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光是一个固执的老头,在他眼中,只有务农,才是国家稳定的根本。什么商贾,都是扰乱社会秩序的,都该杀民间有谚语,“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车指的是车夫,那时候的车夫经常干一些的勾当,所以不招人待见。船和车一样,也是经常河中央给你来点刀削面。店是指店小二,属于见风使舵之人。脚是指的是脚店,也就是路边小店,说不定一包麻药就弄翻了你,抢了钱,还做成人肉包子。牙是指牙行,也叫牙纪,人贩子,媒婆都属于这类。这些人可能一夜暴富,也可能一夜破产,他们只重利,漠视道德,惹得人神共愤,自然“该杀”。而这些人,都属于“商贾”,对于徐崇光来说,这些人当然是越少越好。只可惜现在大顺走上了一条“歧路”,太依赖商业了,徐崇光认为,这可是要灭国亡朝的
想到这,这个小老头就不淡定了,拿出一本奏折,蘸了墨汁,唰唰唰就写将起来。徐崇光本身是有才学的,又做过户部尚书,这下笔如有神,一笔笔把“商贾”的恶劣斥诸纸上,一时间竟停不下来。
他写得是开心了,只可惜偏了题。陆承启让他去开发江南,他却编排商人的不是,这不是自己打烂自己的饭碗么
徐崇光能做到内阁首辅,自然不会如此短见。只可惜他是不吐不快,非得一蹴而就才能出这口气。无他,作为一个内阁首辅,竟连自己的抱负都实现不了,徐崇光实在有点无脸见人。按理说,徐崇光的抱负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天下太平,外无战事,内无奸贼,百姓安居乐业,生老病死都有人管不仅仅是他,只要是有抱负的官员,心中的大同社会,大多如此。
只是陆承启比他们的见识多了一千年,知道这所谓的大同社会根本不可能。别的不说,孟子那篇“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就很好诠释了这个道理。中国人太喜欢斗了,没有敌对国家,就自己窝里斗,天下太平根本无从谈起。就是是太平,也不过是粉饰出来的太平,一如北宋宣和年宋徽宗。外无战事更是无从谈起,中原一直是草原民族渴望的土地,自匈奴起,多少游牧民族想要征服中原现在的契丹也是一样磨刀霍霍,不过辽国刚刚经历了皇太叔耶律重元叛乱,元气大伤,加之室韦、女真作乱,一时无暇南顾而已。
徐崇光没有想得这么多,他写下这封奏折,只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政见。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小皇帝被他蛊惑一番,说不得就应承了。这样一来,地主阶级的地位就稳固了,商人又被打压了
“唉”
徐崇光望着那根快要燃尽的蜡烛,知道这不过是他自己痴心妄想罢了。小皇帝要是这么好蛊惑,他早就一套套地说得小皇帝不知东西南北了。“罢了罢了,还是写江南之事罢”
把这封奏折放在一旁,徐崇光又慢慢地整理起思路,把一份江南开发的“可行性计划”,写成奏折。当然,行文用的都是之乎者也,这还是考虑到陆承启“文化”水平不高,不敢引经据典。要是换了先帝,徐崇光早就旁征博引,论证一大通,然后得出结论就是要这样做。
这份奏折,徐崇光早已有腹稿,只是他要写得严谨些,速度快不起来,没有上一份奏折那般随心所欲。慢工出细活,等他写完这封奏折,已经换了两根蜡烛,夜色也已经来到了三更天。
再仔细检查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徐崇光才小心翼翼地放下。
把桌案上的蜡烛拿起,点燃了灯笼,他才吹熄这根燃了一半的蜡烛,准备去歇息了。
这时候不同后世,三更天才睡,算得上是通宵了。因为距离卯时,不足三个时辰。明日还是例朝,作为内阁首辅,是必定要出席的。
当官,不容易啊
徐崇光摇晃着灯笼,慢慢地隐没在夜色中。此时秋意已浓,寒风吹过,徐崇光不禁紧了紧衣裳
第六百六十二章:百转千回
这一夜匆匆而过,很平淡,但也不平凡。
徐崇光完成了他开发江南的计划,准备上奏;其他官员,有浑家的搂着浑家睡得很香。而陆承启,则终于与周芷若再无隔阂,“坦诚相见”了。这一夜,值得纪念。
翌日,陆承启沉醉在温柔乡中,完全忘却了今日是例朝,只想再赖会床,与周芷若温存一番。只可惜周芷若羞于见到那些侍儿,早就起身穿衣,陆承启连一饱眼福的机会都没有,心中甚是遗憾。
被周芷若温柔地叫醒,陆承启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了。唤来侍儿后,一些负责宽衣漱口净脸的宫女也有序地走了进来,开始为陆承启穿衣登履。因为是例朝,所以要穿龙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反正陆承启要自己穿的话,肯定闹笑话。穿上龙袍后,一个尚礼的宫女过来,帮陆承启化妆抹粉,看上去威严些。
一番准备后,又有尚食端来御膳,给陆承启填一下肚子。要是以往,陆承启宁愿去御膳房,也不在寝殿里面用膳。可昨晚一番,起身已经晚了,要是赶去御膳房,怕是例朝就要延后小半个时辰了。
事急从权,陆承启也第一次在这坤宁殿中吃起早餐。周芷若看他吃得这么急,柔声说道:“慢一些,那些大臣便是等一等,也没有甚么干系”
陆承启笑了笑,没有说话。到底是经过滋润的女人,周芷若未曾施妆的脸上,现出不一样的风情,直如那三月桃花一般,惹人爱怜。
此刻,大庆殿中,文武百官已经齐集,正分成一个个小圈子,在细声议论着什么。这些个圈子,不是官场中人,根本融不进去。就算是官场中人,也要分个一二,志同道合才能谈得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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