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请求发兵以逐袁术。这回就是曹操亲领了大军过来,跟荆州刺史刘表一北一西两路夹击,誓要一举击破袁术。
张禄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垂首沉吟。郄俭问伯爵你在想什么呢张禄突然一抬头,说:“吾欲会曹孟德。”郄俭说咱们赶路要紧啊,赶紧绕过战场继续东向便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见曹操“卿与曹孟德有旧否”张禄摇摇头:“缘悭一面。”
他本来在雒阳是有机会见曹操的,谁想赶上袁绍等人与十常侍相斗,随即张坚将他慑至中鼎,原本说好的介绍他认识曹操的宴席就此泡汤。张禄现在琢磨,我被什么祟给盯上了,为保性命,被迫要加紧修炼,估计再没机会艺成下山,逐鹿天下啦一修就得修到成仙为止,这都能做神仙了,谁还在乎凡间富贵啊从此与天下英雄便将失之交臂。可是既然穿越这一趟,名人就光见过一个徐晃可能还有机会见到于吉,实在是可惜了的。
倘若自己将来还有机会穿越回去,把这辈子的事儿跟别人一说,人都得吐自己一脸唾沫星子:你连孙、曹、刘都没能见着,你跑汉末三国干嘛去了
谁知道等谶谣之事一了,自己回山修炼,还有没有机会再涉红尘凡世了而且修仙以数十百年计,说不定等再下山的时候,都该三国归晋啦就目前而言,张坚、裴玄仁他们肯定不会放自己去平原见刘备,跑兖州见曹操啊,只能寄希望此去吴会,能够碰上孙策可是自己虽然对历史不大熟,估摸着小霸王也且下不了江东哪。天幸路遇曹操,哪有不跑去瞅一眼的道理呢
他对郄俭说:“虽无旧,慕名久矣,且故人之友,乃欲一会。”他这并不算撒谎,有“六度分隔理论”为证嘛,拐来拐去的总能扯上关系。再说了,他要是真跟曹操一丁点儿都扯不上,当初在雒阳怎么有机会往赴同一场宴席呢
郄俭倒好说话,说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在乎多耽搁半天一日的,那我就陪你去见一见这位最近声名雀起的曹孟德吧。只是两军交战,不知道曹操究竟在哪儿啊二人正在商量,忽听远处传来杂沓的马蹄声,知有军队开来,匆忙避至道旁。打眼一瞧,只见一支队伍约摸千余人,个个浴血,显见刚刚遭逢了激战,正沿着大道汹涌而来当先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乐”字。
张禄一想,乐这个姓儿比较少见啊,难不成是曹营大将乐进乐文谦吗既然如此,这一定是曹军。于是赶紧换穿上随身携带的郎官服饰,然后扯着郄俭上道,远远一拱手:“将军请留步。”
因为他瞧见队伍领头有一大将,骑着高头大马,铁盔铁甲,盔上斗大一朵红缨,但相貌却看不大清楚,只能隐约分辨出有一部挺威武的大胡子。
那将见有人阻拦,当即一摆手,队伍逐渐停下。他策马近前,上下打量面前这两人前面一个小年轻,是郎官服饰,后面一小老头,虽作平民打扮,气度却颇雍容。于是就马上喝问:“何人拦我去路”
张禄笑着答道:“今闻贵主阅师于此”这是客气话,不说你来打仗,说你是来阅兵的,也有恭祝你轻轻松松便能赢得胜利的意思“因为故人,特来相拜。”
“先生与我主有旧否”
“昔在雒阳,曾有一面之缘”说到这里,张禄突然多个心眼儿,反问道:“请教将军尊姓大名。”你要是乐进还则罢了,若是乐进麾下部将,这层层上报的,等我见着曹操都不知道猴年马月啦,我倒不在乎,就怕郄俭不愿意等。
那将略略一扬下颌,高声答道:“后将军麾下偏将军乐就是也”
