈是他心情烦闷之时。主人一向寡言少语,终年隐居此地,只怕一年之中,也说不了几句
话,我追随主人数十年,最初还以为这是性格使然,时间久了,才知道他之所以惜言如金,
极可能是有难言之苦衷你道世间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是保守秘密若是保守一个连至亲的
人也不能相告的秘密,那更是莫大的痛苦”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牧野栖顿时对自己的师父大感兴趣,道:“师父的至亲又是什么人是了,多半是瞎爷
爷,对不对”
卜贡子好一阵子没有声响,以至于让牧野栖心感不安,正待开口,卜贡子已道:“自先
师祖起,我全家便在主人师门中世代为仆,我也不例外。主人待我,自是仁厚有加,但我自
知身分,怎敢奢求太多”他轻轻叹息一声:“主人虽能一呼百应,但在他身边的却仅有一
仆一徒,所谓一仆,自是我了,而这一徒,则是你唯一的师兄,但他离开主人已有多年,
而我在十年前亦奉主人之命前去华埠镇,从此主人身边再无一亲近之人。”
牧野栖奇道:“既然师父他老人家身边只有两人,又怎能一呼百应”
卜贡子不答反问道:“这一路来,你可曾留意到有什么异常之处”
牧野栖茫然地摇了摇头,忽地心中一动,用力一拍床榻,失声道:“我记起来了,最后
十里路两侧但凡有屋子,必定是黑白两种颜色而且而且似乎总是黑色在北侧,白色在
南侧”
卜贡子道:“看来你倒是细心之人,你所说的正是这一路上最异乎寻常之处,你可知这
十里长路有何来历”
牧野栖心道:“我如何能知晓”
卜贡子自言自语道:“你已入师门,我不妨对你直言,这十里长路名为十里黑白道,我
们一路走来,风平浪静,但若是换了他人,途经十里黑白道时,定是举步维艰,处处艰险
能走过十里黑白道而保全性命之人,遍视武林,亦如凤毛麟角”
牧野栖大吃一惊他静心一想,途经黑白道时,除了两侧房屋黑白分明之外,再无任何
不妥,更勿论有什么凶险了,卜贡子的话会不会言过其实但自客栈惊变之后,牧野栖已几
历险境,明白了“江湖险恶”之说绝非戏言,当下又惊又奇,思忖片刻,道:“这黑白道与
师父定有关系,是吗”
卜贡子嗯了一声,道:“黑白道上之人皆对主人唯命是从”
牧野栖心中“啊”了一声,忖道:“没想到师父手下竟有不少人手但在若愚轩却
仅他一人,师父为何不让别人伺候”
牧野牺暗觉自己虽然已拜天儒为师,但对师父及师门之事,却知之太少,而卜贡子奉师
父之命暗中观察自己达十年之久,对自己大概可谓已是了若指掌。换而言之,自己能成为天
儒的弟子,看似巧合,其实是有其必然之处的。
卜贡子与主人阔别多年,终于回到主人身边,自是心潮起伏,难以入眠;而牧野栖因家
门惨变,前途未卜,亦是辗转反侧。一老一少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将亮,方才入睡。不知过
了多久,牧野栖在沉睡中忽然猛地一惊,睁开眼来,但见曙光微露,卜贡子已坐在床边,那
把乌黑发亮的刀横置于他的双膝上。牧野栖又惊又奇,暗忖难道自己是因为此刀临近身侧才
惊醒的
但见卜贡子双眼微微眯起,嘴角处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情显得颇为欣慰,他不由
暗觉奇怪。
过了片刻,牧野栖听到外面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方有些明白。少顷,一个淳厚而略
显沙哑的声音在屋外窗下响起:“弟子衣四方恭请师父老人家安好”
不知为何,这人的声音有些发颤,显得甚为激动。卜贡子嘴角处的笑意更甚,却未开口,
静了片刻,方缓缓地道:“好小子,你竟敢擅自闯入若愚轩百丈之内”话语间似乎大
有责备之意,但他脸上的微微笑意却让他的真情暴露无遗。
外面的衣四方惶然道:“是,是,师父你果然在此弟子怎敢擅自闯入全是因为已得
主公恩准,弟子才能来见师父。”
gu903();卜贡子道:“主人心情甚佳,方便宜了你这小子,换了平时,连黑白二总领也极少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