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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骨 酒澈 2243 字 11个月前

gu903();“汪大人,要不,我知会沈瓷一声,便说您回来了”

沉默持续了良久,就在那人以为汪直已经默认的时候,忽然听见他冷冷道:“不需要。”

“啊”

汪直下一瞬便暴躁起来:“听不懂吗我说不需要”

那人闻之胆颤,哆哆嗦嗦应道:“是是,那小的这就退下了”

“滚”

汪直停在原地,心底深处翻转出无尽的窘迫与悲辛。她这样快就知道了他的目的,还如此急切地想要商谈,不是拒绝是什么再算上今日朱见濂同他说的那几语,他有何颜面在此时见她

她纵然再不愿意,再多挣扎,也得先留下再论。他的想法不会变,因而她的诉求必定得不到回应,如此,再多商谈,只不过是无用功而已,只会显得窘迫。

他不想面对她,也不敢面对她,唯有选择回避。

哪怕明知无望,也可藉此,希冀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窑炉仍是沸火滔天,沈瓷仅在晨曦时去看了看,顺带同把桩师傅说了会儿话,临到日中,便回到了驿站。

卫朝夕早已等了她许久,一看见她便扑了过去。

“阿瓷,你去哪儿了”卫朝夕扯着她的衣袖:“早晨醒来,你不见了,朱见濂也不见了,谁都找不到。”

“我去了瓷窑,小王爷入了宫,今日有蹴鞠赛,他去随便看看。”

卫朝夕舒了一口气:“怪不得,大概是我今日心里不安,什么事都疑神疑鬼的。”

沈瓷轻轻替她理了理衣领,又顺手将她颊上的一丝乱发别到而后,笑道:“你平日不是喜欢赖床吗怎么今天好像起得还挺早”

卫朝夕没有回答。

沈瓷嗔怪,抬起头,竟正对上卫朝夕焦灼的眸子,嘴唇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问道:“怎么,有事”

卫朝夕别了别嘴巴,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嗯的确有事还是必须得告诉你的事儿。”

、129会面东厂

“什么事”沈瓷见卫朝夕神色有异,不由也凝重起来。上次她这般神情时,正欲同自己说起汪直嗜杀一事,而今日她眉目间忧思更甚,竟像是比上次还要严重几分。

卫朝夕凝目盯着自己足尖前方的一小块阴影,磨磨蹭蹭了许久,才慢慢才视线移到沈瓷脸上:“那个,那个汪直”

“怎么了”沈瓷的音调不自觉提高。

卫朝夕心想反正早说晚说都得说,一咬牙,出口的话却还是直哆嗦:“汪直,很可能就是当初在景德镇,杀害你爹爹的那人”

这番话钻进沈瓷的脑中,顿时空旷一片,她回过神来牵强一笑:“朝夕,你开玩笑呢吧大白天的说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卫朝夕见沈瓷这时候竟还顾着笑,顿时有些急了,一把抓过她的手,将杨福同她说的话一股脑塞给了沈瓷。

沈瓷静静听着,一句没插嘴。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悲哀,渐渐地,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近日,她周围的人似乎都同汪直扯上了关系。小王爷就不必说了,但是朝夕一个天天只顾着吃喝玩乐的女孩子,为何会两次特意来告诉她同汪直有关的事

她不是不信任朝夕,却更不愿意接受她所言之事。

待卫朝夕气息不均地说完,沈瓷才静静发问:“这件事,你是亲耳听到淮王说的”

“嗯”卫朝夕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先前听杨福讲时,倒没想起这茬,现下又不能把心上人交代出来,否则必定会引起后续更多牵扯。她吞吞吐吐,紧了紧袖中手帕,言道:“我是不小心偷听到的”

沈瓷眼神一瞥,见卫朝夕的手已探入袖中,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沉下心中的浮躁,说道:“朝夕,自你们入京一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你甚至还进过东厂大牢,我担心你是不小心搅进了一滩浑水,被人利用了。”

卫朝夕迟疑了一下,杨福会利用她吗那般好看的眉眼,厚实好闻的气息,那点神秘的色彩更是锦上添花,早已将她那点冲动稚拙的少女心俘获。

退一步而言,哪怕是他被利用,她也心甘情愿。

可现下并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她仍是担心沈瓷,搓搓手心道:“阿瓷,我们先不论这事,就说上一次我告诉你的消息,你觉得是真是假”

沈瓷一时哑然,叹了口气道:“的确,是真的。”

“既然上次你都相信是真的,为何这次偏要逃避汪直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当初接近你,说不定原本就抱有目的”

“这次同上次,怎么可能一样”沈瓷嘴唇发白,上一次,她虽是失望,却终归感激汪直待她的好,两人的关系并未改变什么,但这一次

沈瓷别过头,闭上眼道:“这番话太过荒谬,我我不相信,不能相信。”

卫朝夕凑到她身前:“就因为他救过你,你就不相信他对你另有所图吗说不定他就是因为欠你的,才假意出手救你,用心可谓险恶”

“他待我是真诚还是假意,我能够感觉得出。”沈瓷脊梁处渗出丝丝凉汗,她强撑着身体,整个人看起来硬邦邦的:“淮王的房间离你极远,你不会没事跑到他房外去偷听。空口无凭,并没有什么依据,谁都不能仅凭揣测给他扣下这般罪名”

卫朝夕此时经过沈瓷方才的话,也多了几分怀疑,不敢再下定论,她犹豫片刻,咬着唇说道:“我我当时可能也没太听清楚不过,汪直确实有这样做的可能性,你想,他连女人和婴孩都杀过,做出此事也并不奇怪阿瓷,你还是不要太相信他为好。若是若是你还有疑虑,便去问问朱见濂吧,淮王若是知道,他应该也了解一二。这事儿是真是假,朱见濂给你的消息,总该是可靠的”

这番话,等于变相承认了并非她自己亲耳听见,只是沈瓷已经来不及深究此处。她的脑袋像是交织着盘根错节的树根,一团乱麻,又突然被轰的一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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