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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 求之不得 2292 字 2023-10-15

是钦天监测算了吉时,要赶在初七时奏请朝廷,好将这一年的祭祀和重要日子提前敲定下来,再交由礼部办理。

按照往常的惯例,初七的早朝上,钦天监会公布推测的卦象。今年算出卦象,又是六十四卦中难得的好卦象,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昭示着燕韩一年的风调雨顺年,太平盛世。

平帝龙颜大悦。

加之卫家才平定了边关,载誉而归,可谓双喜临门。

一时间,朝廷上下一片喜气洋洋,道贺声连连。

吏部也顺势公布了年初的升迁和奖赏,连卫同瑞也在封赏的名单之类,卫同瑞却因病没有来殿中,由卫将军代为接旨。

沈修文不免侧目瞥了瞥一侧的卫将军,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接近晌午时候,才下早朝。

平帝单独留了定安侯说话,沈修文便到宫外的马车内等候。

这几日,京中的风言风语越传越烈,父亲也没做任何动作,倒是叫外界的猜忌越来越多。有说定安侯府心虚的,也有道定安侯如此沉稳,当是无稽之谈的。总之外界猜测纷纷,连带着新年里来侯府走动的官员都少了许多。

也听说前日里,二叔和三叔还到祖母的养心苑闹过一场,后来不了了之,也绝口不提陈家的事。

具体的细节,父亲没说,他也不知晓。

家中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传出。

但二叔和三叔的性子,他再熟悉不过,若是陈家之事父亲没有交待过去,二叔和三叔只怕会将侯府闹得天翻地覆。二叔和三叔肯偃旗息鼓,他隐约觉得父亲早前所说的子虚乌有恐怕并非宽慰。

平帝早朝后,单独留父亲说话,十有八九应当同云卿有关,他不知父亲要如何应对,但父亲心中有数,他安心在马车内等候消息便是。

只是今日朝中封赏,分明有卫同瑞的名字。

卫同瑞却抱恙在家,怕是没有如此巧合之事。

早前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卫家和定安侯府要结亲,只等年关时卫将军从边关回来,就会将亲事定下来了,结果谁知中途生了这样的变数

此事就似忽然搁在一处,卫家和定安侯府谁也没有点破。卫家没有上门来提亲,侯夫人自然也没有主动提起过,陈家的事情牵扯过大,殿上那头有没有表明态度,定安侯府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

卫家怕是不想让卫同瑞此时露面。

沈修文心中自有几分猜度。

这门亲事,早前祖母和母亲都看好,如今看来,只怕并不平顺了。哪怕日后陈家的误会解除,中途参杂了这么一段猜忌和手段,卫家和沈家也会生了间隙,这门婚事恐怕也不会圆满。

他倒有些惋惜。

等到晌午,定安侯还未从宫中回来。

倒是宫中的近侍官来了,说平帝留了侯爷一道用饭,侯爷怕世子就等,就让他来同传一声。

沈修文心中乍有些不安稳,宫中留了父亲,他捉摸不透平帝的用意,也不知是否出了何事。但近侍官又道,他要随世子爷一道去侯府,平帝还请了宣平侯一道入宫用膳。

沈修文就愣住,宣平侯

宣平侯借住在定安侯之事,平帝应当是知晓的。今日平帝和父亲谈的应是云卿的事,又如何会将宣平侯扯到一起

饶是心中诸多疑问,但近侍官面前,沈修文也只是笑了笑,也不多问,只管领了近侍官一道回侯府。

听雪苑那头,初十,魏老先生就会恢复授课,孟云卿正在外阁间整理功课。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根本没花心思在功课这头,直至初七了,才仿佛有些回过神来。

功课还是要继续的。

见到孟云卿提笔,娉婷和音歌也放下心来。

今日姑娘吩咐了在苑中看书,也不外出,晌午娉婷便只让小厨房做了简餐。等用过午膳,孟云卿惯例在小榻上眯一会儿,养养精神,晚些再起来继续。

谁知刚躺下不多久,苑内就来了客人,还是稀客。音歌来内屋唤她,“姑娘,韩公子来了。”

韩翕孟云卿意外。

上次见韩翕还是年前,沈媛的儿子满百日,新春里,韩家和定安侯府也没有走动,她倒是没有再见过韩翕了。

“孟妹妹。”有人还是往常那幅模样,孟云卿便莞尔,“韩公子怎么来了”

他到她这里来,还是一个人,确实有些怪。

韩翕便嘟囔道,“我可是冒着老爷子打断我腿的风险来了。”

孟云卿没有听懂,他便小声道,“我不方便在侯府待这么久,尤其是你这里,我们换一处说话”

孟云卿就倏然会意。

韩翕指得是陈家的事。

此事在京中都忌讳得很,韩相应当也不例外。若是韩相知道韩翕来定安侯府找她,只怕韩翕的日子要不好过了,韩翕又不会无缘无故来寻她,孟云卿就唤音歌取了披风来,随韩翕一道出侯府。

“去哪里”安东备好了马车。

韩翕也不方便露面,就同她一道上了马车,“去南郊吧。”

南郊离得近,又都是山水之地,年关里很冷,去得人少自然冷清,韩翕才说要去南郊。

孟云卿便吩咐了安东一声。

南郊有处尼姑庵,平日便很清净,韩翕让去的就是这座静慈庵,这里的道姑他认识,能照应,说话也方便许多。

静慈庵的后院,孟云卿让娉婷在远处候着,韩翕身边也没有跟着旁人,韩翕就道,“卫同瑞被卫将军禁足了,没法来见你,就托我来。”韩翕说话的时候嘴角些许翘起,似是带着少许怨气。

孟云卿虽有觉察,却没有多想,以为又是她在抱怨卫同瑞的种种。

韩翕口中所说的卫同瑞被卫将军禁足了,难道又是因为陈家的事

韩翕瞥了眼她,轻声道,“孟妹妹,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听父亲说定安侯那里沉稳得很,多半是朝中误传出来得,终究会水落石出,只是现在朝中上下都摸不清殿上的心思,卫将军才会将卫同瑞禁足,等事情澄清了,旁人也不会误会了。”

韩翕是出言宽慰她。

孟云卿莞尔。

韩翕顿了顿,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给孟云卿,“卫同瑞写的,让我偷偷带出来给你。”

孟云卿迟疑了半分,才伸手接过。

信封虽然皱了些,却没有拆开过。韩翕就紧张得看她,生怕她看出来,自己其实犹疑了一晚上,翻来覆去想到底要不要拆开信看一看,信封才会弄得如此皱,他怕被她看出心思。

孟云卿却没有多停留,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就纤手拆开。

韩翕心中似是松了一口气,却又升起了好奇,他不知道卫同瑞会给孟云卿写信说什么,他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得很。

偏偏卫同瑞又让他来给孟云卿送信,也只有他能出入将军府做这些事情。

韩翕叹口气,他为什么要替卫同瑞做这些事情,自己都觉得窝火和闹心。

他觉得孟云卿看了许久,其实信笺里也只有寥寥几行。

见孟云卿移目,他便开口:“信上说什么”刚问完又觉后悔得很,他这么着急的问,太过心虚了些。

孟云卿就摇头,“同你说的一样,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让我别慌,再等几日再说。”

“哦。”韩翕松了口气,只是说这些而已,还让他专程跑一趟,也太过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