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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息的时间。那新式战船上,“大铁管”似乎又装填完毕了,因为那四个操纵“大铁管”的人,都离开了“大铁管”,站到了一旁。

果不其然,仅仅五息过后,那“大铁管”又是一声怒吼,一个橘红色的火球,从铁管里面钻了出来,呼啸着,旋转着,一直往梁山水泊深处飞去。

“唰”

又是一个大水柱,卢尘洹看得心神摇曳,叹道:“得如此神器相助,拿不下梁山,本将也无颜回去面圣了”

朱全垨叹道:“此火器,比之洪祥式步枪更犀利,若每艘新船上都有一辆,便是梁山也得给轰平了。卢指挥使,想来陛下要你尽早除掉梁山水寇,亦非刁难啊”

陈方运则是一阵落寞:“唉,有如此火器,还要我等虎翼军作甚不如卸甲归田,含饴弄孙去罢”

卢尘洹一拍他的肩膀,喝道:“陈都虞何必气馁,以陛下的作风,虎翼军早晚得换上这等神器。只要你先学会使用了,便是厢正指挥使,也不在话下”

陈方运一听,也是这个道理。正待说些什么,那火炮教习便从新船上下来了。卢尘洹迎上去,带着敬意问道:“敢问教习,这便是火炮”

那火炮教习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火炮,这是这东西的总称,这门火炮,还有另一个名字,唤作子母炮。像洪祥式步枪一样,它也有子弹。装填速度,不在洪祥式步枪之下。陛下遣我来,便是让我教会禁军使用这等火炮。”

陈方运也是人精,拱手问道:“教习年轻有为,不知高姓大名,在朝廷里担任何要职”

那火炮教习说道:“我叫邹游,进入皇家军校前,原是大同府边军辕门校尉”

“原来邹教习是皇家军校学员,失敬失敬请入中军营帐叙话,请”卢尘洹难得露出敬意,这都是因为子母炮的威力太大了,已经把他深深折服了。作为一名军人,他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这种利器。爱屋及乌,洪祥式步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提升了一个档次,差点能和他的马槊相提并论了。

邹游也不客气,拱了拱手说道:“请”便跟着卢尘洹往中军帐走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晴天响雷

因为没有给邹游备马,卢尘洹也没有跨上他最为钟意的坐骑。与邹游并肩而行,询问这子母炮的方方面面。见到卢胖子对火器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陈方运心中也有些亮堂了:“怪不得,怪不得,这子母炮这般犀利,哪个能不惊”

不过他也只道卢胖子是受了惊,才迫不及待想要了解子母炮的。殊不知卢胖子心中,已然把火器看作自己加官晋爵的神器了。

“教习是说,此次火炮仅有四十门而已”卢尘洹有点不解,“为何这般少”

邹游认真地说道:“我也不知,只是听军器监说,这子母炮铸造不易,三月做成四十门炮,已然是最快速度了。陛下觉得,便是四十门子母炮,也足以把梁山夷平,是以才下旨催战的。”

卢尘洹笑道:“若是在梁山水寇面前轰上一炮,怕是不战而胜了。这些水寇,乃是乌合之众,自以为能挡得住朝廷大军,哼,真乃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邹游认真地说道:“卢指挥使,恕我直言。这子母炮,并非一学即会,需得经过严苛训练方能执行。陛下要求,从火枪队中选取炮手,加以训练,方能迅速形成战斗力。卢指挥使,劳烦你等会带我去火枪队,我要亲自挑选炮手。”

卢尘洹点了点头,说道:“职责所在”

他亦知道洪祥式步枪要打得准,是要像练习弓箭一般,经过训练方能实战的。只是相比起弓箭动辄两三年的训练周期,洪祥式步枪的训练周期不过三月而已。这相差几倍的速度,就已经决定了孰优孰劣。更别说挽弓需要膂力,能连射十箭,都算是高手了。而火枪,不过是上子弹,装火药,扣动扳机几个步骤而已,简单易学,还不费力气。这一点上,弓箭根本比不了。想到此处,他越发佩服起远在长安城的小皇帝来。

尽管官方说辞是,这洪祥式步枪乃是沈括、唐勋和苏颂三个人一同研制的,但卢尘洹却听闻小道消息的说法是,此事乃是小皇帝牵的头。是啊,若是没有异想天开的小皇帝,又哪里会有这般神奇的火器有时候卢胖子觉得,这小皇帝似乎是个神人,什么事都有很强的前瞻性。商税如此,火器亦是如此。近来弄得新政,他亦有所耳闻。他隐隐觉得,若是这般下去,官吏便成了一家,恐怕贪渎会更加困难了。

四个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便到了辕门。进入中军帐后,四个人一谈便是一个白日。弄得邹游挑选炮手的事,只能搁置下来,明日再说了。

水泊深处,梁山之上。

最近梁山上的水贼,过得不是很舒心。买卖被禁军断了,商贾皆绕路而行。他们又不敢出水泊去东平府打家劫舍,怕被禁军一网打尽。这伙水贼被困在梁山上,用他们的话说,“都淡出鸟来了”。

幸好梁山上的粮食充足,再撑个半年没问题。只是库存的酒,已经被喝光了。不能借酒消愁的水贼们,一个个发起了牢骚。

“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天都在喂蚊子,又没酒喝,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聚义堂里,一个头目大声地说道。而梁山飞鱼帮帮主,“翻江龙”尤竣则坐在聚义堂上第一把交椅,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而军师郝佘,则坐了第二把交椅,一身青衫儒袍,与衣着绫罗绸缎的水贼大不相同。这些水贼,真个是穿起龙袍不像太子。好端端的一件绫罗绸缎,穿在他们身上,似乎都没了贵气,只剩下一股匪气。

“可不就是,大当家,不如与朝廷拼一把算了,看他们的架势,似乎不走了。要是再这般下去,山寨里粮食吃完了,吃什么鸟去便是那些渔家,这些天都不来打渔了,让我们劫甚么”

这一下,可算起了个头,聚义堂中的大小头目,都被调起了情绪,群情激奋,似乎要与禁军决一死战。

尤竣冷冷地看着他们吵闹,并不吱声。

就在吵吵咧咧之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这些大小头目不自觉止住了嘴。

“怎么晴天打雷了”

gu903();郝佘也脸色微微一变,伸出左手来,开始用大拇指点着指关节,嘴里还念念有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旋即,他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