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内容如何未告知诸位大臣,哪怕立他裴文轩为帝,没有登基大典,他现在也就是个皇子,却经入住皇帝寑殿。
问题都摆在面上了,在这装兄友弟恭?
见裴玄迟不理,裴文轩嘴角笑僵硬了几分,外面听不见丝毫声音,冬日里晚上冷冽寒风呼啸声音都听不见。
更别提外面太监侍卫动静。
安静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裴文轩摇了摇头,慢悠悠拍了两下手,嗤笑道:“九弟果真不是普通人,未经通传,没有皇帝手谕,私自入宫,避过了巡逻侍卫,朕当真是小你不得。”
事至此,惊慌失措也无用。
裴文轩随地靠在床榻上,也没有起身思,“说吧,你想干什么?”
“圣旨给我。”
“不可能。”裴文轩一口打断他话,“提醒你一句,修仙之人不得干预朝堂之争,你身负灵眼,失踪这么久怕是有什么奇遇,但你想借着修仙之能来夺取皇位,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你杀了我,沾染上因果,修为就此停滞,可能会招惹天罚,圣旨上写了朕字,就该由朕继承大统。”
话音落下,‘砰’一声。几道身着黑衣身影破窗而入。
赵凡大喊着跑进来,“保护陛下!”
隋平高举手中法器,“他入了魔,大小心!”
刹那间,空旷亲殿内便站满了人。
裴文轩身前更是挡了一排护卫,他抬手,示护卫靠向两边,“你回京时朕便知晓了,真当朕是先帝那么好糊弄吗?既然来了,那便留下吧,也省朕派人寻你。”
“放心,在母妃面子上,朕会让你死前他见一面,也算是圆了我们兄弟之情。”
一群乌合之众,裴玄迟自是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察觉到怀中小猫挣扎着想出来,他抬手覆在外衫之上,无声轻拍着安慰。
见来人是隋平,裴玄迟漠然问道:“国师呢?”
来了,一同解决也省得麻烦。
眼下却只有隋平,不见国师。
想来也是,国师知道他实力,若是知道今日之事,只怕会拦着隋平不让他掺吧。
隋平冷哼一声,“对付你,无需我父亲出手!”
新帝本将此事交由国师,但奈何国师知晓此事之后一直推脱,拦着他不让他来,说什么裴玄迟实力深不可测,不许冒犯。
简直可笑。
说破天也就有一双天生灵眼,他哪有修炼时间,又没人引他入道,有什么可怕。
索『迷』晕了国师,他自己拿了法器过来,在国师身边耳濡目染,也懂该如何『操』纵法器,杀一个裴玄迟自然不在话下。
届时新帝龙心大悦,说不定能让他当国师呢。
“裴玄迟。”裴文轩拢着衣衫,眼神轻蔑着他,“现在跪地求饶来得及。”
隋平瞥了裴玄迟一眼,只当他是吓傻了,都不知道求饶,“殿下,事成之后,那双眼睛殿下留着,裴玄迟身上骨血可否留给微臣?”
裴文轩摆了摆手,“此等东,朕可不,你尽数拿去,管你吃了是埋了。”
“如此,微臣便先谢过殿下了。”隋平满脸都是笑。
有了这些,他步入修仙之路指日可待!
隋平动了动手指,“九皇子殿下,束手就擒吧。”
裴玄迟淡淡道:“乖,闭上眼睛。”
裴文轩一愣,旋即嗤笑道:“我九弟这胆子果真是小,吓都说胡话了。”
隋平附着也是哈哈大笑。
挣扎着刚伸出爪子云洛亭却是一愣,忙又将爪子收回去,顺闭上眼睛,“喵呜!”
霎时间,魔气蔓延,将整个寑殿笼罩其中。
隋平面『色』一变,下识举起手中法器,却见平日里威武不凡法器上出现了裂痕。
下一刻直接碾碎如尘!
隋平骇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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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散开之时,地上横着数到人影,血在脚下蔓延。
裴文轩跌落在地,背后抵着床榻,身上满是血,然吓得呆愣。
见裴玄迟静立其中,裴文轩面部痉挛着,颤颤巍巍说:“不、不过来……裴玄迟你不过来!”
