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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温体仁为首的一部分文武官员极力反对与蒙古开战,尤其是户部尚书冯铨,那更是急得几乎连眼睛都红了,大声叫嚷道:“皇上。现在朝廷两面作战,东挡建奴西剿乱贼,国库本来就已经很吃不消了,要是再和鞑靼开战,国库不要说维持朝廷的日常开支和正常运转了,就是与鞑靼全面开战的军费都拿不出来啊微臣认为,乘着鞑靼还没有和大明全面开战,赶紧让张好古先把那些鞑靼军队放了,免得鞑靼以此为借口,与我大明全面开战啊”

“冯大人所言极是,微臣等附议。”户部左右侍郎张晓和李嵩坚决和他们老大站在一起,和张大少爷还是山东同乡的张晓这会也不讲什么老乡情面了,差不多是惨叫着说道:“和鞑靼全面开战,除了战事开支之外,从山海关一直到嘉峪关的长城防线都得加强防备,扩充军备,增加军费预算,仅这一项,就足以让国库收支崩溃长此以往下去,朝廷还拿什么发放官员薪俸还拿什么修河赈灾”

“皇上,魏公公,微臣也认为不应该与鞑靼全面开战。”内阁次辅黄立极也出列奏道:“微臣是礼部尚书,替皇上和朝廷管着太常寺,深知鞑靼草原诸部之中,虽然有一些部落仇视我大明,但很多的部落也对我大明相当友善,不愿与我大明重开战火。所以微臣认为。只要释放被我大明包围的鞑靼军队,继续对鞑靼虎墩兔汗林丹采取怀柔安抚之策,虎墩兔汗感怀大明恩情,又有境内亲明部落压力,必然与我大明延续盟约,重归于好,我大明也可确保北部边境安宁,大明百姓免遭涂炭啊”

“黄大人言之有理。”礼部侍郎温体仁站出来给上司抬轿子,紧张说道:“皇上,据我大明布衣国使宋献策禀奏,眼下建奴努儿哈赤派出的使者就在察汉浩特,寻求与鞑靼结盟,联手共伐大明,虽然虎墩兔汗将之暂时软禁,但我大明与鞑靼一旦开战,虎墩兔汗必然倒向建奴一边,与建奴缔结盟约,联手侵犯我大明土地啊”

“对,对对,不能开战啊。”相当不少的文武官员都不赞同三面开战这倒不是说这些人都是软骨头,而是三线开战的局面实在太过恐怖。内患不断的大明朝廷实在承担不起。当然了,也有居心不良的角色,比如御史陈新甲就煽风点火道:“大明与蒙古友好相处了五十七年,朝廷无后顾之忧,戎马无南牧之儆,边氓无杀戮之残,师旅无调遣之劳,怎么忽然之间就战火重开,刀兵相见了这到底是谁的责任微臣认为皇上应该下旨彻查一下,必要时,可以惩处一下这个官员。”

“胆怯避战者,皆妇人也”主和派叫嚣得厉害的时候,主战派官员忽然响起一个愤怒声音,“不仅都是妇人,而且还都是一群误国误民之庸臣还别说鞑靼现在还没把恐吓要挟的使者派过来,等鞑靼的使者来了,你们还不得尿裤裆啊”

咆哮声中,素来比较圆滑的余煌站了出来,铁青着脸喝道:“鞑靼军队都打到了家门口了,你们这些人竟然还想求和还在幻想着虎墩兔会和大明延续盟约难道真要把那些在边关浴血奋战的大明将士手脚都绑起来,让鞑靼军队打到北京城下奸淫掳掠,肆意荼毒我大明百姓,你们的美梦才会醒么难道你们认为,没有虎墩兔的暗中默许,他的大儿子敢出兵偷袭我大明腹地吗”

