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勾结魔教株连九族,这是五岳剑派共同定下的规矩,我衡山派自然要遵守,前几日,叛徒刘正风命此人护送家小离开衡山,要问余孽的下落,唯有此人知晓。”
莫大淡淡一笑,深深看了于梁一眼道,“这位小兄弟叫做于梁,是一位镖师,虽然年轻,但屡次帮我衡山派护送重要的镖物,从未失手过”
妈蛋,别往哥脸上贴金好吧,真当哥听不出来,你这老狐狸准备坑哥了么
于梁嘴里发苦,他才不相信莫大会好心到帮自己宣传业务名气,明摆着潜台词无数,但偏偏不好出口反驳。
因为,他的确找过刘正风商谈护镖业务,还偏偏被嵩山派一行人撞见,属于裤裆染了黄泥巴,说不是屎谁特么信
果然,这老头子话锋一转,又道,“老朽对镖行规矩有所耳闻,知道你们一旦接镖,对于护送什么,必定守口如瓶,但今日兹体事大,希望你能破个例,将刘正风余孽的下落道来。”
他三言两语便将压力转嫁到于梁身上,不要说丁勉和陆柏,就连刘正风都一脸震惊这剧情走向,真没跑偏
莫大好算计
于梁环视周围一圈,发现经过今日这事,自己这名气绝对跟坐火箭似的嗖嗖的往上窜,没准明日就能接到大笔生意前提是,他能扛过眼前的难题
“刘正风的家眷,是昨晚上离开衡山的。”
当然,于梁从莫大深邃的眼睛中洞悉了这老狐狸的意图,两人合伙杀掉了费彬,那厮的尸体迟早要被发现,眼下正是完美撇清责任的时候。
所以他决定说真话起码七成真话,否则铁定瞒不了在场的老江湖们。
“没错,刘大侠的确让我护送他家眷去洞庭湖的深山中,我并不知道他与日月教的瓜葛,所以便接了这镖。”
于梁深吸一口气,开始编故事,“出发前,嵩山派的诸位好汉曾经劝说过我放弃这差事,但做镖师这一行,既然接下任务,便得有始有终,我开镖局,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
先往自己脸上贴点金,他又开口道,“昨夜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山脚下苦等刘正风家眷,他们却并未按时汇合,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我以为他们先行一步,便沿着既定路线去寻找,在一处密林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于梁发现自己很有扯谎的天赋,那一本正经的面容仿佛当真亲身经历过似的,丁勉陆柏二人惊讶得估计都有些怀疑人生
“地上有一具尸体,浑身上下全是伤痕,找不到一块好肉,我不知道是谁,只是从衣着来看,似乎,和你们有些像。”
他指了指丁陆二人的衣袍,在场诸人皆倒吸一口冷气,那丁勉大怒,上前一步喝道,“胡说八道,费师哥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陆柏碰了碰他胳膊,似乎提醒什么事,丁勉硬生生收住要说话的话,只是沉声问道,“你看到的场面细细说来,越详细越好”
这点小事,于梁哪会拒绝,直截了当的将费彬死状绘声绘色描述一遍,这次没掺杂半句假话,丁勉陆柏听得面色越来越铁青。
“好剑法,似乎,有些像衡山派的云雾十三式。”
这二人脾气虽然不大好,眼力却不差,单从于梁口中的形容,便猜出幕后真凶,冷眼看着莫大,嗯,这老狐狸一脸淡然,根本毫不在乎。
看看,这才是老江湖的定力,没抓住确凿证据就死不认账,你能奈我何
“江湖剑法本有相似之处,两位道友单凭伤口便硬要说是我衡山派所为,怎么,你们左掌门是要拿老头子我上嵩山问罪”
莫大异常不屑的闷哼一声,丁勉大怒,正要发难,陆柏又将他拉住,冷冷道,“那尸体是谁,怎么死的,我们嵩山派自然会查清楚,到时候再来找莫掌门唠叨。”
“无妨,莫某欢迎各位大驾。”
莫大淡定挥手,目光转向于梁接着问道,“你继续说,除了死人,有没有看到刘正风的家眷。”
“没有,不过地上有很多杂乱的脚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那条路上大半晚上,应该不会有大股行人,是刘正风家眷的可能性非常大,我本来要追上去看看究竟,不过从他们不告而别来看,明显是不需要我护送,所以我便回客栈,准备今日找刘大侠,商量一下违约的赔偿”
于梁顺口将脏水泼到刘正风头上,他相信这位刘大侠只要不傻,应该能听出话中的潜台词家眷平安
“呵呵,呵呵,刘某岂是随便毁约之人,这事算我有错在先,既然答应了许你三万两银子镖额,自然兑现。”
果然,这汉子虽然刚正但不傻,眉角尽是意外之喜,居然一口答应下来报平安价值三万两,没毛病。
“那就好,咳咳,两位大侠,他刘正风和魔教有什么勾结,我也是极为看不起的,日后必定不会跟他做生意,但所谓不知者无罪,以前谈好的买卖,这一次,就让他给我结账,如何”
他当着在场诸人的面,侃侃而谈,这要求有礼有节,丁陆二人没有半分理由拒绝,只能冷哼一声,让他赶快拿钱滚蛋。
于梁嬉笑着,上前一步,凑到刘正风身边,在双方交接银票的一刹那,他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嘴唇轻轻动了几下
第一百一十章兄弟,放心去死吧
报喜总是让人愉悦,为三万两银子拿得心安理得,于梁并不介意让刘正风“含笑九泉”。
所以他用极为高度浓缩的言辞概括了好几个意思在靠近刹那间,用一秒不到的时间轻轻说完。
大体来说,便是曲洋死了,死之前干掉了乐厚报仇,曲非烟安全无恙。
这消息让刘正风激动得浑身颤抖,要不是于梁“眼刀”几下,没准儿得露馅。
兄弟,谢谢哥的话,就将这些秘密烂在肚子里,赶紧上路于梁接过银票后,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转身便退开。
“诸位好汉,我的事已了,你们请便。”
于梁朝着嵩山派二人晒然笑笑,又怒目瞪着刘正风道,“你这人结交匪类,害了自身不说,又连累衡山派的清誉,真是死不足惜”
他义正言辞的态度没半点毛病,在场看客皆纷纷点头,少不得赞他三观端正。
“不错,我早就该死了。”
刘正风脸上带着笑容,嘴角抽搐几下,那丁勉怒喝道,“想咬舌自尽没那么容易”
他闪电般去抓刘正风的下巴,谁知他手快,旁人的剑更快那莫大闪电般的一剑直刺刘正风的胸膛,只眨眼间便刺了个对穿。
刘正风凄然笑着,声音犹如厉鬼,但眼神中却带着满足,头一歪,很快的咽气。
这变故让在场诸人皆啧啧称奇,莫大环视周围一眼,收剑道,“我衡山派出了叛徒,自己清理门户,这人首级,你们带回嵩山交给左盟主,至于他的家眷,我自会派人捉拿今日让诸位朋友看笑话了,我自当闭门思过,半年内,衡山派概不接待外客,诸位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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