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2(2 / 2)

瓷骨 酒澈 2247 字 11个月前

沈瓷抬起头:“汪大人您不开心啊”

汪直一口咬定:“没,没不开心。”

沈瓷轻笑:“谁敢惹您不开心”

汪直心里嘀咕,就是你惹的。面上还傲得很,挑眉看她:“哎,你怎么问这么多。”

“我问得多,是因为您什么都不说。”沈瓷如今很是信任汪直,既然有事托付他,也不能全盘瞒着,遂问道:“您方才就不问问,什么人会来宫中寻我”

沈瓷想说,汪直还偏偏不想听,不愿她将她同淮王世子的关系清楚地剖在他的面前。他一个台阶都没给她下,低声道:“我懒得知道。”他说完觉得不太对劲,又补上了一句:“我想知道的话,自然会知道。”

沈瓷原本愣着,又被他补充的这一句逗笑了,配合道:“是,您什么都能知道。”

“就是。”汪直按下方才心底的无措,眼角挑起,细长的眉目又恢复往日风流:“你虽然到了这里,不过还是老样子,遇见什么事儿就同我说,汪哥哥帮你。”

“哈哈,汪哥哥”沈瓷掩不住笑,配合着他大言不惭的嚣张气,轻轻福了福身,眼睫弯弯:“那沈瓷却之不恭,就此谢谢汪哥哥了。”

气氛回暖,两人你来我往又说了几句,正是兴致高处,忽见一名宦官匆匆赶来,走到汪直近处方停下,请安道:“汪大人,皇上命你速速回宫,有要事商议,不得耽误。”

自从朱见濂那日同卫朝夕说有了沈瓷的线索后,卫朝夕每日都要到他这儿来探一探消息。

刚开始的时候,朱见濂并不愿说,想将沈瓷带回来后再告诉她。但卫朝夕坚持不懈连问了多日后,朱见濂也不再隐瞒,告诉她道:“沈瓷虽然已经找到,但你看不了她,因为她在宫中。”

“什么宫里”卫朝夕睁大眼睛,话都说不清楚:“阿瓷她她她,被皇上看上了”

朱见濂皱眉,全然弄不懂这姑娘的脑回路:“什么跟什么啊”

“宫里的女人,不都是皇上的女人吗”卫朝夕手比划着,突然灵光一闪,捶手道:“啊我明白了,皇上下令阿瓷不许回御器厂,还拿五十大板恐吓她。看似惩罚,实则强留,阿瓷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宫中娘娘”

朱见濂扁着嘴,一脸无奈看她。

卫朝夕的眼睛叮溜溜地转,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皇上长得怎么样,好看不好看要是样貌太丑了,就算是九五之尊我也不愿意。”

“这怎么又跟你有关系了”

“这都不懂,我这是为阿瓷设身处地着想呢。”卫朝夕已然陷入想象中不可自拔,手托着腮帮子,忽而挺直了腰杆,摆了摆手:“哎,不行不行,长得好看也不行。”

“又怎么了”

卫朝夕凝重道:“你想啊,万贵妃十余年恩宠不衰,又是跋扈之人,我听说啊”卫朝夕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听说,她下令杀了不少嫔妃皇子,皇上都不怪罪。不仅如此,但凡皇上看上的女人,她都会竭力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说到这里,卫朝夕倒吸一口凉气:“阿瓷现在,会不会已经被万贵妃盯上,准备杀人灭口了”

朱见濂嘴角抽了抽:“姑娘,你想得太多了。她没被皇上看上,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等再过些日子,我就会把她接出来。”

他话音落下,心却被卫朝夕的言语突然被点醒了。当初万贵妃与夏莲无冤无仇,为何会下令杀她思来想去,最显著的一种可能,便是皇上看上了夏莲

他想到此处,面上如同蒙上一层霜雪,寒气慑人。卫朝夕顿觉背脊有点冷,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朱见濂,一边看还一边在心里想:还是我的杨福好,脸俊面憨又举止神秘,就算藏着心事,也有股好闻的厚实劲儿。

卫朝夕正想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护卫匆匆赶来,在门外叩首道:“世子殿下,有要事禀报。”

朱见濂从沉思中抬首,示意卫朝夕退下。卫朝夕扭扭脖子,觉得有些僵,慢吞吞地告退离开,刚走出去,便听到身后护卫不大不小的声音,颤抖不止:“禀世子爷,沈姑娘从宫中消失了。”

卫朝夕顿住脚步,听见朱见濂猛一拍案,斥道:“怎么回事”

“昨日午后,汪直去见了沈姑娘一面,将她接走,不多时便出了宫。他武功很高,似乎意识到了有人跟着,将我等甩开。再后来,就不见两人,守了一整天,最后却只发现汪直独自策马回了宫,直奔皇上寝殿而沈姑娘,不见踪迹”

朱见濂拳头攥紧,良久,慢慢从牙关里逼出两个字:“汪直”

另一端,汪直得了诏命,马不停蹄地赶回宫中,直奔皇上寝殿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他整肃仪容,待人通传后迈入殿内。皇上正抓着一份奏呈,见了他,面色不由一凝,招他到了近前,问道:“昨日淮王在京城受伤一事,你可知道”

汪直点点头:“知道。”

皇上毫不迂回,直言又问:“那你可知,刺杀淮王的人,身上带着西厂密卫的令牌”

汪直愣了一瞬:“不知。”

皇上对汪直的话并没有怀疑,却明显不满:“最近你是不是分心太多,怎么连这都不知”

汪直头顶着皇上的森严发问,知晓自己最近心绪不宁,确有影响,垂首道:“是臣的疏忽。”

皇上看了看他,到底还是没追问下去:“罢了罢了,朕也知道,妖狐夜出的案子,线索少,周期长,的确消耗了你不少心力。不过刺杀淮王是大事,就算淮王想掩盖,不代表你就能忽略。更何况这事儿查出来居然牵扯到西厂,连你都不知,东厂又是如何得知的”

汪直皱起眉头:“东厂尚铭”

“对,虽然淮王并未声张,但尚铭在今日午时向我禀报,说已查明死去的刺客确实是西厂的密卫,且人证物证俱在。”

汪直蹙眉更深:“我没有派人刺杀过淮王。”

皇上无奈瞥了他一眼,叹气道:“把控好你的人,别弄些来路不明的人到西厂。”

汪直反驳道:“不一定是我的人来路不明,也可能是东厂偷了块令牌,易容栽赃陷害。”

皇上这才将手中捏了许久的奏呈放下,挥手道:“无论如何,所幸这次淮王并无大碍,他为人谨小慎微,大抵担心是我派西厂下的手,也不愿多追究,是个畏上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