“没错,象虎墩兔这样的化外蛮夷,你对他越忍让,他就越得寸进尺”打虎亲兄弟,张大少爷的另一个拜把兄弟刘若宰也站了出来。向明熹宗拱手大声说道:“皇上,千万不能忍让虎墩兔先是派遣大军驻扎在我大明边境,威胁我边境安宁,又暗中纵容他的长子挑衅我军,继而出兵犯境,偷袭我大明宣府腹地,这已经是鞑靼首先向我大明开战了我们如果还是一再忍让,继续求和,那么虎墩兔只会蹲鼻子上脸,认为我大明软弱可欺,反过来更进一步欺凌我大明朝廷,对我大明予取予夺,稍有不满便以开战要挟,那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啊”话音刚落,主战派文武官员一起叫好,纷纷附和。

“有道理,朕也是这么认为。”平时里很是给人软弱印象的明熹宗这次一反常态,冷哼道:“朕的父皇和祖父都教导过朕,对于化为蛮夷,可抚可讨也可战,就是不能对之屈膝求和否则的话,这些蛮夷只会得寸进尺,骑到我们大明脖子上作威作福朕的意思是。派一个使者去察汉浩特面见虎墩兔汗,要求他对额哲偷袭我大明腹地一事做出解释,如果他的解释让朕满意,那继续延续盟约也好,可他如果执意要打,那就打吧”

“吾皇圣明正是这个道理”主战派官员齐声欢呼,很是庆幸自己们这个木匠皇帝多少还继承了一些祖上的血性,誓不向外族低头要是换成了宋徽宗,这些主战派官员可就有得哭了。那边的主和派官员则个个如丧考妣,心知来年的日子恐怕很难过了。这时候,熹宗年间任期最长的兵部尚书王永光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鞑靼蛮夷背信弃义,偷袭我大明边境,确实可恨,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确实也难消皇上的心头之恨。只是微臣认为,能不打,最好还是不打的好。”

“王爱卿,你是堂堂兵部尚书,难道也想向鞑靼低头么”明熹宗皱着眉头问道。王永光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皇上误会了,微臣的话还没说完,微臣的意思是能不打的话,最好不要打。因为我大明国内陕西贼乱未平,辽东又有建奴虎视耽耽,倘若又与蒙古开战,那么我大明的战线也将长达万里,大明军队纵然将士用命,舍身为国,也必然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在调兵遣将方面捉襟见肘,所以微臣认为,皇上在与鞑靼谈判之时,可以稍作忍让,暂时稳住鞑靼诸部,待到平定了陕西贼乱和辽东建奴,再提王师北上,兴兵报仇不迟。”

“皇上,老臣也认为可以暂时忍让。”中立派的领头人张惟贤也站出来,拱手说道:“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勾践若无卧薪尝胆,怎能复国报仇韩信若无胯下之辱,又怎能逼得霸王乌江自刎所以老臣也认为。对鞑靼可以稍作忍让,暂时稳住他们,待到大明军队腾出手来,再找他算帐不迟。”说到这,张惟贤又诚恳的补充一句,“那怕是先腾出一只手来也行,自天启元年以来,先是西南叛乱,后是陕西贼乱,再加上辽东建奴,我大明一直处于两面作战的情况这也证明我大明朝廷足支撑两个战场的同时作战,所以我们只要先把陕西贼乱和辽东建奴平定一个,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蒙古鞑靼了。”

“皇上,微臣也赞同张国公与王大人的看法。”张大少爷的座师吏部尚书张瑞图站出班列,沉声说道:“微臣认为,皇上在与鞑靼虎墩兔汗之时,可以用被张好古包围的五万鞑靼骑兵为人质,逼迫虎墩兔汗延续与我大明之盟约,倘若虎墩兔汗同意继续与大明缔结盟约,承诺绝不侵犯我大明疆界,并且答应租借喀喇沁与科尔沁草原,适当赔偿我大明战争损失,那么我大明就可以释放被张好古围困的五万鞑靼,同时皇上对列祖列宗和天下臣民也有一个交代,没有人会指责皇上你向蛮夷低头,辱我国威。”

“这倒是个办法,只要虎墩兔答应与大明延续盟约,倒也可以给朕减轻不少压力。”明熹宗点头,有些心动。王永光察言观色,忙又说道:“皇上圣明,确实是这个道理,鞑靼骑兵勇悍,来去如风,与之开战,战事稍有不利,只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