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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骨 酒澈 2252 字 11个月前

、修缮、精中求精,的确比平日忙碌了些。”

“前不久才送了一批入京,这么快又要新的了”

“两三个月送一次,也不算太快。宫中有需求,皇上、嫔妃、官员,还有”她微笑,纤细葱白的手指了指他:“还有你这种皇亲国戚,都得按位份和官职备上。”

朱见濂摸了摸下巴,语气神秘:“那我是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从你这儿把最好的挑了去”

沈瓷掩嘴偷笑,可笑着笑着,脑中一道念头闪过,眉心渐渐皱起,染上了几缕怅惘的意味:“一晃,上任督陶官已有五个月。可到现在,也没有朝夕的消息,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有危险”她看了看朱见濂:“你留下的两个护卫,可有给你传什么信”

“传过的,她同自己心上人一同住着,还算安全。”朱见濂道。

“心上人”沈瓷好奇问:“她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朱见濂稍有犹豫,回道:“总归你是不认识的。”这话避重就轻,但也不算谎言,他将她落在耳边的发别在耳后,出言安慰:“放心好了,我留下的护卫一直守着她,若有危险,会在第一时间出现。”

沈瓷抿着薄唇想了想,极轻地叹息了一声:“朝夕也真能玩,卫老爷还在景德镇盼着她呢。我半个月前见过卫老爷,说是他最多再等一个月,若是朝夕还不回来,就要亲自去京城把她拎回来。”

“她爹那边,我之前已经交代过了。人是我带去京城的,我也有责任。”

“也不能全怪你,谁也没想到,此次京城之行,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沈瓷抬眼,对朱见濂道:“下次收到京城护卫的来信时,别忘了回一封,让他们劝朝夕早些回来。只怕若是真等卫老爷亲自赶去京城,就得大发雷霆了。”

“好。”

沈瓷抬头看了看天色,暮霭已是降了下来:“看时辰,有批瓷器该出窑了,我得去看看。”

朱见濂牵过她的手:“一起去。”

两人刚走了几步,便见一个窑工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沈大人,沈大人留步”

沈瓷顿住脚,回过头看那人:“怎么了”

“世子也在呢。”那窑工飞快地鞠了一躬,指着御器厂大门的方向对沈瓷道:“沈大人,外面有人找你,说是性命攸关之事。我看她风尘仆仆,说得煞有介事,不敢耽搁,立刻便来寻你。”

沈瓷与朱见濂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杜氏母女上次所用的伎俩。

“你别慌,先告诉我,外面那人长什么样,要你带什么话给我”沈瓷平静道。

“一个鹅蛋脸的女孩,长得还挺好看。她说自己叫卫卫什么来着我一时记不清了”

沈瓷瞳孔不由放大:“卫朝夕”

“对对,就是这个她说她叫卫朝夕,没令牌进不了厂里,就在门口等着您,要您赶紧过去。要是您不认识这人,我就去把她赶走”

那人话还没说完,沈瓷和朱见濂已匆匆迈开步子朝御器厂门口走去。朝夕回来了如此突然,令人措手不及。沈瓷迫切想要看到卫朝夕是否一切安好,朱见濂甚至比她更着急,方才提及的性命攸关之事是什么,难道杨福顶替汪直一事已经被发现了

待他们看到卫朝夕的模样,那惊异又比方才翻了一番。

她满身尘土,面色疲惫,头发也零乱不堪,唯有那上乘的衣料质地,显出她曾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身后没有马车,只有同样疲惫的骏马,还有朱见濂留在京城保护卫朝夕的两名护卫。

“参见世子”两名护卫揖手行礼。

“你们三人都是骑马回来的”朱见濂眉头微蹙,略觉不满。

那两护卫对视一眼,为难道:“我们原本给卫姑娘备了马车,可卫姑娘说乘马车太耽误时间,定要与我们一同骑马。”

朱见濂有些不相信,他同卫朝夕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按她好吃懒做的德行,又怎会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做,甘愿忍受京城到景德镇这上千里的颠簸朱见濂正要责怪护卫,却听卫朝夕突然插嘴道:“确实如此,是我自己要骑马的,事情紧急,片刻耽搁不得。这次我们从京城回来仅花了九日,应该能争取一些时间。”

“九日那几乎是日夜兼程了。”沈瓷看她风尘满面,连曾经灵动的睫毛都似沾上了尘埃,心疼地挽过她的臂:“你先进去歇会儿再说吧,洗把脸换身衣服。”

卫朝夕摆手,胸口还在沉沉喘气:“不必,我们先寻个僻静处商议,等我说完再清理自己也不迟。”她转眸看向朱见濂,那曾经顾盼明媚的目光如今显得沉冷无比,慢慢开口:“尤其是世子爷,我还有些事要同你讨教。”

沈瓷带朱见濂和卫朝夕回了自己的屋子,闭了门窗,又让朱见濂的护卫守在门外,叮嘱勿让任何人进来,这才回到堂前。

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

朱见濂与卫朝夕面对面坐着,目光相撞,两人皆是气息沉沉,空气中氤氲着压抑的气息。

“既然要紧,便快些说吧。事情了了,朝夕也好早些去休息。”沈瓷打破两人的僵局。

卫朝夕点头,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开头往往是最艰难的,可她并未思考,话语已冲破了口:“杨福要来江西了,他要去鄱阳。”

“他来鄱阳做什么”“杨福是谁”

朱见濂和沈瓷同时开口。

卫朝夕心中急切,没顾上沈瓷,眼神紧紧盯着朱见濂:“寻仇。”

朱见濂顿觉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沿着自己的脊柱直往上冒:“找谁寻仇”

卫朝夕轻咬下唇,缓缓吐出两个字:“淮王。”

“怎么会”朱见濂大为震惊:“杨福怎会与父王有关系仇恨如何得来”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了。”卫朝夕方才尖锐的目光稍有收敛,泄下一口气,问道:“你可认识夏莲”

沈瓷和朱见濂都是一愣,夏莲已经去世六年,知道的人少而又少。卫朝夕在此刻刻意提及,难道与杨福有什么关系

朱见濂心中已是波澜四起,强作镇定道:“我知道夏莲,淮王府从前的婢女,六年前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