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几天前就离开这里了,我不知道去了哪里,你也休想找到她。”
“行不怕你不说。”蔚士胜弹掉一截烟灰,转过目光吩咐下属,“动手吧”
六个下属接到命令后应了一声,“是。”,紧接着将蔚墨桦围起来,对他拳打脚踢。
蔚士胜仍旧神态悠闲地坐在那里抽烟,整个殴打的过程中,他都没有听到蔚墨桦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蔚士胜转过头就能看到那些鲜红的血从下属的脚边淌出来,越来越多,周围的地板都变成血红色。
蔚士胜冷冷笑了一声。
在蔚惟一和蔚墨桦刚从h市那边回来时,蔚墨桦本人并没有在段叙初的保护范围之内,当他终于找到机会准备动手时,段叙初却突然将蔚墨桦转为高级病房区,严密保护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对蔚墨桦下毒手,不得不说江震天确实帮了他大忙。
十多分钟过去,蔚士胜觉得差不多了,便叫下属停手,他掐灭烟起身走过去。
此刻蔚墨桦趴在血泊中,脸上血肉模糊,手脚也断了几处,没有死,奄奄一息的,呼吸都变得微弱,但在蔚士胜走过来时,他费力地睁开被鲜血覆盖的眼睛,那里头依旧是冷冰冰的。
蔚士胜的面容阴冷狠戾,抬起脚在蔚墨桦的五指上用力地踩下去,蔚墨桦唯一完好的手指在这时发出“咯吱”断裂的声响。
蔚墨桦到底还是难以忍受这种痛苦,失声短促地叫出来,却又在下一秒死死地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滚落下来,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清楚。
蔚士胜在上方狰狞地冷笑,便又是一脚踩在蔚墨桦另一只修长瘦削的手背上,一点点用力下去,蔚墨桦终于在这种惨绝人寰的对待中晕死过去。
蔚士胜这才收回脚,从下属手中接过在房间里找到的蔚墨桦的手机,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在联系人一栏中找到蔚惟一的号码,他把照片发过去。
蔚惟一从机场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她先找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她来到曾经和段叙初一起居住过的别墅。
她推开篱笆门走进院子,诧异地发现院子里的草坪一如既往的平整,偌大花园里的奇花异草也生长的极好,很显然有人一直在打理。
蔚惟一以为这里换了新的主人,她走到门边按铃,半晌没有人出来开门,再透过玻璃墙往里面看过去,客厅里的吊灯、窗帘、沙发、茶几以及她当初绣的十字绣抱枕,一切的一切都跟六年前无异。
蔚惟一抬手捂住嘴,猛然间明白过来。
段叙初不仅没有把两人同居时的别墅卖掉,而且或许这六年间他和囡囡仍然居住在这里,在回去国内的这一年里,段叙初仍然让人每天过来打扫。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整整六年都在思念她。
蔚惟一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她连忙拿出曾经忘记交给段叙初的钥匙,插进锁眼。
果然门被打开了。
蔚惟一慢慢地走进去。
没变。
一切都没有变。
她选择的窗帘、养过的花草、买回来的水果刀以及那年圣诞节她自作主张弄回来的圣诞树,仍然摆放在那里。
蔚惟一的手掌滑过楼梯,迈着脚步慢慢地走上楼,推开主卧室的门。
不出所料,整整六年,就连床单被子段叙初都没有换过。
衣柜里挂着段叙初的衣服,她曾经送给他的领带倒是不见了,应该是他回国时一起带走了,白色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把她曾经用过的梳子,再往浴室走去,她没有带走的牙刷、杯子、毛巾全部都在,依旧如六年前一样跟他的摆放在一起。
蔚惟一退出卧室,一一看过其他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做重新装修,也没有换过任何摆设,最后蔚惟一终于找到了一个六年前并不存在的房间。
这是一个婴儿房。
第130章:原来你深深地爱着我
婴儿房的墙面被漆成了深粉色,走进去就有一种很温馨梦幻的感觉,首先映入蔚惟一眼帘的是靠着一面墙壁的大床,其他三面被围了起来,蚊帐卷起挂在两侧,看上去就像打开了一扇门。
蔚惟一脱掉鞋子踩着地毯走过去,她在床上坐下来,伸手打开墙壁上那盏镶有不同颜色宝石的灯,橘黄色的光芒将一张床烘托在一片柔和中。
她放下蚊帐,平躺在这样一小片世界里,闭上眼睛闻到段叙初和囡囡身上的气息,脑海里构造出的是段叙初捧着一本书给囡囡讲故事的画面。
柔和的灯光将父女两人笼罩在一团黄色的光晕中,他俊美温柔,唇畔噙着笑意,用那样低沉磁性的声线念出字来,偶尔抬手摸摸小女孩的脑袋。
而精雕玉琢的小女孩眨巴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专注而安静地聆听着;小女孩睡着后他会坐在床头满眼怜爱地看着她甜美的睡容,很久很久后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低低地说:“小宝贝,晚安。”
他一个人把他们的女儿照顾得那么好,他那么爱他们的女儿。
阿初,你知道吗
此时此刻我的心好痛,前所未有的痛,那么这六年来你又是以何种心境生活在这里的
你守在这里,守着我们曾经的回忆,承受着思念之苦,明明每分每秒心都是撕裂一样的痛,你还是整整守了六年。
阿初,在我以为你对我只有莫名其妙的恨和不休止的折磨时,原来从一开始你就那么深深地、默默地爱着我;原来你爱我,爱得那么长久、爱得那么痛;原来你爱我,不比我爱你少;原来你爱我
阿初
蔚惟一睁着眼睛,大颗大颗透明的泪珠子滚滚而出,片刻功夫便湿了整张脸,她侧过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膝盖抵在墙壁上抱住自己,失声痛哭出来。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压抑而悲戚的哭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蔚惟一哭得累了,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她怀中抱着粉红色的毛绒玩具,梦到那天在游乐场中她和囡囡把好几个毛绒玩具揽入怀里,后来又一个一个地塞给段叙初。
他瞪着她们,无奈中却透着怜爱和宠溺。
蔚惟一笑起来。
再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蔚惟一浑身乏力,躺在那里盯着头顶的蚊帐很久,她才起床回到房间里洗漱。
她决定以后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