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我给他下了药,又打扮成你的样子去引诱他,才成了好事,说出来你也不敢相信吧,这辈子他就只碰过我那么一次。幸亏我这身子争气,一次就让我怀上了宋家的种。还有,外面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澜馨的,据说到现在还是个处子呢怎么样,有没有很后悔没有好好抓住这个男人可惜呀,这个世界可没有后悔药可吃,哈哈哈哈”
柳姨娘狂笑一通后,恶狠狠道:“你就好好地带着这份懊悔,到地府里痛哭去吧”
秋涟飞扑进来,一边扶起陆淑婉给她拍背,一边帮她拭去咳出来的污物:“小姐,你没事吧那个恶女人对你说什么了不管什么,咱都别相信她,她不安好心的。”
“我没事。”陆淑婉虚弱地回答,艰难地抬手抚上秋涟刚添了五道指痕的脸颊,“她们又打你了”
秋涟握着陆淑婉的手放到眼前,一双曾经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指,如今干瘦得堪比一对枯骨:“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就是豁出这条性命,也一定要去找人把小姐救出去。”
“别去”陆淑婉徒劳地伸出手想抓住她,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床边,一室凄冷。
、重生
馨澜居,布置得温馨雅致的闺房内燃着三个碳炉,在这个阴雨绵绵的凄冷天气里,屋里却热得让人连衣裳都穿不住。
身披淡黄色轻纱的澜馨歪着身子给宋希琰倒酒,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两人也算熟得什么话都敢说了:“我的好大爷,您每次在人家这儿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就不能做点儿别的什么嘛”刻意拉低了胸前的衣襟,一大片白腻的肌肤在宋希琰面前波涛汹涌,蒸腾出迷人的芬芳。
“除了喝酒还有什么好做的”宋希琰喝醉了,眼中一片迷惘。
澜馨纤手搭上一处滚烫坚硬:“您看它可比您诚实得多,明明它都想要得不得了了,您还是不愿意给人家”
“怎么想男人了”宋希琰俊目眯了起来。
澜馨娇嗔道:“就是想怎么了女人也是人啊,阴阳交会本就是天地伦常,再美丽的鲜花,没有雨露的滋润也会枯萎的呀您把人家养在这儿,又不给人家,这算什么事儿嘛”
“女人也会想的吗这事儿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只有痛苦”宋希琰轻佻地抬起澜馨的下巴。
“讨厌,非要人家说出来不可吗初次是有点儿疼,可是一旦得了滋味,那自然又是不同的。”澜馨嘴里说着,手下也不停,上上下下地动着,“这些日子您住在这儿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外边流传的可都是您的风流名声啊,难道您就愿意白白担了这名声”
两人日夜相处,比这更出格的事也做过,可是每到紧要关头,宋希琰总能及时停住,弄得澜馨不上不下的,自然也少不了会有些抱怨,她就不明白了,他这是在守什么呢
既然是出身于那种地方,澜馨虽然还是个清白的身子,可那方面的事懂得一点也不少,自信手段也还是有点儿的,这次豁出去了想要逗他交出来,见他没把自己推开,便壮着胆子一边用一双一双妙手沿着那坚硬的轮廓上下摩挲,吐气如兰,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不这次让奴试试,用嘴来伺候爷”
宋希琰淡淡地拿开她的手:“累了,睡觉吧。”自顾上床躺下,闭上了眼睛。
澜馨不死心地解他的衣带:“爷,就让奴伺候您吧,奴会让您忘记所有不快乐的事的。”手腕被宋希琰用力捏住,好看的薄唇只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出去”
“那爷好生歇息,奴告退。”澜馨站起来,静静地后退了几步,痴痴地望着宋希琰,这个男人,连睡着的侧脸都好看得那么要命,可是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说他爱他的妻子吧,却在成亲不到半年就娶了妾室生了儿子,还花重金给她这个醉月楼的花魁赎身,置下馨澜居别院,一年倒有大半年的时间是不在家的。
说他不爱他的妻子吧,却在每次喝醉的时候捂着心口喊她的名字,无论自己怎样露骨地引诱,他始终没有碰过自己分毫。
良久,澜馨轻轻开口:“明天又要出远门了,您真的不想回去看看么上一次回家到现在,该有八个月了吧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她吗”
宋希琰呼吸平稳,似已睡熟。
“男子汉大丈夫,心里想什么就去做呗,只会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唧唧歪歪,算什么男人,活该你当一辈子的和尚”澜馨说完一甩袖子就出去了,没有看见宋希琰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泪。
宋希琰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把日子过到这份上了呢自己当初强娶她回来,难道真的是做错了吗当初千方百计终于娶得美人归的时候,不是曾经下定决心要疼她宠她,护她一辈子的吗如今还不到两年,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跑完这一趟,一定要回家看看了,再哄哄她吧,其实也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是吗
一夜未眠,宋希琰第二日天还未亮就起来了,澜馨早已给他备好了清粥小菜和出门的行囊,这一次是押送一批重要的货物去京城,其实这种事他未必需要自己亲自去做的,这些年里里外外都是他自己去跑,说起来也只是不愿意回家的一个借口而已。
秋涟一夜都没有回房,柳姨娘也没有再送药来,这个偏僻的小院似乎已经成了被遗忘的角落,除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便再没了半点声息。
陆淑婉久久地盯着房顶,心道:再也不会有人来了,真好,再也不用面对这样的生活了,真好秋涟,如果你真的逃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吧
突然一阵刺耳的叫骂声打破了这份静谧:“不要脸的小蹄子,居然想逃,我们就给你主子看看,想要通风报信是什么个下场”
接着是重物从地上拖过的声音,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最后“啪”地一声,两个粗壮的婆子把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扔到陆淑婉的床边,尽管那身衣服已经尽数被血染透辨不出颜色,但陆淑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的秋涟,她挣扎着想要下地,却是力不从心,只能用力一侧身,整个人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秋涟,秋涟你怎么了”陆淑婉拼尽全身力气朝秋涟爬过去。
秋涟朝陆淑婉伸出一只手,沙哑着嗓子道:“小姐,对不起”头软软地垂向一侧,死不瞑目。
“秋涟”陆淑婉最后唤了一声,头一歪,再也抬不起来,两人的手掌仅差一指的距离,却永远无法再相握。
“行了,报丧吧”上房中柳姨娘听到下人的回报,磕着瓜子儿淡淡应了一句,“对了,那院子拆了吧,里面的东西一把火烧了,省得晦气。”
远在数十里之外的宋希琰突然心中一阵绞痛,正巧这时不知怎的就惊了马,宋希琰身下的那匹枣红马突然急速奔跑起来,宋希琰一个措手不及,生生地栽下马来,头部撞到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立时毙命。
正好应了那句夫妻同命的誓言。
gu903();一场梦境犹如一场漫长的人生,陆淑婉睁开双眼,入眼一物一件都熟悉已极,正是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闺房,呼吸顺畅,精力充沛,没有苦不堪言的病痛,一切健康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