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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给我安排一下,让我和舜卿见一面。”

“你疯了这事要是让爹知道,连我都得挨家法不对,是只有我挨家法。爹舍不得打姐姐,打我可是不会留情。就因为把姐姐留在江宁的事,我和二哥到了京里,就被爹好一顿打,知道你和姐姐的事后,今天晚上回来说不定又要传杖还有刚才姐姐说的什么,你没听到”

范进拍拍张懋修肩头,“打着打着习惯了就好了。要不我教你点易筋经,对扛打很有帮助。三公子,卿卿的话我听到了,平日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和她争,也不会逆她的心意行事。可是这事不行。我可以一年之内用心攻读,尽量少来府上,但是你必须让我见她一回。你问卿卿就知道,我练有易筋经的气功,激活气血推拿按摩最有奇效,你让我和她见一面,我要给她治病。”

张懋修的脸色越发难看,“推拿按摩范兄,你这越说我越不能办了。你们你们不能一错再错啊。”他压低声音道:“再说,我家里是有鸟枪护院的,你会什么都没用。”

“我又不是笨蛋你少骗我。你家鸟枪再多,还能摆在内宅里这事很麻烦,也可能给三公子带来皮肉之苦,但是你想想卿卿成全你和三声慢的事,你这个做兄弟的,就不能成全她一回这样,你去跟她说,她若是不想见我,那就万事休提,若是她想,你总该为姐姐帮忙吧反正打一顿而已,虎毒不食子,相爷又不能真打死你。你喊几声疼,家人也就手下留情了。”

“范兄,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将来是你姐夫,咱们郎舅之间,勉强你一次也不算什么事。算我欠你个人情,将来你遇到难处来找我,看我这个做姐夫的帮不帮你。我把住处告诉你,你安排好一切,就找仆人通知我。我等你消息了。”

说完这句,范进退后几步,又开始大声地与张懋修谈些文章上的事,坐了约莫顿饭之功便起身告辞。张懋修愁眉苦脸地留饭,范进自然拒绝了。张家下人把礼物拿来,范进倒也不推辞,随手接下了礼盒。

张懋修准备把人从侧门送出去,到门口时,游楚滨已经吩咐开了中门,竟是要从正门把范进送出。即便朝中部堂大员,在张家也很少享受开中门送出的待遇,范进的身份就更差得远。

张懋修狐疑之际,游楚滨小声道:“大小姐发的话,现在只要大小姐不吐血,些许小事,尽皆随大小姐心意。”

在门首,张懋修又与范进说了几句,送着他下了台阶,才转身回府。等来到书斋里,张居正已经坐在那,等候儿子多时。

“让你安排他们私下相会,这范进的胆子当真是大。人说色胆包天,我看这话用来说他,最合适不过。窃玉偷香的勾当,做到我相府头上,他也不摸摸,自己生了几颗脑袋欺负我女儿还不够,还欺负到我儿子头上,若是他真进了咱府,这怕你们兄妹几个,都要受他摆布。”

张懋修只一看见父亲,腿就有些发抖,连忙道:“老爷放心,儿知道轻重,不会这么做的。”

“不,你去问问你姐姐,只要她想要见范进一面,你就为他安排。时间就在今晚吧。”

张懋修两腿一软跪倒在地,“老爷,儿真不敢做这种事,您若是不信,可以把儿锁在房里”

“好了,起来吧。父子之间何至于此为父吩咐人大开中门把范进送出去,就是因为他方才那番焦急。那番神情不似做伪,可见他对卿儿,确实有几分真情在。其行事虽然狂妄大胆,但总算也是发自赤诚,能为卿儿不避刀斧,也算是个痴情人。就为这一条,我就为他开一回中门。若是卿儿也想见他,我也愿意让他们见一面。将来的事不管如何,眼下还是能让你姐姐高兴些,身体才好的快。你去安排吧,我晚上有公事要忙,不会管内宅的事,也不会过问,你放手去做。”

出了张府的范进,并没急着回郑家铺,而是先到了周进落脚的小店里准备去看他。那店是这群商人的老关系,每次进京必住。由于是最下等的大通铺,书生一般而言不会选那里落脚,所以还是有房子可住。

走过两条大街,距离小店还有一段距离时,路旁一座小茶馆内,几个书生冲出来,为首者高喊道:“范老先生,范老先生”

范进侧头望去,见喊话的正是周进,连忙上前道:“周朋友,我正要到店里去找你,不想在此遇到了。这几位是你朋友”

随同周进出来的几个书生年纪也都不大,看穿戴似乎都是功名在身的,与周进这个童生其实有严重的身份差距,不知道他们怎么走在一起。周进上前,仔细打量了一阵范进,直到后者心里发毛时才问道:“范老先生,您身子还好,没受伤吧”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周进道:“我今天一早,就遇到这几位老前辈,听他们谈话才知,昨天居然有锦衣鹰犬前往捉拿范老先生,若非有一位风宪在,险些遭了他们暗算。锦衣鹰犬敢凌虐士人,此事绝不可轻易放过。晚生正与几位老先生商议着,上一个禀贴给衙门,让他们严查地面,切莫再出这等掳人之事。”

这时,几个书生也已经走过来与范进打招呼。他们初时并不相信周进这个童生,居然认识范进。直到此时亲见,两下通报姓名,范进又拿出了自己今科赶考的公据,对方才真正确认,随即就变得热情起来,把范进拉到了茶馆里。

这几个人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年纪也算是比较轻那部分。比起那些年老的举子,他们更容易冲动,尤其是得知范进在崇文门与冯邦宁冲突因此遭到报复的秘闻,就对这件事更为热情。

人在这个年龄时,本来就比较偏向于抱打不平,见义勇为。再说冯邦宁是冯保侄子,大明朝大多数年轻的读书人都不会把冯保当成好人,权宦的侄子自然也是恶霸。再加上冯邦宁在京里做的恶确实不少,稍微一打听,就能听到他一堆劣迹。按照坏人的敌人一定是好人的原则,范进在这些学子中的形象就更为高大。

就连周进这个童子,也因为是范进的朋友,而被一干书生所高看。几个书生表现得很踊跃,拍着胸脯道:

“这回不会让范兄吃亏的,我们这些举人联名上书,请治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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