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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机的点子,把“霹雳火球”当做石弹一样发射出去。有时候凌空爆炸,杀伤力惊人。用来守城,契丹人吃足了苦头。

而在汉字里,砲和炮其实是相同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样的砲车,就是最早的火炮。契丹人早就见识过了,倒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正是因为这样,留王才敢冒死攻击。

别看三十多万兵马就敢围困四十余万汉军是与兵法大相径庭,兵法上都说了:“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则分之”。可骑兵和步卒,战力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在兵种对抗上,骑兵主攻,步兵主守,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哪怕步兵再多,也怎么都奈何不了骑兵。骑兵打不过,还能跑啊

右翼的晋王,则生了小心思,他想着保留一下实力,现如今是大顺军队士气最旺的时候,要是把家底拼光了,那他这个晋王就是名不副实,要被朝廷“取而代之”的。于是乎,他只是勒令士卒进行骑射,并不冲锋。

这骑射对于禁军来说,简直就是隔靴搔痒,不痛不痒的。且不说有两层战车在外阻挡箭雨,就算是射中了禁军,在锁子甲身上,也射不透。契丹人一向缺乏大型的床弩,野战上面,他们也不可能带上大型的床弩,所以禁军面对这种骑射根本不慌。甚至在卢尘洹的带领下,禁军开始用神臂弩和洪祥式步枪对射。

较软的马弓,又怎么是神臂弩和洪祥式步枪的对手

不到一刻钟,前来挑衅的契丹游骑,没有多少能逃得过这张铺就的火力网。

卢尘洹一边用他那张三石弓弯弓搭箭,一边嘴上咒骂道:“要打不打,一个劲地攒射是什么意思”

他还有闲暇时刻去关注整体战局,当发现左翼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骂得更凶了:“这夷蛮,都是群没胆匪类人死不过掉碗口一个大疤,怕个鸟”

而此刻,后方也响起了动静。

卢尘洹更是骂得欢了,一边射箭一边骂,射一箭骂一句:“怂包”,再射一箭骂一句:“没种鸟货”,听得周遭的亲兵忍俊不禁,但在这等紧张的气氛下,他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老辛苦了。

却说左翼留王,发了疯一样猛攻。

骑兵到处,所用皆是抛射箭矢。

抛射是一种技术活,利用引力,能产生更大的杀伤效果。于是乎,禁军开始出现伤亡了。从天而降的箭羽,简直猝不及防。

“将军,该如何是好”

身为亲兵的招阳挥,颤抖着声音问折克行道。

“慌什么”折克行镇静得如同一座大山一样,给人信服的感觉。“用火器、弓箭还击便是,要是他们近了,不是还有那什么掌心雷吗”

“将军,那是手雷”一个禁军军官听了,小声地纠正道。

“都是一类东西,没差”折克行不耐烦地说道,“你不去指挥士卒,在我这作甚”

“得令”那军官不敢再惹折克行了,指挥不力,依军法折克行是能将他阵前杀头的。

留王从未感觉到汉人军队会有这么可怕的一日,他们倚仗着战车,不紧不慢地射击。那连绵不断的箭矢和枪声,从未中断过。而他前面的士卒,就好像一头撞入一张编织好的大网中一样,不断地坠下马来。

这到底是怎样一支汉军

他们为何面对千军万马的冲锋,却如同泰山一样面不改色

要是换做以前,契丹人一冲,汉军早就自行崩溃了。

他来不及细想,短短两里路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只有冲垮了眼前的禁军,才能给前后禁军一股巨大的压力。禁军在三面夹击之下,才会一败涂地。

近了,近了,还有一百丈的距离。只要过得三五息的时间,先头部队就能触到那看起来异常僵硬的马车了。这时候,禁军的弓弩和枪声,更加密集了。

“咦,那是什么”

留王突然看见,好像小南瓜一样铁疙瘩飞了出来,砸出了二三十步远。

那段距离,恰好就是先头部队刚刚到达的距离。

“嘭”

一声巨响传来,留王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差点没把他人掀翻了。狼狈不堪地趴在马上,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什么妖法”

第九百四十四章:一边倒

“没意思,真没意思”折克行嘟囔了一声,瞥了眼倒在连续火光中的契丹骑兵,心中泛不起任何涟漪,也没有任何获胜的快感。

这样一边倒的战争,就好像大人和小孩子对战一样,按住对手在打,能有什么意思

要怪就怪大顺的武器实在太先进了,血肉之躯,又如何是钢铁火药的对手

哪怕是战马,那也是血肉之躯啊

如果换做是陆承启,那就不一样了。他对这种场面,是极为喜闻乐见的。后世有一部电影,叫做火烧圆明园,讲述的就是战场上,十几万“东亚病夫”的清兵,对阵几千英法联军的往事。

清兵拼死冲到英法联军前面,却被英法联军的三段击,一个个击毙于马下。

侥幸能在马上射出一箭的,下场也是被火枪击中,无一幸存。

在巨大的武器差距面前,弓箭,似乎成了小孩子的玩具一样,不值一提。

火药武器的杀伤力太大了,就好像折克行在马上看到的情形一样,一片黑压压的手雷点火,抛出之后,或凌空爆炸,或落地爆炸,散落的铁片,杀伤力足有方圆三四丈。手雷和洪祥式步枪,组成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火线。这是一片死亡之地,任何血肉之躯到了这里,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

但死的方式太恐怖,太不能理解,却是士气瓦解的根源。

当留王被手雷的余波掀翻在地的时候,他身后的契丹骑兵军心立马散了,纷纷不约而同地勒住马头,哭爹喊娘一样往回跑。

留王命大,并没有死去,而是被震晕了过去。

当然勉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的兵马,好似丧家之犬一样,惶惶而逃,他郁闷得吐出了一口老血。

耳朵似乎被震聋了,一直嗡嗡作响身体被掀下马来,骨头似乎也断了几根。但身体上的创痛,却比不过心头之痛。看着四散而逃,溃不成军的部族,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败了,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他好似疯子一样大喊,“大辽啊,你的对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魔鬼”

这时候,禁军的收尸队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