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察觉到小黄子有动静,便知道情况不简单。
我一边和郝文杰父母搭话,一边暗中和小黄子沟通,小黄子传来意识说只是嗅到一股阴气,至于其他的,它也不了解,最后又不做声了。
我疑惑更甚,便向郝文杰父母打听起他的病情。
郝父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年龄五十左右,皮肤略黑,说话有点木讷,一五一十将郝文杰得病经过说了出来。
郝文杰确实离开沈城去了深圳,在一家电子厂打工,工资也相比沈城高些,这也成为他父母一向很骄傲的事,亲戚朋友也常夸奖他父母说没白供孩子上学。
在普通老百姓眼中,判断孩子是出息与否的标准,都是以赚钱能力而论,其实没办法,整个社会普遍价值观也是如此,评判一个人是否成功,大多以金钱或权势作为衡量。如今大学生遍地都是,工资比农民工还低,许多初中就出去打工的人,或到厂矿工地上班,或到城里做点小买卖,赚的钱一般都多余大学毕业生,而郝文杰在深圳工作,说起来很好听,毕竟是特区,而且工资不低,相比周边其他村子大学生赚得多。
但不料两月前,郝文杰突然辞职回家了,说回来看看他们老两口,然后准备在北方再找份工作,郝父自然不理解,和儿子吵一架,认为年轻时吃点苦没啥,说他好好工作不珍惜,好高骛远,瞎折腾,郝文杰也没多说,只是说工作不开心,根本不是人干的活儿。最后还是妈妈疼儿子,劝了郝父几句。
农村活永远干不完,郝家有几亩瓜地,正是收获季节,郝文杰本打算帮父母几天,然后被去石家庄或唐山去找工作,谁知他家一个亲戚去世了。
按照辈分来论,郝文杰应该叫死者为姑奶奶,是郝父的家族姑姑,因为就住在隔壁村子,两家以前走动很近,但近几年两家因有些事闹红了脸,产生点隔阂,关系变得有些生分,但死者为大,而且又是长辈,十里八村住着,他们当然要去帮忙了。
就在老太太下葬的当天晚上,郝文杰和父母回到家中,突然眼睛泛白,昏倒在地,当醒过来之后,开始胡言乱语,骂骂咧咧,明显不是郝文杰的声音,而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斥责郝家忘恩负义。
郝文杰父母当即慌了,一听就听出是孩子他姑奶奶的声音,知道被鬼上身了,连连哀求,便找来附近的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让他们夫妻全部出去,然后和鬼魂谈判,谁知好言好语相劝很久,对方还是不依不饶,阴阳先生确实本领了得,不知用什么手段强行将鬼驱除了。
至于郝文杰当时也苏醒过来,本来大家以为事情就此过去,谁知不久之后,风波再起,他再次昏迷不醒,浑身抽搐。
当阴阳先生查看之后,发现郝文杰并没有被鬼附体,用尽办法也没有让他苏醒,这之后郝文杰时而苏醒,时而昏迷,行为怪异,身体渐渐消瘦下来。
“郝叔,方便告诉我吗你和对方家因为什么产生了矛盾”我问。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唉,很多人都知道,我表弟,也就是我姑的儿子,以前在矿上干活,钱赚了不少,不料大前年查出矽肺,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这病很难治,掏光了家里所有家底,也没有治好,后来我们找矿上,人家矿上不承认,我们又没有签合同,而且经专家鉴定,说他病不是在矿上得的,只是象征性给五千块钱,说是什么困难补助费,唉,反正不承认是什么职业病”
说到这里,郝父叹了一口气,额头皱纹更深了。
gu903();其实这事情并不少见,以前做记者时也经历过,无非是矿场在政府和所谓专家配合下,钻法律空子,他们当然不会承认因为工作得了职业病,因为这种事很多,他们赔不起,也不爱赔,最后苦的是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