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响起,子弹划过空气带着咻咻的令人心悸的声音,一时间敌我双方枪声大作,不时有士兵中弹惨叫着倒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由盛军左军左营防守的土器店,水湾桥简易堡垒一线,也是枪声大起。
经过了之前的火炮对射之后,步兵的短兵相接终于正式的打起。
此时,整个平壤城内一片秩静,人人都侧耳听着来自东面的枪炮声。
在栽松院战场,日军一次就投入了两个中队近400余人的军力,而几乎毫无实质防御能力的茅草屋根本挡不住日军的子弹。
经过了近半个小时的阻击,只有一哨百人兵力的黄明河哨,就已经减员超过了三成。
不是惧怕逃回去也会被砍脑袋,这些毅军只怕早就溃散逃命去了。
虽然不敢逃跑,可是枪速就越来越慢了,打得也越来越没有准头了。
“清兵快不行了射击”
感觉到前面茅草屋堡垒清军的枪声越来越弱,日军步兵第二十一联队联队长武田秀三中佐不禁大喜,叽里呱啦的大叫起来。
“砰砰砰――”
于是,受到鼓舞的日军,手中的枪声就更加密集的爆响起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无功而返的日军
陈六两死死的盯着百米开外灌木林边的一个日军已经很久了。
不过这些日军都狡猾的趴在地上射击,地面上不但凹凸不平,而且低矮灌木杂草丛生。
那个日军总是抬头飞快的放一枪,就立即趴下了脑袋,陈六两几次都没有把他给逃进准星。
“老六,你怎么不开枪”
旁边的陈二牛一边射击,一边低吼了陈六两一句,在他的右边袖子上全是半干的凝血,那是陈二牛一个远房三爷爷的鲜血。
而那个平常总是跟他装长辈开玩笑的三爷爷,胸口中了一颗子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尸体,鲜血淌在泥土上纵横流淌,湿透了陈二牛的鞋子,。
陈六两一声不吭,闭着一只眼睛死死的瞄着准星,在激烈的枪声里似乎听到倭夷那边阵地上一声大吼,然后那些日军纷纷抬着脑袋举枪射击。
“砰”
在那个日军抬起白白的大脸,举枪射击的同时,陈六两右手手指狠狠的扣下了扳机。
手里的步枪猛地一震,金色的子弹壳跳耀着飞离步枪,在陈六两迫切的视线里,那个刚刚抬起头的日军额头上炸出一个血洞,随即就软绵绵的趴了下去。
“我打死他了”
陈六两兴奋的蹦了起来,突然在他的视线里看到正前面的几根茅草倏然碎裂,然后胸口就是一片滔天的剧痛,倒飞着栽倒在地上。
大股的鲜血从陈六两的胸口涌了出来。
“老六”
陈二牛惊骇的扑到陈六两的身边,颤抖着双手想去按住陈六两的伤口,可是怎么能止得住鲜血的涌流
大片的血液随即从陈二牛的指缝间涌了出来,染透了陈二牛的双手。
“老二,我,咳咳――”
陈六两的嘴巴里咳的全是血沫子:“我打死,一,一个了。”
“我知道,我知道。”
陈二牛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只知道永手拼命的按着陈六两的胸口。
在这一阵密集的枪声里,黄明河哨顿时有五六人中枪毙命,中枪受伤的也有六七人,士气陡然大跌。
很多士兵都不敢把头伸出掩体瞄准射击,而是用双手把枪举出掩体,指着瞎猫碰到死老鼠一般的放空枪。
栽松院清军阵地的形式顿时十分的危及。
“冲锋”
感觉到了前面清军的异变,武田秀三大喜过望,直接勇猛的站了,一把抽出战刀,指着栽松院那些茅草屋大吼着命令。
“天皇万岁”
所有的日军都站了起来,拿着枪朝着栽松院扑去。
完了
看到外面的这一幕,黄明河的脑袋嗡的一响,指着自己这边五十来个毫无战意的士兵,算是挡不住了。
“明河,撤吧。”
哨长马顺德焦急的嚷道:“再不走,兄弟们都走不了了”
“撤你麻痹”
满手鲜血的陈二牛血红着双眼,全是鲜血的大手握着步枪直挺挺的站着,对着扑来的日军就是一枪。
“砰”
一个日军应声而倒,
“砰砰砰――”
日军一见,就一边大吼,一边奔跑,一边开枪还击。
“明河”
马顺德又焦急的嚷了一声。
所有的毅军都望着黄明河,只有陈二牛发疯似的,一枪一枪的打了出去。
“撤――”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些疯狂大吼的日军,黄明河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的怯意。
“砰砰砰――”
然而,黄明河刚刚嘶哑的说了一个撤字,身后就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响。
正在冲锋的日军纷纷中枪倒地。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茅草屋的毅军纷纷大喜,欢呼着拿起步枪朝着被打傻了的日军射去。
再也没有一个人说撤退这码子丢人的事儿了。
“毅军兄弟们,打死这些狗槽的玩意儿”
在茅屋堡垒外面,红艳艳的冲过来一大群盛军士兵,一个带队过来的盛军营官嘴里面大吼着,一边贴茅屋对着傻站在冲锋半途的日军射去。
“撤退,撤退”
气的牙眦目裂的武田秀三,只得下令部队撤回灌木林子里,日军呐喊着扭头就跑,几个受了伤的日军落在最后成为所有清军的靶子,均被活活打死。
等到日军逃回了林子里,枪声就渐渐稀疏下来,之间的空地上留下了二十多具日军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