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他是转过头对着强行要从老杜怀里下来自己走的小安妮说的。
看着陈森然那一双藏在流动的黑火里的漆黑眼眸,小丫头无声地点头抱紧了怀里的提博斯。
这个动作让陈森然略微安心。
但他同时又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到离开这里。
因为他虽然能够凭借着释放身体里的那股虚空能量来获得恐怖的提升,以及凭借着虚空本源的相似性找到出口,可是相对的,他的身体也被吞噬无比厉害。
那经过了几个月星辰之力洗礼的身体在爆炸性的虚空能量的侵袭下。已经摇摇欲坠。
陈森然已经有些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大部分地方的存在感,他只感觉到了澎湃的力量。
澎湃代表着强大,也代表着急速死亡。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理智。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还能做出思考和分辨敌我。已经是他最后的最后的理智在做着抵抗了。
毁灭的意志已经在他的心底蔓延,毁灭的火也在他的指掌间流窜。
防线即将崩溃。
为了安妮。
陈森然狠狠一咬牙将自己的意识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无比用力地将指甲嵌进了肉里地朝前凶狠地挥出了一剑,将所有的暴走的力量全部宣泄到了那些似乎杀之不尽的活尸身上。
无尽的黑炎从翠绿色的剑尖上奔涌向了尸群,恐怖的毁灭伴随着陈森然抑制不住的疯狂将那些暴乱的尸体摧枯拉朽般毁灭。
一个不剩,尽成碾粉。
那一只不可一世似乎永远不会死亡的吸血鬼,此刻除了不甘心的尖叫和不能停止的败亡已经做不了别的反抗。
“似乎很顺利。”老杜提着刀护卫在小安妮的身旁,阻隔着一切的漏网之鱼的试图性攻击。
“不。”走在最前面的陈森然又挥出一剑,将一群张牙舞爪的活尸变成了碾粉。他的眸中的血丝更加的浓郁,他摇了摇头说,“现在,恰恰是最危险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古拉加斯这样问着,忽然警觉地朝着四周围猛的扫视了几眼。
因为,他想到了一点。
这样的近乎绝杀的局,不可逃脱之地,不可杀死之人。数之不尽的丧尸大潮,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绝对不可能阻挡的后手呢
能够费这样的心思来杀陈森然。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从现在开始,大家要小心再小心。”陈森然还有一句话没说。
小心敌人,也小心我。
对于行尸的屠杀继续,虽然那些尸体来势汹汹,数量近乎无尽。但对上此刻的陈森然,已经近乎入魔的陈森然,数量已经是无用的了。
千里之地,陈森然一点星火,已可燎原。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弗拉基米尔嚎叫声响彻整片平原,“我可是鲜血神道的唯一传人,我击败过那么多的高手,你怎么可能赢我,你这卑微的,卑鄙的人类,我啊”
他嚎叫着指挥着更多的尸体进行无意义的攻击,它们从各个角度,以各种姿势朝着陈森然他们一行人进攻。
但那于事无补,陈森然一剑就扫平了所有。
烈焰熊熊已经烧到了边际。
“还没来吗”陈森然自语着看了一眼天空。
虽然他无法感知到是否真的有可怕的后手,但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天上似乎总有人在看着他。
天上。
“要去帮他吗似乎真的快要失手了。”永远具有一颗怜悯之心的黑袍人看着地上的那个正抬头仰望的黑炎里的男人,淡淡地提出了意见。
“不,不用,他最多不过是逃离了这里,但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牢笼,他又能逃到哪去呢”永远喜欢拒绝别人的黑袍人摇了摇头,“再说,考验还没结束,如果我们的新伙伴真的只有这点能力,就让他永远没入历史的尘埃吧,新时代的阳光下不需要他这样的弱者。”
弱者
似乎是听到了高天之上的谈话,弗拉基米尔怒吼了起来,随着他的怒吼从万千张嘴巴里咆哮出来,那些尸体不再朝着陈森然他们冲过去,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始聚拢,像是绞肉机里的肉一般开始绞在一起。
而陈森然,他已经一剑斩向了那肉眼看不到的节点,破局的关键。
“嗡”空气里发出了奇异的嗡鸣声。
一道如同泛着紫色光晕的裂口在原本完好的空间里,随着陈森然的那一把翠绿色大剑的下斩给拉了出来。
裂口之外,就是真实的世界。
“走吧。”陈森然收起了手里的大剑和全身的火焰,无比疲惫地说。
可以看到,有细密的漆黑色的纹路在他的身上时隐时现,他没有回头。
所以后面的三个人,谁也没有看到他的眼睛。
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此刻,他那身体里的被压抑的无比强烈的凶兽,即将出笼。
“可恶啊”当最后一个人,古拉加斯的脚步踏出那个炼狱般的世界后,弗拉基米尔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嚎叫。
那些尸体,无穷尽的尸体已经组成了一个无比庞大的球体,一个像是尸体太阳一般的东西。
它们随着弗拉基米尔的嚎叫声不断地更加地收紧,收拢,直至彼此之间,发出难听的吱嘎吱嘎的声音。
像是一整台巨大的绞肉机运行的声音。
“可恶啊”弗拉基米尔再一次吼叫。
下一刻,整台绞肉机发出了更加庞大的绞肉声。
下一刻的下一刻,那一整颗尸体太阳轰然爆炸,那些尸体像是被挤干了所有的精华一般在空中化成了虚无,只留下鲜血。
无数的鲜血。
无数的鲜血从天空中落下,汇成了河流。
血的河流。
大海。
血海。
汹涌的血海,无比澎湃的血海,带着弗拉基米尔无尽疯狂的血海。
血海,侵袭。
朝着那个虚空的裂口。
“陈森然,我一定要吸干你的血”未完待续。。
第三百十二页虚空的狩猎
“这是哪”陈森然这句话问的是古拉加斯。
他还是没有转过头去,拄着剑,全身似乎在微微发抖。
四周围早已经不是之前进来时的模样,没有了可以跑马的山道,没有了生长在路旁的老树,有的只是陌生而无比锋利狰狞的山石,高耸的山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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