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吧我想我当时还不会飞。”
那小表情,真是淡定极了。
宋问意味深长道:“天底下什么没人偷只是笨人靠抢,聪明人靠骗。偷也偷的让你发现不了而已。”
林唯衍:“良心过不去。”
宋问:“那就不要了呗。良心又不值钱。”
旁边侍卫听得怒起,宋问却也是不客气。
今日来阴阳怪气的说一顿,谁知道要做什么
侍卫道:“宋先生也是这样教学生的”
“因材施教嘛。”宋问道,“对个要砍自己脖子的人讲良心,有什么用呢宋某又不是个傻的。”
张曦云手一扬,示意侍卫别再多说,然后道:“先前的确是我失敬了,宋先生怪罪也无妨。只是当时你我立场不同,又有诸般误会。想先生如此聪明,应该理解才是。不然,孤烟,给宋先生赔罪。”
“言重。”宋问就坡下驴道,“也没放在心上,说出来便痛快多了。”
孤烟看她不顺,还是抱拳道:“抱歉。”
宋问无声的呵了一声。
“破锋的去处,我以为你们会想知道。所以才特意过来一趟。”张曦云偏头,看着林唯衍:“原来是我想多了吗”
宋问道:“国师若是真的念及旧友情分,为何不直接送过来呢”
张曦云:“若我去要,他肯定不会给我。你们要真想知道。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
宋问躬身道:“求教。”
张曦云手指点了点:“和你是本家。”
和宋问是本家。
天底下姓宋的人千千万,但能和当年林青山有关系,恐怕只有一个宋祈了。
宋问直起身,笑道:“国师莫不是在消遣宋某吧这玩笑可不大好玩。”
“我若想害你,简单。”他指着林唯衍,说道:“当年造反案,前前后后牵扯了五千多人。杀的杀,贬的贬,罚的罚。长安城里,是如何的腥风血雨,你恐怕是不知道。当时嘛,只要些许风吹草动,就可以要人命了。没有一个是放过的。如今陛下身体不好。最恨有人会欺瞒他。”
“宋某向来小人之心。毕竟惜命嘛,谨慎总无大错,倒不是恶意揣度国师。”宋问道,“国师好意相告,我等清楚了。”
张曦云道:“信不信随你们。总别说,我逼你们。”
宋问施礼。
张曦云很识趣的转身,上马车,而后走了。
林唯衍看向宋问,中气十足道:“刀”
唐毅从门后出来,严肃道:“不成张曦云哪有这般好心,会来告诉你们实情。”
宋问“嗯嗯”的附议点头,揪着林唯衍的衣领进去。
“太傅拿将军的刀做什么”唐毅跟上来,急道:“你别被他骗了。”
“他说了什么,是不是骗我,是他的事情。如何分辨,是我的事情,不然脑袋岂不白长了”宋问道,“殿下这么担心,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信任我。”
唐毅:“这与信任无关张曦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方才说刀架你脖子上他当初要杀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没来得及想呢。”宋问眨眨眼一脸钦佩道,“果然还是殿下想的深远。已经想到那么后面了。”
唐毅几乎要咬破自己的舌头:“你还奚落我”
宋问喊冤道:“殿下您真是想太多了。我就是性格温吞,行事不喜欢考虑后果,又不想骗您而已。不然你选一个,我找个借口”
唐毅怒了。
怎么就他一人急
抓着林唯衍道:“你信吗”
“我信不信无所谓。”林唯衍指着宋问道,“我相信他。”
唐毅抓狂道:“你相信我”
林唯衍在两人中间环视了一会儿,而后决定道:“我还是相信他吧。他命长。”
宋问感动道:“谢谢群众的信任”
唐毅内心狂啸。
这两人太难琢磨了,他觉得自己都要逼疯了。
唐毅跟着宋问道:“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宋问摸摸下巴:“我就是觉得,他闲的蛋疼,亲自过来骗我两句不成”
唐毅气道:“这不效果很好你不就信了”
宋问无辜道:“我可没说我信啊。”
唐毅:“那你有本事别去”
宋问很顺畅的接道:“诶。”
唐毅看她表情就知道,诶个什么,这人又是在敷衍他。
敷衍即将成为他此生最为痛恨的事情。
唐毅拍腿,沉痛道:“你做人一点都不真诚。”
宋问:“”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组织接受批评。”宋问同情的搭上他的肩膀,“我说了我一直在通往真诚的路上,虽然距离有点远。”
第56章夜访太傅
唐毅被这两人无关紧要的态度憋的窝火,火又偏偏发不出来。
因为对方压根就没想和他吵,只是不软不硬的应着。
以唐毅对宋问的了解,只要对方冷静过后,或是忽然闲了没事,就一定会去的。
那可是太傅府。
得罪了太傅,几乎就得罪了半朝的文臣,以及大半的百姓。
他一介布衣书生,究竟是向天借了几个胆
看宋问吃的欢快,唐毅不禁更气了。
一半是气自己,替这人瞎操心什么。
宋问悚道:“殿下,您眼神中带着的杀气,能否先收敛一下”
她吃的压力很大。
唐毅呵呵一声。
他倒还想再加重一点。
林唯衍给他夹了一筷子:“吃。”
唐毅很有志气道:“不吃了。我回去了。免得叫你们生厌。”
“岂会。我若讨厌殿下,又怎会巴巴的去找你呢”宋问低头大声叹道,“我主要是怕自己影响了殿下的食欲。如今看来的确是的。”
唐毅转身离开。
张曦云的马车慢慢驶远。
坐在车辕上的一名侍卫,终于耐不住问道:“主人,为何要将此事告诉他们”
旁边的那位目不斜视,远望前方。
张曦云睁开眼,笑道:“你就是这一点不如孤烟。他就算有好奇心,也决计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好奇心很要命,它可以被利用的地方太多了。”
侍卫道:“属下的确比不过师兄。”
张曦云道:“我只是让他明白,我知道刀在他那里,但是我不说。这是他的把柄,因为他当初动了私心。但这样一点小小的私心,陛下不会在意。就像陛下当初放过了我一样,也会轻描淡写的放过他。”
宋家名门士族,历代为官。
宋祈在朝五十余年,公正清明。圆润而不圆滑。半个多朝堂的人都受过他的点拨,还有许多寒门就是他提拔上来的。根基,人脉,声望,都不是他能比的。
何况太子今后,还要仰仗宋家。
不是天大的错,陛下都不会去动摇这根大树。
不过一把剑而已,十年都过去了,他可以无数个借口去推脱,能怎样
侍卫意会片刻,询问道:“主人是想,让他明白您的好意”
张曦云道:“好意哈哈,整个朝堂上,几人会相信别人的好意何况是太傅那样见惯风雨的人,岂会将这样一点小事放在心上真正可靠的只有利益。”
与剑扯上关系,不能将他怎么样。
可与林青山的后人扯上关系,却容易叫陛下心生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