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猫罐子中抬起头来,嘴上叼着小块果脯,他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将那块果脯吃掉。
吃完以后,云洛亭跳下桌子就跑,一跃跳到床榻上,钻进被子里。
“嗯?”
“呼呼……”
裴玄迟:“……”
走过去『摸』『摸』被子突起那一块。
“七日不许再吃。”
“咪?!”云洛亭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双猫瞳睁溜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点心也没有了。”
“?!”云洛亭伸爪子义愤填膺拍了拍床榻,太过分了!
裴玄迟『摸』『摸』小猫脑袋,躺下作势便准备睡了。
云洛亭歪头想了想,淡蓝『色』猫瞳中思绪交织最后化为一抹促狭笑,他凑上前去,蜷缩在裴玄迟颈间『舔』『舔』他嘴角,脑袋抵着他脸颊蹭蹭,“喵……呜~”
拉长尾音听起来像是有些『奶』气撒娇。
顺势趴到裴玄迟身上,前爪蜷缩在身前,尾巴垂在身后轻晃着,“喵~”
见着裴玄迟抬手,云洛亭往边上一歪头,躲开他。
裴玄迟悬于空中手一顿。
云洛亭跳下来,优哉游哉『舔』『毛』,“喵!”
不给吃就不给『摸』。
裴玄迟挑了挑眉,掀开被子靠近小猫。
云洛亭下识缩了下脖子,往后退去时后背抵在了墙角。
一个小角角落,唯一出路被裴玄迟挡住。
“喵、喵?”
云洛亭眨眨眼睛,抬爪抱着他手,讨好般『舔』『舔』指尖,“咪呜~”
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休息吧。
见他那灵动小表情,裴玄迟失笑,倒也没有再逗他,而是曲起指尖蹭蹭他脸颊,“去漱口。”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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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宫待了少说有小一个月。
贺昱瑾传信不像往日那样频繁。
有人刻阻止有关纯妃消息散出,贺昱瑾传信中提及此事,称暂且只知道纯妃仍留在枫桦殿,其他事一概不知。
裴玄迟估算着灵器灵力散尽时日,提前带小猫回京。
马车中。
云洛亭咬了口点心,“回去之后我们直接进宫吗?”
裴文轩对裴玄迟应当是有所防备,只是自皇帝出事之后,裴玄迟一直都没有出现在京城,他身处行宫消息也就只有贺昱瑾知道。
贺昱瑾自然不会将此事告知别人,裴文轩手眼伸不到裴玄迟这边,加上这些时日宫中事多且繁琐,裴文轩分不出心神来找裴玄迟。
这次若是回京,裴文轩一定会注到裴玄迟。
“先回王府,之后再找机会入宫。”裴玄迟倒是不急于处置裴文轩,现下回来,也是想起上一世焚月秘境。
记着时日,回想着上一世焚月秘境现世,算着也差不多。
小猫久久没有突破,却不见雷劫,也不必在行宫耗着,去焚月秘境走一遭更有助于修炼。
尽早将皇宫之事打理妥当,也好带小猫去一趟。
云洛亭点了点头,倒是不怎么担心裴文轩会对裴玄迟做些什么。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机关算尽都只是小打小闹。
裴文轩显不是裴玄迟对手。
他们早上便行宫出来,不着急赶路,马车跑很稳。
这条路不如来时那条路偏,路上也有不少马车,能见赶镖车队。
到京城时早。
许久未回王府,门面上多了两个红灯笼。
因着皇帝驾崩,封王一事便尽数搁置,牌匾也定不下来,所以一直没有挂上。
将军府马车停在王府门口。
见他们到,贺昱瑾跳下马车,“可算是回来了,路上没遇上什么吧?”
裴玄迟说:“路上算太平。”
贺昱瑾点了点头,“那就好,走吧,事不宜迟,跟我一同进宫去。”
听着有些急,裴玄迟问道:“宫里出什么事了?”
