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为止,他不想泼冷水,趁着二人下楼的节骨眼,已经猜出李文秀为何会善待曲非烟。
因为两人,境遇何其相似
同样是自小死了爹娘,同样是背负着被追杀的命运,估计这姑娘看曲非烟,就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哥收了不少问题少女暗中自嘲一声,于梁耐心等她们用膳完毕,这才拍拍腰杆,结账。
出了门,他果真顺手买了毡帽,将二人捂严实了,这才随着人流,慢慢走向衡山。
显然昨夜风波并未传开,路上行人皆讨论刘正风为何要在壮年金盆洗手不干,吵得热火朝天。
于梁紧盯着周围动静,确认没有嵩山派的耳目后,终于渐渐放心,行了大半个时辰后,衡山派山门在望。
“奇怪,衡山派在玩真的”
于梁难以置信的皱眉喃喃自语,他眼前看到的,当真是一片喜庆热闹的场面。
整个门派中的建筑,都挂上了黄色的锦绣丝带,这是金盆洗手特有的洗漱,整个练武场上摆着七八十张桌子,门下弟子抱着水酒,挨个挨个将放在桌上的碗斟满酒水。
而衡山派掌门莫大则穿了华贵衣服,一扫往日的穷酸模样,笑容满面的站在大厅中招呼客人。
这,很诡异
于梁观望了好几眼,并没看到嵩山派的人,当然也没有瞧见刘正风,他的心情渐渐开始往下沉。
没道理嵩山派不会借机发难,除非他们都死了于梁眼睛豁然看向了莫大,能干掉嵩山派剩下的丁路二人,唯有此人
凑巧的是,莫大的目光也正常瞟向了他这边,两人对视个正着。
从这老头子的目光中,于梁看出了嗯,什么也看不出来,或许只有眼屎吧。
当然,莫大很镇定,起码表面如此,让他多了几分轻松看戏的期待感,那三万两银子,说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
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中,锣鼓声响动了三下,是选定的吉时已到。
“诸位,今日是我派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承蒙各位朋友赏脸,还请大伙儿做个见证,今日之后,刘正风做什么,再与衡山派无关。”
莫大端起酒杯,朗声环顾四周,淡淡开口。
众人皆惊疑不定,倒不是莫大所言有什么问题,而是作为今日的主角,那刘正风去哪了
空旷的演武场中央摆有香烛木台,上面放着盛满水的金盆,所有仪式均准备就绪,就差一个人
“他洗不了”
终于,在现场一片迷之尴尬中,刘正风缓缓从内堂中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形如枯槁,身后跟着嵩山派丁陆二人,直如被押解的囚徒。
众目睽睽之下,丁勉一脚上前,踹翻金盆,从腰间取出五岳令旗,环视周围豪杰,朗声道,“我等奉了左盟主之命,前来清理门户,还请天下英雄做个见证。”
戏肉来了于梁拉着曲非烟藏在人群中,生怕她被人认出来。
“刘正风,你勾结日月教,证据确凿,还有何话说”
丁勉大喝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数落刘正风的罪名,皆是必死的大罪,众人听得啧啧称奇,而刘正风本人则一脸麻木,丝毫没有反驳的模样。
“莫大,这人是你们衡山派门下,你打算怎么处置”
丁勉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直视站在正殿门下的老狐狸莫大,两人长久对视着,气氛紧张的程度不亚于真刀真枪交手。
“刘正风,你勾结日月教,可有此事”
良久后,莫大淡淡问道,刘正风突然哈哈长笑,凄然道,“是又何妨,我刘某人行的正坐得直,交什么朋友,还需要公之于众”
这汉子自知必死,昂首道,“我与日月教长老曲洋以音乐论交,不干江湖恩怨,你们要拿此事做文章,悉听尊便,我刘某就一条命,死就死了。”
“既然你承认,那就别怪我清理门户。”
莫大眉毛一扬,闪电般拔剑,犹如天下游龙,眨眼间便刺到了刘正风胸前。
这老头子要弃车保帅了于梁很快洞悉莫大的意图,但他能想得到,嵩山派一样可以。
“嘿嘿,莫掌门,哪能这么简单,勾结魔教,株连九族,你忘了这规矩么”
丁勉和陆柏当然不会让刘正风就这么死了,齐齐出手拦住莫大的快剑。
场上众人神色各异,其中不少是刘正风故旧,但此情此景,哪敢出手相救,纷纷作壁上观,静待其变。
咄咄逼人,果然厉害
于梁看看周围动静,心知今日衡山派骑虎难下,除非有逆天之谋,否则吃亏吃定了。
正这么猜测着,冷不丁瞧见那莫大的目光似有似无瞄向自己这边,他心中一沉,暗叫不好。
第一百零九章当众扯谎
别拖哥下水,哥就是个打酱油的
虽然当主角非常出风头,但这种名场面,于梁才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能让哥安心看戏否
然而,莫大并不打算放过他,伸手往这边一指,淡然道,“这位小兄弟,你出来吧。”
哗啦啦,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于梁身上,聚焦程度堪比打了十万瓦的镁光灯,闪得人狗眼直瞎。
无奈叹了一口气,于梁捏了捏李文秀和曲非烟的手,让二女好好藏着,这才慢慢走到场地中央。
“是你莫掌门,你这是何意”
gu903();丁勉和陆柏二人看于梁极为眼熟,略微一怔便对上了号,沉声质问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