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才要让她走。”我答道,然后向她跑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芮忧当即会意,我们俩就加快脚步,向小女孩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边追我一边对芮忧说:“刚才你看出她不是鬼了啊,不愧是女天师。”
她头都不转一下地说:“这还用说,有鬼会被绊倒的嘛。”
“是哦,听说鬼是没有脚的”我觉得自己堕落了,居然连这种吓唬小孩的说词都开始当知识来运用了。
芮忧这回转过头来,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说:“鬼没有的,可不止是脚而已哦。”
我赶紧一摆手说:“行了咱俩再不快点,那孩子都跑远了,找不到她的同伴咱俩就白来了”
“哈哈”芮忧笑了起来,但是紧接着问我:“你怎么知道她有同伴”
我反问她:“如果你一个人大半夜不点灯笼跑去村里不知道搞什么鬼,见到有其他的人,会上去拍人家的肩膀嘛”
芮忧想了想说:“确实不会,见到人影躲避还来不及呢。”
“这就是了,”我说,“这孩子肯定是把我当成她的同伴了。我估计这村里晚上没有人应该不是一天两天,这孩子心里也是知道的。”
“那她到底是什么人是来偷东西的”芮忧问。
“暂时还不知道。”我回答说,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安,好像我们的发现搞不好会引来大麻烦一样。
就这样一直向村东奔走,跑出了大概足足有两三里路,前面隐约的白影一闪就不见了。我一拉芮忧,两人也停了下来,小心地跟了过去。
却见这里像是一处山坳,快走到跟前的时候,发现路旁有一条路一直向下延伸,并越走越宽阔,身旁的平地却是渐渐变高,如同进到地底,只不过头顶是开阔的。我估计这里大概原来是有过河的,这才冲刷出如此独特的地形。
刚才那女孩看起来突然消失,大概就是因为跑进了这条路吧。
我们向里面走了一段,再也没有看到女孩的身影。这时芮忧向旁边一指说:“看,那里有个洞。”
我一看,那洞是开在旁边高出来的土坡立面上的,洞口非常大,可容两三个人并行。走过去一看,洞里黑黝黝的,看不到有多深。
前路未明,两个人一起进去太冒险了,我打算仍然让芮忧在洞口看守,一个人进去探探,可是她显然不太相信我的手把儿,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单独进去,我当然也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去单独涉险,两人一时僵持不下起来。
正在胶着之中,突听得洞里传来了脚步声,并且隐约出现了摇动的火光,我们俩赶紧就近找了个草丛蹲伏了下来,紧盯着那个洞口。
只见两个人举着火把从洞里走了出来。看身材应该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高一点儿的人说:“那笑梅碰上的会是什么人”
矮的那个说:“不知道,她说不是村里的人,总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高的说:“官府的人怎么会这么晚到村里来呢而且笑梅说他们连灯笼也没拿,感觉来者不善啊,总之大家都要小心一些。”
他们在讨论的估计就是刚才小女孩在村里遇到我们的事了。我心说:你才来者不善呢还怕什么官府,难道也是落草为寇那伙儿的
但是借着火光看这二人的装扮,又实在不太像什么响马之流,感觉就是普通的老百姓。
他们走出洞口之后,沿着路向坳里走去。我觉得这是条难得的线索,就又和芮忧一起偷偷地跟了上去。
因为怕惊动他们,所以离得比较远,不太听得清他们的谈话了,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又送来一个”、“又没了两个”、“只能埋了”之类的,心里更是惊奇。
走了没有多久,又见到了开在土坡立面上的洞穴。他们走到门口,高个子从怀里拿了一个摇铃一样的东西的,“呛啷啷”地摇了几声,洞里面就闪现出了火光,但是未见人走出洞来。
矮个子从手里拎着的篮子里拿出了一些什么东西摆在洞口说道:“今天遇到了点儿事,明天可能去不了了,省着点用吧。”
洞里的人仍然没有露头,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出来:“唉都不知道有没有明天呢,咳咳”
外面的两个一听沉默了半晌,高个子又喊道:“你们多多保重我们走了。”然后两人就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光线渐渐变亮,一个举着火把的人出现了洞口。弯腰拿起地上放着的东西,转身又进去了。只见他弯腰驼背,行动迟缓,依稀是个老人。
我沉吟了一下,对芮忧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她一把拉住我问:“你要干嘛去”
我一边跺着脚,一边故意做出有点为难的表情说:“这人有三急,你知道的”
她“呸”了一声松开了手,我就钻出了草丛,向刚才走掉的那两人的方向追了过去。跟了一段,发现他们果然又回到了先前的洞穴。从他们进去了半晌并没听到声音来看,里面很可能并没有人在把守,我也就贴着墙壁,慢慢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我就发现这洞的结构还真是很有意思,先是有一块巨石阻挡,如同四合院门口的照壁一样,只能转而向左,沿着坡道慢慢向下走。走了大概十几米远再次向右一绕,就到了一段相对比较平整的夹道,两侧的墙上还放着小油灯,因为被巨石阻挡,从外面才看不到一点光。
为防止外围布置有什么防卫的设施,我还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行进得非常缓慢。走了一段路之后,再次向左折转,如果一个之字一样,看这墙面凹凸不平不太像人工开凿,不禁让我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啧啧称奇。
走着走着,发现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大步地向前走去,再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怦”的一声与我撞了个正着。
这一撞,他的头顶正磕在我的下巴上,磕得我“哇呀”一声后退了数步,只感觉下颌骨疼痛欲裂,但是顾不上安抚它,我忍痛抬起头来,想看看对面冒出的这个,到底是人是鬼。
却只见对面这位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正抱着头弯着腰呲牙咧嘴,看那一身简单的布衣,裤脚紧扎,草履挂泥的打扮,加上那粗糙的手上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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