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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他自问换做自己,或许做不到这一步,能将亲情注重到这等地步,即便万般不是也是条真的汉子。

能在苦难中崛起而杀出一条血路,并不难;能于逆境中求存而东山再起,也不难;能不畏生死于疆场保家卫国,还是不难。

尤如曾天佑这种为了亲情,在屈辱痛苦中倍受唾弃欺凌,十年如一日的残喘在这个世上,仅仅是为了委屈求全,抱住亲人的残存骸骨,真的万般艰难,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而为了几十年前一句承诺,抛弃亲人故地坟冢的寄托,重新站起来远赴南部,这绝非一个信念可以道尽的。

也许,这种人过度迂腐,却令人发乎于心的敬重。

如这种纯粹之人,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碰到一个,甚至没听说过。

但,文子瑜遇到了,还有不浅的交情,这样的人,或许如房熙的推论,真有过人之处。

或许,他真的是个好人文一鸣想到了母亲江娴的缀泣。

曾天佑须发清理完毕,向默默沉思的文一鸣要了一套干净衣服,腾身飘于远处瀑布冲击声传来的地方。

一刻钟后,文一鸣扭头看向缓步而来的身影,眉头微微一挑,暗自喝彩。

经过清理洗簌,换上一声干净的衣衫后,文一鸣险些没认出这人是曾天佑,短发寸须,魁梧高大,依然面无表情,眼神中却多出一抹深思。

如果不是衣衫太小,很多地方被刻意撕破,配上那硬朗刚健的面部线条,简直就是一彪悍的铁血军人。

“有没有灵晶,先拿两百万给我,下品不要”

文一鸣刚升起的敬意直接被击得烟消云散,扯了下嘴角,道:“先和我回破胆镇吧,那些人估计已经不认识你了,炼金公会的会长送我过来的,他能轻松带你渡海。”

“如此甚好”曾天佑点点头,“走吧”

第三百八十九章:大伯

两人回到破胆镇的住处,天色方暗。

在客栈中随便要了些酒菜在房中将就了一顿,中途云朵来过一趟,见文一鸣已经回来,眼中的担忧才消去,略微打量了身着干净破衣的曾天佑,没有多作逗留便回了自己房中。

让店小二收拾桌子,文一鸣合上房门,回身道:“前辈”

曾天佑摆手问道:“你叫文一鸣”

文一鸣点了点头,曾天佑已看过血书,上面寥寥几句,却有着他的信息。

大哥江娴与一鸣是我唯一的妻儿,找到到他们,带走

这张求助的血书没有任何请求,除了大哥两字,无任何请求之意,充满了信任。

文一鸣在当初看到血书的内容时,并不了解曾天佑,在内心中认为文子瑜是一个傲慢而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有这么求救的么

而如今,他才明白。能与曾天佑称兄道弟者,性格为人必有相近之处。

就以曾天佑看到破布血书后便南往的决定,两人之间真情已超然生死之外。

文子瑜传话求助简洁,却透出坚定的信任,知道对方能够办到;曾天佑见字如见人,不曾询问任何旁枝末节,便即决定离开北疆。

交情,以金石之坚也难以形容,这是令文一鸣最为敬佩和羡慕的地方。

当然,他了解了血书内容,并未因为文子瑜还记得他们母子而降低抗拒。

血书中不难看出,文子瑜坚信他们母子还在世上,既然如此,却为何从未见其前来寻找。就算文子瑜身处险境,他也无法去理解那种苦衷,这是他至今最难释怀的。

曾天佑沉默片刻,看向文一鸣的目光中浮出些许亲切,“如果你就是他说的文一鸣,可以叫我大伯”

文一鸣能感受到曾天佑语气的变化,他也明白这话的意思,是坚信自己就是文子瑜的骨血。作为文子瑜的大哥,有资格被称其为大伯。

但这变相的证明了,自己承认了文子瑜,就目前来说,他还做不到。

“三十五年前,我二十二岁,子瑜二十一岁。”曾天佑取出酒坛,自添了一杯,道:“我俩相识于沙丘之垒,那时我俩都是生死不由命的小兵。”

曾天佑眼中闪过回忆,“一次战争中,我几近残废,与普通人无异,随时等着死亡的到来。子瑜脱离狂影军团,加入了一个佣兵团队,这样相对于军中能活得更久。”

文一鸣默不作声的拉着凳子坐下,知道曾天佑在述说文子瑜的曾经,想改变自己的想法。

“军队只有服从,佣兵团队至少在赏金任务中有所选择,而且只要能保着修为活下去,收获也不错。”曾天佑独饮,顿杯看向静听的文一鸣,忽然一笑,“他不是怕死,而是要留着一条命保证我能活下去。”

文一鸣心头还是有些震憾,二十来岁的文子瑜修为能有多高在北疆要照顾一个残废之人,这份义气不是难得便能道尽。

曾天佑看了看空酒杯,“两年时间后,在我即将死亡之时,他为我求得一瓶合剂。我重新站了起来,一次偶然的外出,我俩误入一处秘境,虽然短时间就被传送出来,却也收获颇丰。”

“我俩的储物袋中装满了灵晶和提升修为的药剂,还有几本武学典籍。”曾天佑笑了起来,旋即摇头道:“他只拿了一条无相绮罗,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我。他说我比他更需要,因为他要回南部了。”

曾天佑忽然凄然一笑,“直到他离去很多年,我才知道他两年来为我做过些什么唉算了。”

“这就是文子瑜,没有任何承诺,却胜过了所有承诺,他比我强”曾天佑垂头笑着,声音竟然有些哽咽,道:“几千万上品灵晶和大量的药剂,使我修为突飞猛进,后面的事你已经清楚。”

文一鸣不知道文子瑜在那两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肯定辛酸艰难无比。他承认,曾天佑的简单述说达到了目的,他对文子瑜的看法的确发生不小的转变。

这让他想起一句话,世上分三等人,下等人只说不做,中等人边说边做,上等人做了才说。

而文子瑜,是做了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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