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不需要交税,甚至朝廷还有赈灾补贴。简直比任何一个朝代的农税都要低得多啊百姓得到了实惠,自然会帮着朝廷说好话了。民心就是这么来的。百姓得到实惠,比你用尽华丽辞藻写出来的文章,更能获得民心。
那人被众人投了一个鄙夷的眼光,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观点在这里没什么市场,灰溜溜地走了。众人还是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到底王家的下场怎么样。
其实,古代的地主和佃农的关系不差。若不是遇到什么特大饥荒、旱灾颗粒无收的话,地主对佃农也还算很好的。依据人性的角度,绝大多数人不会从压榨别人,甚至导致他人死亡的过程中获得快感。地主对佃农的压榨和逼迫,并不是地主乐于此道,而是很多地主本身生活拮据,都快活不下去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吗
地主或许有天良发现之人,但也会有泯灭天良之人。人性的善恶,非一言蔽之。王家也是这般,他们修桥铺路,捐立私塾,算是做了好些对百姓有益之事。但他们从百姓身上剥夺的利益,远比他们付出的要多得多。这是否就能说明王家是善良的呢或者说他们又是十恶不赦之人呢都不能一言蔽之,人性的复杂,很多时候是随着外界因素的转变而转变的。王家想要维持体面的生活,自然要继续他们的贩盐事业。可这又与陆承启的愿望背道而驰了,这时候就要看谁的拳头硬,谁就能主导话语权了。
很显然,掌握了国家机器的陆承启,获得了胜利。着眼于自身利益的王家,注定要一败涂地。连在晋阳城的百姓都没有多少支持他们的,不败才有假。
于是得到了心腹的回报,王元士悠悠一叹:“形势比人强,只得认命了”
禁军的强大,是逼迫王元士认栽的先决条件。如果禁军如同厢军这般不堪一击,王元士肯定是不肯妥协的。哪怕最后的结局还是失败,他也会拼尽全力拼一把。
现在,他被现实打了脸,自然杜绝了那个念想。作为一家之主,他想的是如何保全王家,哪怕留下一点香火也好。
所以卢尘洹提出的条件,他都会照办。再次遣那名心腹去告知卢尘洹,他会出城伏罪。那心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让这个固执的王元士低下头颅,形势该是有多严峻了那名心腹很想说一句:“家主,这些禁军欺人太甚,不如拼了吧”
奈何他并不是什么有话语权的人物,根本左右不了事情的发展。说出来也是被王元士训斥罢了,只能默默地接受,并去做好这件事。sjgsf0916
第二百零五章:郁闷的卢胖子
这时候,卢胖子才率领禁军步步为营地前进着,离晋阳城尚有十余里地。尽管知道前面不可能再有伏兵,但还是依照了皇家军校教习训练时的教导,战时行军,必须要在斥候探明前方路况之后,才能急速行军。不然就算是原地驻扎,也不能贸然行军,以免中了埋伏。
这原本是为了避免将领盲目自信,贸然轻进中了敌人的伏击。但未免太过于呆板,为卢尘洹所代表的传统型武将所不喜。
奈何手臂拗不过大腿,既然陆承启都重视来自皇家军校的意见,卢尘洹反对又能怎么样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唯有捏着鼻子认了。好在禁军的探子够给力,情报工作做得很不错,只要派出几都斥候,不论前后左右的地形地势,都能探得一清二楚。
卢胖子也很纳闷,为何这些禁军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连自己都有点陌生了难道这皇家军校的训练方法,真的这般奏效
只是做将军的,都喜欢手底下有这么一群执行能力超强的士卒,只要不是什么大的战略性失误,一般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可能随时发生,能立于不败之地,已经是很厉害的了。哪怕是任何一个名将,都不敢吹嘘自己肯定不会打败仗的。要不兵书上,都要写明如何判断敌我形势,地形天时等关键要素皆因影响一场战斗的因素太多太多了,小小一个疏忽,恐怕就会葬送了整支军队。
不过卢胖子还是胆大的,一边派出斥候,一边没等回报,便率领禁军出发了。缓慢地行军,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才堪堪行了十余里地,比龟速还慢。
待得斥候回转,禀告了前方路况。以及敌人动静之后,卢胖子刚想下令全速前进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响起。
卢胖子眼力极好,来人尚有两里多地。卢胖子便看出来了,这人是刚刚前来军营的那个王家家丁,也就是王元士的心腹。
卢胖子皱了皱眉头,暗自想道:“这王家不会这么怂吧,打了一仗而已。就把他们的胆吓破了早知道就不那么用力好了,马没着落,连功劳都捞不得几个”
也难怪卢胖子这么郁闷,他纯粹把这一次所谓的剿匪当做了混资历的途径,好成为日后晋升的踏脚石。明知道用禁军去“平叛”这些“匪兵”,乃是杀鸡用了牛刀,可卢胖子还是欣然前来。为的不就是镀一层金身,好有点资历不是
奈何遭遇战上面,用力过猛,一下子把那只什么晋阳凶虎给吓怕了。到手的功劳飞了,连心仪的那匹好马也没有到手。简直可以说是出师不利,卢胖子已经是满肚子火气。正想拿王家出气的时候,好了,人家不打了,投降。
卢胖子更是郁闷了,连怒火都没地方发泄,差点没憋出内伤来。待得那家丁来得跟前,说明了王元士的决定之后,卢胖子面无表情。他有权接受王家的投降。却没办法处置王家。
按照大顺律,王家这样的举动,形同造反,肯定是要杀头的。但死多少人。全凭陆承启的心意了。卢尘洹肯定是决定不了的,他能决定的,便是把王元士关押在哪里而已。
卢尘洹到现在还在念念不忘着那匹马,突然问道:“那个什么晋阳老虎,回去了没有”
那家丁也是机灵之人,不然也不会被王元士看中。派来充当传信之人了。听得卢胖子这么问,他当即装傻充愣道:“什么老虎莫说晋阳城里面,就是吕梁山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大虫。”
卢胖子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装傻充愣,但他也不屑于戳穿。无需一日,他便能通过监察司得到王虎的去向。现在禁军出战都有了一个惯例,那就是可以调用附近州府的监察司的情报,以达到知己知彼的目的。
卢尘洹知道再问他也是白搭,也不想和他多说了,不耐烦地说道:“叫你们家主好生等着,本将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