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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兵夺鼎 夺鹿侯 2284 字 2023-10-12

乌桓人不知道跟随燕北作战是与虎谋皮么

他们知道,那些部落诸王由上至下都知道,可知道有什么用燕北不是还没对他们大发雷霆么就算真大发雷霆了,又有什么反制手段,并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

乌桓各部长久以来对燕北敌视外族的政策诟病久已,但那又有什么关系,燕北派人将两万条双马镫及高鞍送到乌桓部是他们还是乐呵呵地起兵了。

说起来都不容易,不就是为了燕北许下的愿么,让他们变成汉民,变成汉民就不会死,可谁他妈知道什么之后才给他们上汉籍

这种心态,在一千七百年后被称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燕北就是个强大的加害者,而他们,早已忘记以勇武立足边塞的祖先,成为弱势的人质。而在七百年多年后,中原有个著名词人用更偏向志怪的四字来描绘这种心态,叫为虎作伥。

大部分乌桓人是没有能力思虑很远的,他们的贵族则着眼当下的利益,需要燕氏的钱粮来维持部落生计。很早以前燕北就不让乌桓人种地了,让他们专事战事,这样起先看来很好的决断在数年之后露出弊病,亦或本身这就是燕北的目的,乌桓人不种地,粮食便只能从燕北手中获取。

一旦燕北卡死粮草,只需要围困他们三个月,庞大的乌桓军便会同南匈奴一样消散在天地之间。

不论如何,一个随时会死掉的渔猎部落杀进另一个马上就会死的游牧部落。

两三千老残孤寡不足以守备数倍于他们的乌桓突骑,尽管依靠短时间搭建起的木栅、营帐来阻拦敌骑,仍然无法改变他们转瞬就会被击败的劣势。

率部冲进东鲜卑部落的乌桓王是骨进,早年间便对燕北有极大敌意的年轻乌桓战士继承自己的部落,数年之间已发展成极为乌桓王中其一,去岁他的部落受鲜卑人进攻最为凶狠,今日与骨进而言正是血债血偿的时刻。

弥加按下四千军骑,传令其他三千骑分三部在千骑长的率领下绕至敌后突袭,这样的安排一度令部落中局面非常混乱。骨进腹背遇袭,部下六千乌桓军在短时间内受到极大损伤。乌桓突骑的优势在于奋战凶猛,但他们的劣势便是在逆风的战事中士气极为低迷,倘若鲜卑人为他们留出一条通路,现在骨进部下的军士在受损超五百之后便会立即溃退。

但没有通路,他们只能在慌乱中奋战,然后遭到更猛烈打击。

阎柔没有派兵,他在等待,等骨进部受损过大他不了解轲比能分鲜卑三部对鲜卑人的改变,但他知道这样偌大的部落不会仅有这么几千战兵,隐藏在暗处的鲜卑部落首领还没有全军压上,他便不能先将手上所有兵马亮出去。

一来不能让他们被惊跑,二来他信不过后面的汉军。

尽管他是个汉人,但他却更信任手下的乌桓兵与诸部乌桓王。或者说汉人还是乌桓人甚至鲜卑人并不重要,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里,弱者依附强者、强者利用弱者让更多人活下去,便有了族类之分。但显然弱者对族群更加看重,强者并不需要族群来给他们增加更多的安全感。

阎柔更相信自己。

不过太史慈比他来得更快,一骑飞马奔至阎柔身侧,高声道:“太史将军有令,请阎校尉发兵救援乌桓王骨进。将军已探明敌军主力所在,鲜卑人没有援军了”

阎柔瞪大眼睛,转头向西面望去,在沙丘掩盖的另一端,燕氏铁骑宛若洪流奔驰而去,震天的喊杀声骤然充斥耳畔,他捏着马鞭狠狠地甩了甩,下令道:“进攻,援助骨进”

正文第二百九十四章早打完了

论及行军布阵领兵放马的才能,不要说燕北信不过颜良文丑,就算是他们自己都信不过自己。或许他们本有机会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名将,每个人生来天赋有所不同,这决定了一个人所能成就的上限,但后天积累的经验更加重要,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成就最低的下限。

两个原本能成就名将的武士,被燕北扼杀在途中,颜文二将所受俘时,正处于袁氏南奔另立根基的上升期,他们投入的最后一场战争,每人才不过领军三四千,这已是自袁绍奔逃上东门后他们所统帅的最大战阵。可在他们受俘之后,袁氏失去爪牙,不再向北作战,燕北亦将目光转向更有威胁的内忧,使双方停战年余,给了袁氏充足休养生息的时间。待再度争夺北海,袁氏所拥兵势便达到数万,但颜良文丑却没能得到这种难得的领军经验。

可若说折冲战将,颜文二将亦是当仁不让。

整个燕氏能在这方面超过他们二人的,屈指可数

颜良文丑不算悲哀,人生的命数三分在天七分在人,与很多人相较而言他们是幸运的,至少还拥有成为名将的机会。袁氏中最有机会成为名震天下之骁将的不是他们,是已经殒命多年的淳于琼。那是袁氏当中最出色的人选,性情刚烈即便兵败亦不假辞色,倘若非破伤风致死,他的威名与才能将足矣令袁氏扭转危局。

世人本就不公,皆以成败论英雄,以至后人贪生怕死,这难道还能是前人的过错么

鲜卑东部落西北去七里之外,与部落中相互僵持甚至骨进几近败势的危局不同,弥加在此处埋伏手中紧握的四千鲜卑勇士,以步骑结阵环卫其间,尽管被太史慈发觉位置却临危不乱,以部落中最精锐的部下据守近半个时辰不显败绩。

太史慈将步骑冲突三次,三次却都为鲜卑军猛烈的箭雨袭击而击退。

弥加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去岁冬季鲜卑之所以能与甲兵锐利的燕军在幽、并边境交手并不落败的原因是他们依靠高鞍、双蹬,在战场上稳压燕军骑兵一头,以至其不敢冲锋;今时今日,初初见到燕军骑兵在马背上扬威的模样他便知道汉人已经学去双鞍的技巧,他们的骑兵优势不复存在。

这令弥加尤其悲愤,盖因体内酒液的作用,让他情绪突出甚至呼喝之间便流出泪来。苍天何其不公为何汉人的文韬武略他们学起来要穷尽一生、锻铁炼钢更是无稽之谈,身为东部落大人的他集结所有工匠,却没办法拿铜块炼出一口铁锅

可汉人学他们的高鞍双蹬,却只要一个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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