贺昱瑾叹了口气,示他先进去,边走边说:“今个早上纯妃自己枫桦殿出来,被裴文轩人抓住,太医验了脉,龙子是假,裴文轩便将人关了起来,倒是没有处死。”
“我听左思,裴文轩好像赵凡那拿到了空白盖了印圣旨,欲何为也不用我多说。”
这事拖到现在也算是有了定论。
“该流放流放,被贬被贬,朝堂上闹得人心惶惶,太子那一派假归顺大臣都被处理干干净净,旁皇子敢怒不敢言,前些日子发现有个皇子吊死在了宫中。”
“匆匆丢去了『乱』葬岗。”贺昱瑾猜测道:“估计是裴文轩有关。”
“现在裴文轩掌权,贵妃也被幽禁,朝堂之上经是裴文轩一言堂了。”
贺昱瑾称病几日未去上朝,裴文轩羽翼尚未丰满,也不敢他硬碰,倒也算安稳。
裴文轩手底下人尽数是贵妃手中出去,表面是他人,但实际上是会听贵妃,眼下贵妃被幽静,裴文轩然有了别心思。
权势这东,一旦握住便不会想放手。
更何况裴文轩伏低做小这么多年,一朝得势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贺昱瑾问道:“你是怎么想?”
关键时候离京,即将尘埃落定时回来。
裴玄迟没多解释,只说道:“我修为突破化神。”
贺昱瑾一愣,颇有些惊讶着他,“你原来是去行宫修炼了。”
“可……”稍一斟酌,贺昱瑾又有些迟疑说:“修仙之人不是不能『插』手朝堂之争吗?先前平空长老曾说,万事万物应顺其自然,超然物外手段会遭天谴,为天道所不容。”
若是仙门中人能随『插』手,朝堂早就『乱』不成样子。
现在能以皇权为上,无非是因为天道恒定规矩。
无人敢越过天道打破而。
“平空长老经死了。”裴玄迟不甚在道:“身为皇子,争皇权便是顺其自然。”
再者说……
他需天道言之容与不容吗?
如果不是小猫,天道现在都不复存在,他又岂会将天道放在眼中。
贺昱瑾似懂非懂,但裴玄迟既为修者,做事自有他自己道理,也不必多言,“你心中有数便可。”
云洛亭坐在一旁听着他俩说话,倒了杯热茶焐手,外面是冷些,在行宫待久了,出来冻得不想说话。
殿内放了暖石也不如行宫暖。
见小猫有些无精打采,裴玄迟握着他手置于腿上把玩,“夜里我进宫一趟,与裴文轩商议皇位之事。”
贺昱瑾挑了挑眉,听着这商议俩字怎么都觉得好笑。
裴文轩机关算尽,眼见着拿了圣旨,择个好日子便可行登基大典,仅仅是‘商议’又怎么会把到手皇位给你。
贺昱瑾说:“如此也好。”
“裴文轩可没少派人找你,想让你在外面回不来,我人拦了几次,王府附近埋伏也清了几批,你若是进宫……”
贺昱瑾迟疑向云洛亭,“不若让这位公子先去将军府?”
知道裴玄迟回来,裴文轩必会坐不住,到时候趁着裴玄迟进攻,派出来杀手若是进了王府,那就麻烦了。
带去将军府护着,也省裴玄迟有后顾之忧。
“不用麻烦。”云洛亭给贺将军倒了杯热茶,“我随他一起进宫,对吧?”
后面这句显是问裴玄迟。
裴玄迟闻言,中听出一丝,若是拒绝,他会自己偷偷跟着进去思,便只有应道:“对。”
他们自有分寸,贺昱瑾便也没再提及,叮嘱道:“小心些,若有什么事及时传信出来,到时候我自会护你们平安离开京城。”
万事不可盲目自信,贺昱瑾然帮他们想好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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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裴文轩靠在龙榻之上,手里捧着书卷,殿内点着烛火映屋里恍若白日。
彼时,屏风之后传来脚步声,裴文轩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朕没空理会纯妃,她是死是活不必问过朕。”
抬手间,脚步声未停,裴文轩不耐烦将书砸到床下,“赵凡你胆敢放肆!别以为你是先帝留下人朕就不敢——”
话音在见屏风后走出男人时候缓缓消失,裴文轩眼中划过一抹错愕,他忙掩饰出了什么事,现下见你平安,这真是太好了。”
裴文轩笑着说:“外面下人也当真是没规矩,见九皇子来了都不知道通传一声。”
gu903();云洛亭藏在裴玄迟外衫里,踩着爪下暖石腹诽道:都经自称为朕了,在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