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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 赤军 2396 字 2023-10-14

手探入天隙去一般,瞬间湮灭可是这回偏偏跑凡间去袭击你,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你是祟的天敌,你登仙之后有可能帮助我们解决祟的问题,故此祟才妄图提前消灭你。

张禄皱了皱眉头:“如此说来,祟是有意识,有灵智的啦”

张坚摇头道:“此亦难说。固然趋利避害是有生命者的天性,也不能否定只要存在,便具备道的必然性。举例而言,水流就下,并不是水有意识地对下天然憎恶,而必要填满之,只是凡人并不了解其中的原理罢了。我等对祟的认知非常浅薄,故此也不能断定,祟袭击汝是因为有意识地要消灭汝,还是因由别的什么机制所产生的无意识的行动。”

张禄耸耸肩膀,思路突然间跳跃,问了一句八杆子都打不着的问题:“天上究竟有多少仙人”

张坚回答他:“不多,千余而已。”

“有多少天隙”

“数十道。”

“如你所言,千余仙人完全有能力防堵这数十道天隙是吧”

“暂时如此,”张坚微微苦笑,“然而谁也不清楚将来会不会有更多天隙产生,会不会有更多祟从天外涌来。根据卜算的结果,我等要么大胜,要么大败,若无汝相助,或许三五百年后,天界便将湮灭。”

“天界湮灭,那么仙人呢”

“或者随之湮灭,或者遁入凡间。然而祟很可能在灭了天界后,再灭凡间,到时候仙凡一体,共同消亡”

张禄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如此说来,天界也不平安,哪怕我辛辛苦苦修仙登天,也无法立享福寿,还必须先跟祟打过一场你就不怕说了这些,从此打消我修仙的念头,老老实实在人间享那不足百年的寿命,然后一闭眼,不管死后洪水滔天不管这整个宇宙,仙凡两界都从此湮灭吗”

张坚淡淡一笑:“没办法,这是汝非要我说的,我总不能现编瞎话来欺骗汝。而且”他紧盯着张禄的双眼:“以汝的性情,即便在人间,也不甘心默默无闻地生,一事无成地死吧倘若告知汝登仙后除悠游自在外别无所得,汝或许反倒会对登仙兴趣寥寥;告知汝登仙后仍须战斗,或许倒能激起汝奋发之心。”

张禄一歪嘴,心说你真了解我啊确实,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隐约觉得有一个更高层次的追求,可望再度飞升,或者有外敌侵扰,必须奋斗求存的仙界,要比仅仅无生老病死之苦,可得万年长寿的天上世界有趣得多了。只是“你也说过,有生命者都懂趋利避害,我要是象你说得那么大无畏,早就下山去插足红尘凡世啦。之所以跟着裴玄仁在中鼎上修了那么几年,就是为将来下山以后,能够更有机会躲避祸患,达成目标。而我现在几乎没有抵御祟的能力,你给我展示一个跟它战斗的目标,我可分分钟都想闪人、逃避哪”

张坚笑道:“逃避也无用。若祟无意识,根本不会知道汝放弃了修仙,仍然会来害汝;若祟有意识,也未必会因为汝放弃了修仙而就此罢手终究是潜在的祸患,直接湮灭是最保险的。故此,即便为保自身性命,汝也必须刻苦修炼。”

张禄心说靠,这是生给我找出修行的动力来啊,看起来这辈子是非得修仙不可了没有办法,那就修吧“好吧,放我回归中鼎,从此我再不下山一步,潜心修炼便是。”

谁想张坚却摇头:“修行非止修身,亦修心,终日枯坐,于汝心无益。方才吾现身前,玄仁欲汝往江东去访于吉,今汝仍往访之可也。”

张禄说这可不成,在中鼎上有裴玄仁守护,或许那祟不容易干掉我,一旦下山,我不是危险万分吗张坚说不经艰险,如何可望得道况且裴玄仁飞升在即,等他登仙以后,你就只能靠自己来保护自己啦“吾亦尚有要事,安可长伴汝侧”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要身边儿始终带个仙人当保镖,你未免想得太美啦

随即他又安慰张禄,说你放心,根据你的描述,祟在凡间必须要寄用凡人的躯体才能袭击你,应该并不难对付。我会直接传授你一些对付祟的方法,并且寄一道魂在你身上,若你真的身陷险境,靠自己的力量难以保全性命,我也会即时跑来相助既被天界寄予厚望,这点福利还是要给你的。而且此去江东,我还会多找几个人过去帮你的忙

第二十二章、九疑白雀

九疑山在荆州零陵郡南部,也是零陵和交州苍梧郡的天然分界线,又名九嶷山。山海经海内经中说:“南方苍梧之丘,苍梧之渊,其中有九嶷山,舜之所葬,在长沙零陵秦代和汉初只有长沙郡,下辖零陵县界中。”史记五帝本纪也说:“舜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

所谓“九疑”,“九”是约数,以言山中层峦叠嶂,峻岭很多,“疑”则是说山中道路回环曲折,行人容易迷路。根据后世统计,山中仅千米以上高峰就有九十多座,几乎没人能够转得完全。

其中一座高峰,因为行人罕至,所以并无名字,颠顶如剑,直插云霄,其上乃有修道之人居焉。这还是一名女道士,看相貌也不过三十多岁,做寻常居家妇人打扮,自称“九疑山人”,其实本为豫章郡南野人氏,俗家姓杜,双名兰香。

这一日杜兰香正在斋中打坐行气,突然间心有所感,于是望空合什道:“谨遵仙师法旨。”即命身边侍立的一名女弟子:“速唤白雀儿来见。”

弟子躬身接令,步出斋门,时候不大,领进一名看似十七八岁的少女来。这少女穿着打扮颇为奇特:上身是暗红色的肚兜,外罩一件红线绣边的开襟短衫,袖子不长,只过手肘;下身是同样红线绣边的短裙,才过膝盖,光脚穿一双黑色系带布鞋;她头上缠着黑布,左右翘起两个尖角,颇似双鬟,脸颊上有淡淡的刺青,耳穿银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