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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了,要不要上午餐。

刚换了床单的主卧床上仰躺着一只身上缠着白色绷带的小黑猫,一块由女仆紧急剪裁出来的小被子盖在黑猫的身上,露出那条受伤最为惨重的左腿。而他们的大帅则坐在床边,一手轻轻捏住黑猫的一只前爪。

闻言,林徽真理所当然地拒绝了,道:“四个小时再上饭,还有绿豆糕。”他捏了捏黑猫的小爪垫,放缓了声音,“我跟阿修一起吃。”

老管家:“好的,大帅。”

现在知道大帅爱猫,那也不晚。

季芜修恹恹地躺在床上,强行忍下舔嘴的冲动。

动手术之前,那个陈医生给他打了麻药,他现在浑身提不起劲儿不说,还总觉得鼻子麻麻的,特别想伸舌头舔一舔。如果季芜修是一只普通的猫,他现在早就控制不住地嘴歪眼斜,舌头舔个没完了。

这样的处境让季芜修不禁在心中暗暗诅咒那个陷他和林徽真如此境地的幕后黑手,然后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床边的林徽真。

失去了记忆的林徽真腰背笔直地坐在床边,他身上的衣服不是他们当时进这栋凶宅时的黑色长风衣,而是一套藏青色的军装。军装上没有佩戴肩章之类的物品,简简单单就像是一个普通新兵的着装,但没有人会将这个人当做刚入伍的小兵。

季芜修看得清楚,失去了记忆,或者说,被幕后人替换了一部分记忆的林徽真,此时无限趋近于玄真尊者的状态。但眼前的他显然比当年的玄真尊者还要气势惊人,这大概就是外貌与身高间的不同差距。

凤仪与气度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弥补一些身体上的短板,但当身体上的短板跟着补全后,原本就摄人的气势是能够翻倍的。

玄真尊者吗

季芜修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他无疑是对玄真尊者的统领是心悦诚服的,但在跟林徽真相处的两年多时间里,他有幸见到了玄真尊者的另一面,还因为卤蛋的缘故,多了一些被宠溺爱护的记忆。虽然季芜修装作不知情,但平时的相处里,他总是会不免带出一些相处久了的默契来。

但现在,看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林徽真,大概是麻药削弱了季芜修的自制力,他竟然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玄真尊者没有半点不好,只是,那个会抱起他亲他的额头和眼睛的林徽真不是不是,不是亲他,是亲卤蛋,咳咳。那个林徽真,温和而又强大,也是很好很好的。

唉玄真尊者怎么那么喜欢猫啊。这个爱好必须成为一个秘密,绝对绝对不能让妖族那边的妖怪知道,以免那群无耻妖怪派来什么猞猁妖、猫妖、豹妖来勾引尊上。

但是,不让尊上揉搓毛茸茸,是不是太过残忍

尊上已经为修真界的问题忙碌了三百多年,又得平衡正魔两道的利益,还得带人削妖族,劳苦功高却连一只毛茸茸的爱好都不能暴露人前,这也太残忍了。

呸他想什么呢

季芜修拉平了飞机耳,唾弃自己此时此刻莫名其妙的情绪。

玄真尊者堂堂渡劫期大能,即使那一次九九天劫失败了,但对于他而言,重修回原本的修为也不过几百年的功夫。如此强者,他有什么偏好,还容得他人置喙吗

再不济,不是还有卤蛋吗。

卤蛋还不是玄真尊者想怎么撸就怎么撸吗。

只是,他得跟林徽真建议一下,撸猫可以,但猫身上有些部位,还是撸不得的。

比如说,尾巴根。

比如说,猫蛋蛋。

季芜修这也是为了林徽真着想,毕竟,卤蛋不是普通猫,碰到的那些地方换算成人体的部位,他也觉得糟心不是

当季芜修的思绪随着麻药的效力而放飞到没有边际的地方时,林徽真和老管家的对话还没有结束。

说完了午饭的问题,老管家转而提起了夏柳惜的问题。

他将夏柳惜搬进了走廊尽头那个房间的事情禀告给林徽真。

夏柳惜

林徽真下意识想起那张姝丽无匹但就是没有多少风骨神韵,半是喜欢半是厌恶的脸蛋来,他不禁皱了皱眉,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东西。

他这一回头,正见着小黑猫瞪着一双深碧色的漂亮眼睛看向自己。

同样是瞳色,同样的轮廓,这个小东西的眼睛可比夏柳惜的眼睛好看许多。

心中因为那张脸而浮起的不悦顿时消散了大半,他冲黑猫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季芜修微微一愣,傻眼似的看着林徽真,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瞬间轰地炸了个粉碎。

这个笑容,是属于林徽真的。

林徽真捏了捏季芜修的小爪垫,直接道:“住那个房间也可以,让她别在我眼前乱晃就行。”

老管家呆了一瞬,立刻道:“是,大帅。”

大帅的话说到这份上了,看来夏姨太是真的失宠了。

老管家躬身退出房间的时候,他不经意抬眼看了一眼房间里,却见到自家大帅忽然倾过身,对着那只小黑猫粉嫩嫩的小爪垫亲了一口。

老管家:“”

好吧,再一次确定了,大帅是真的喜欢猫了。

只是,伴随着这只小黑猫的得宠却是一位姨太太的衰落,这种发展趋势,怎么那么奇怪呢。

林徽真才不管老管家怎么想,他亲了爪垫后还不满足,又凑过去亲了一口小黑猫的眼睛。

他家阿修的眼睛可真好看。

季芜修尴尬地缩了一下爪子,小声地“咪呜”了一声。

林徽真弯了弯眼睛,差不多是从车里睁开眼睛后为数不多的一点好心情了。

在季芜修看来,林徽真是被封印了记忆后又灌入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身份设定。但他不知道的是,林徽真在车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份不对劲的地方。

司机求饶的那句“大帅”是一个开关,让仿佛一个睡迷糊的人恢复了清醒。但在林徽真看来,倒像是在那一刻给他灌输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妄图将在塞进一个固定的框架里。

为什么他那么肯定这些呢

关键就是他婚姻方面的记忆还有车里那个娇怯怯的女人。

有关他自己的身份,北三省庚系大军阀的统领,掌兵四十万的大元帅,林徽真其实没有怀疑过。上位者嘛,他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有屈居人下的可能。

生杀予夺的大元帅,他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在他已知的记忆里,他为了稳固元帅之位娶了一个妻子,嗯,这问题就大了。

权势地位,还不至于林徽真拿自己的婚姻来换,这恶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