“修仙者不能干涉皇朝……你,你违背了天道,你完了……”
“别靠近我,别杀我,裴玄迟我们是兄弟,你杀了我没办法跟母妃交代,母妃那么器我,你杀了我,她不会放过你。”
“求求你别杀我,裴玄迟,我求求你,我错了,我不该不自量力找人想抓你,别杀我。”
“裴玄迟我对你那么好,我给你送礼,我、我是你兄长,你不能伤我。”
……
裴文轩被吓神志不清,瑟瑟发抖蜷缩起来一直在哭,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十分狼狈,吓一直在说胡话。
“圣旨呢?”
“在,在哪……”裴文轩跌跌撞撞站起来,随便将手上血擦在自己衣服上,指尖颤抖着抓过床榻上盒子,“圣旨就在这里面。”
说着,裴文轩抱起盒子举着递给裴玄迟,‘咔哒’一声打开上面锁,低头藏住眼底肃杀,一把掀开了盖子。
同时,袖中掏出匕首直挺挺朝着裴玄迟刺了过去!
‘砰’一声,裴文轩被踢倒在地,后脑用力撞在墙根,他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不可置信盯着裴玄迟。
然而……裴玄迟只面无表情拿出其中圣旨,丝毫没有被毒所影响到。
“这……不可能。”裴文轩艰难开口,血糊住了喉咙,他声音极轻,“那『药』、真仙触及到……都会气息郁结,丧失力气,你怎么可能无事呢!”
裴玄迟不否认这『药』有此等功效,但……
他淡淡道:“可我是魔。”
并非仙。
裴文轩僵着脖颈,一口气憋在胸前,歪头倒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裴玄迟指尖拂去圣旨上『药』,擦不净,索用魔气笼住,以免过会小猫想时候被上面『药』影响到。
只是这『药』品……是何处来?
修仙连体,修为越高,越会不受百毒侵害,这『药』为‘仙人醉’,无论是何修为,沾上一点便会无法动用灵力,如同普通人一般。
这种『药』,魔族都没有,裴文轩却能将这种东撒了许多在圣旨上。
裴文轩似乎与仙门之人并无牵扯。
裴文轩死,也无处可问。
若皇宫中有何人能拿到这种『药』,最可能是那个被关起来纯妃。
此地血腥气太,裴玄迟留了傀儡在此,自己则是将衣衫中小猫抱出来。
云洛亭仍然闭着眼睛,被抱出来时,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着外面,“咪呜?”
裴玄迟亲了下小『毛』脑袋,轻声说:“结束了。”
云洛亭抬爪轻踩他脸颊,灵力顺着肉垫落于裴玄迟身上,气息平稳且没有受伤。
云洛亭仰起头,低着他传音道:“咪呜~”
那我们回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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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之事有傀儡收尾,半点风声都未传出。
裴文轩平日里也不常常出现于人前,也没人发现他出了事。
倒是手中圣旨不知怎么改字。
也不是不好改,就是一时间想不到该将谁字写上去。
铺开圣旨就在桌上,改几个字便可定下乾坤。
裴玄迟想了想,问道:“你觉得谁当这个皇帝比较合适?”
“唔……”云洛亭想不出来,原文是裴文钰称帝,但站在裴玄迟角度而言,宫中并没有可信之人。
加之活着皇子较少,可选之人也少。
为了讨好裴文钰,有些人没少给裴玄迟下绊子。
选一个可信之人也不简单。
云洛亭说:“无论是皇子是王爷,都不可信。”
裴文轩登基后容不下裴玄迟,旁皇子王爷大多也都是这种想法。
容不得异己。
正在纠结时,贺昱瑾走了进来,“我往宫里递了拜帖,结果宫门今日不开,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我好像见着那些人中有你侍卫,昨日那事是不是成了?我提前备下了兵马潜入京城,现下是用不上了。”
云洛亭一愣,缓缓回头裴玄迟对视一眼。
谁说皇帝之位必须由皇子王爷来当。
贺昱瑾后颈一凉:“……?”
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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