附:搜神记:“汉时有杜兰香者,自称南康人氏汉代有南野县,无南康县,以建业四年春数诣张硕,言本为君作妻,情无旷远,以年命未合,其小乖,太岁东方卯当还求君。”晋书曹毗传:“桂阳张硕为神女杜兰香所降,毗以二诗嘲之,并续兰香歌诗十篇。”曹毗神女杜兰香传:“杜兰香自云:家昔在青草湖,风溺,大小尽没。香年三岁,西王母接而养之于昆仑之山,于今千岁矣。”
第二十三章、冢中枯骨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曹营有个著名勇将叫做乐进,还知道水泊梁山有个铁叫子乐和,我不知道敢情袁术麾下也有姓乐的这么一小姓氏,咋就那么多人呢”张禄心中的悲鸣。
要知道这年月军中旗帜大多绘着图样,比方说什么四灵四兽、二十八宿星宿、五行八卦,等等,而不象后世某些人误会的,专写将领姓名因为兵卒绝大多数都是文盲,你让他们认一两面字旗或许不难,字旗若是多了,记认不全肯定会误事啊。当然并非绝对没有字旗,大多书写将领职位,偶有书姓的,只做认旗使用,跟随在将领身边。比方说这位袁术麾下偏将军乐就,他一千多人的队伍里就只有这一面“乐”字大旗。
倘若说民间讹传是真的,曹军中到处都是“曹”字旗,袁军中到处都是“袁”字旗,除非张禄瞎了眼,否则肯定不会认错。可这既无“曹”字也无“袁”字,光一个“乐”字,他一时间想当然,拦路说话,结果是牛头不对马嘴。
还好他反应得快,先问了句将军您怎么称呼啊,要不然一时心急,脱口而出:“吾与曹兖州有一面之缘,特来相拜。”乐就当场就能挺枪把他给刺个透心凉
可是终究那一半儿话已经出了口,也不好再生咽回去你怎么说“是我错认了,就此告辞”还是“忽然记起尚有要事,暂且不见也罢。”乐就也肯定把他当奸细啊还是最迷糊最没用的那种奸细。
仅仅一个乐就还则罢了,可他领着一千多兵哪,就算张禄再能打,终究胯下无马,掌中无枪,这千把人光冲过来,一人一脚,就够把他给踩成啦。要是一见情形不对,赶紧掉头就跑,倒未必逃不过去,可这也未免太过丢脸了。张禄这会儿心气很高,终究我修了好几年的仙道,又上天去见过天公,就与汝等芸芸众生不可同日而语,在你们面前落荒而走,日后我这张脸还往哪儿搁啊
再说了,也不是没人瞧见,旁边儿这不还一个郄俭呢嘛,你敢保证他永远都不说出去恐怕自己以后在修道界就再也抬不起头来啦,即便飞升天界,那也是个猥琐神仙。
想到这里,不自禁地就略偏一偏头,瞟向郄俭。只见郄老头儿非常自然地垂下头去,不肯与他目光相接,可是胡须微微颤抖,仍然暴露出了他简洁明了的心理活动
耳听乐就问道:“既为吾主故识,当为引路。未知如何称呼”
张禄不便撒谎,只好报上真名:“密县张禄。”旁边儿郄俭也说:“阳城郄俭。”乐就说好吧,我这就领二位去见我家主公来人哪,牵两匹马来给两位先生乘用。
于是张、郄二人只得翻身上马,跟在乐就身后,在兵卒簇拥下沿道而行。张禄微微一斜身体,伸伸脖子,凑近郄俭,低声问他:“君得无窃哂乎”你是在偷着笑话我吧郄俭强咬牙关,忍住笑意,回答得非常实诚:“然。”
“今当如何”
“卿自作,请自受。”
gu903();张禄就恨不能当即腾空跃起,一把揪住乐就的脖子,把他当人质,好方便自己跑路可是思前想后,这还是一样丢脸啊。罢了,罢了,我就跟他去见袁术吧,估计把我们二人的姓名报将上去,袁术肯定一甩袖子:“吾不识也,不见”以他的身份,必然有不少阿猫阿狗的会想来攀交情,或者毛遂自荐,以求一官半职,他哪有功夫一个一个见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