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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之翼 源荣 2125 字 2023-10-14

gu903();他一惊之下,眼皮微眨,再睁开来定睛去找时,却如泥牛入海,了无踪迹。

张六奇不知道他这一番遭遇,见他率先发动进攻,急忙运起护体真气,贯注全身,挥剑迎击。就在同时,他感到对方凌厉之气尽失,转瞬间由一个举重若轻的高手,变成朽木一般的凡人。

“嘿,到底没什么真才实学,我只略一发功,便破了他故弄玄虚的假象”他如此想着,脸上再度布满阴恻恻的笑意。

“受死吧”张六奇牙缝里低喝一声,一剑指向对方右手手腕。他这一招明里抑制敌人前进,实则后蕴无穷变化,不论对方后退躲闪,或是变招抵御,都将有身体要害受到更近距离的攻击,防不胜防。

出乎意料的是,关千剑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既没有抵御,也没有躲闪。

他抛下了手中的剑,就像一个丝毫不通武功的人,就像一个樵夫,随手扔掉手中的砍刀。

“不用比了,我认输”他本来凝重的脸色,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意。

张六奇剑到中途,刹住去势,不无扫兴道:“你干什么兵器都没碰一下,你认什么输”

“这人真脓包,根本不敢动手”

“还指望他替我们出口气呢”

“懦夫”

台下指指点点,一片骚乱,都在责备关千剑。

“听到没有,人家都叫你懦夫,胆小鬼,”张六奇眼中流露出无尽的轻蔑:“你以为我只有在擂台上能杀你吗就算你用认输换取性命,走下擂台,我照样取你人头”

“悉听尊便。”关千剑丢下这一句话,无视张六奇和他手中的利剑,径自转身,走向擂台旁边的台阶。

“看他一开始表现出的气势,武功不弱,虽不一定胜过姓张的,但拼尽全力打上一场,还不至于如此狼狈,受人嘲笑唾骂,难道这人就如此胆小”唐长老身边一人和他讨论。

唐长老摇头道:“你是不知道,别看这人年纪不大,心思可深沉得不得了就是你我一帮老家伙,恐怕都还有所不如。他也不是个胆小怕事之徒,当初我们随前掌门在路上遇见他时,那位张师侄曾出手试探,剑尖放在眼角边上,他眨都不眨一下。我看他中途收手,一定有他的用意。”

一边的周四方却想,关小贼本来已经豁出去,要和六奇大战一场,然后就死,怎么他眼睛望下那么一瞟,就突然改变主意了他究竟看出什么不对劲

台上的张六奇见关千剑说认输就认输,把自己晾在后面,视同无物,自觉身平所受的轻视和污辱莫此为甚,怒喝一声:“不许走”从后追上,挺剑直刺对方后心。

第一七八章三三碎步

此时一退一进,两人相隔仍是十尺左右,关千剑看他追来,凝神细听他的脚步,发现他走的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步法,一步跨出,仅有一个脚掌的距离,但速度丝毫不因脚步细碎而变慢,且妙处在欲左则左,欲右则右,欲前则前,欲后则后,转变灵活。

关千剑曾细细研读六如秘籍,知道这一招也载录在册,名为三三碎步,乃是修习六如剑法必学的步法之一。三三碎步,前三十二步都为小步,唯到第三十三步时,变而为常人步伐,如此循环。而在这第三十三步,速度加快数倍的同时,灵活度也同时大减。

还有一个缺点是,施展此步法,全身力量集中于脚下,上半身及一双手臂如同虚脱,就连右手的剑也只能扛在肩上,直到三十二步走完,至三十三步时,力量从脚上撤去,才得以平均分布。

勿宁说这三三碎步,正是以前面三十二步为弓,第三十三步为箭,把所有力量都畜积到最后一步,将之射出,孤注一掷。

因此这一步法并不常用,若不是张六奇看关千剑弃剑而退,无力反击,也不会轻易行险。

关千剑默数对方步声,到了第二十步时,忽地把迈出的脚落向后方,变前进为后退,连退两步。

如此一来,张六奇若仍按原来的方向,五七步之后便要和关千剑撞在一起。

此时他手上全无力道,不能提前出剑,若是以血肉之躯硬碰硬,虽不吃亏,却也讨不了好,且势必极为狼狈,为人所笑。因此他唯有斜跨几步,然后折回,从侧面攻向敌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关千剑右侧剑风呼呼,张六奇的第三十三步已经使出

剑尖对准太阳穴,相隔不到一尺。

在外行人看来,张六奇势如奔马,关千剑手中既无兵器,而行动速度又慢,万万难以幸免;就算他努力向前再挣出数寸,躲过致命要害,只要张六奇手腕略摆,凭剑刃向旁微颤的力道,也足以取人性命。

最后一刻,关千剑果然如众人所料,猛向前冲出一步,使得张六奇的剑,正擦着他后脑勺滑过。

而张六奇的应付之法,也不出众人所料:一抖手腕,长剑颤动,剑尖处左右拉开一尺有余。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脚下的速度实在太快,就在双方错过的一瞬间,贴在关千剑脑后的已是剑柄。

所以他的补救之法根本无效,完全落在空处。

在台下数千人的惊叫声中,关千剑从容走下擂台,就好像自始至终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张六奇的追杀根本不存在

“不过是一场闹剧”每个人都在心里咒骂,感到万分扫兴。

闹了半天,掌门人还是没有选出来。

但也有人高兴:今天没有选出掌门,总有一天要选出来的,那么不等于说,还有一场甚至几场热闹可以看说不定机会还能轮到自己头上呢。

关千剑手脚被枷,正被带往地下水牢。

周四方走进一间秘室。

室内极其高广空阔,窗户却又极小:仅在离地近三丈高的墙上,开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浪涛声自洞中传来,格外清晰。想来这间秘室一定下临深堑,人所难测。

日光至洞口透入,撒落地板,把停在当地的一副棺材笼罩其中,四下里则是一片晦暗。

“他还是没有出手。”

“是。他还是没有出手”

同样的一句话,前一人语气平淡,略带询问;后一人心情激荡,似有满腔愤恨。

后者正是周四方。他又语带惋惜道:“本来他就要应战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眼睛在台下一转,就弃剑认输了”

“这都是我的不是了,哎”

“师父”周四方大感惶恐,“您何出此言”

他竟然叫师父除了死去的庄梦蝶,他还有一个师父吗

只见他略略躬身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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