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了许多,虎子笑呵呵的抱着她的脑袋,小嘴嘟囔道
“姑姑,虎子要吃红烧肉”
韩阿宝将虎子嘴边上流出来的口水给擦干净,捏着他的小脸笑道
“就知道吃,告诉姑姑,为何想要吃红烧肉”
虎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将手指咬在嘴巴里含住啃了两下,被韩阿宝给拿出来,拖着一线口水又掉在围脖上,虎子舔着嘴巴说道
“姑姑做的红烧肉最好吃,虎子好久没吃红烧肉了”
事实如此,最近家里面节衣缩食了一段日子,虽然饭菜的分量没有减,但荤腥却比从前要减半,如今每隔七天才吃一次肉,虎子平日里就喜欢吃肉,这不好些天没吃到肉了,心里惦记上了。
韩阿宝也觉得,是要买点肉回来打打牙祭,最近吃的菜也着实都太清淡了些,她和爹娘几个是无所谓,可小孩子却要顾着些,多吃点好的才能长个子。
便答应虎子道
“好,今儿姑姑去屠夫家买肉,给虎子做最红烧肉吃”
虎子抱着她不肯撒手,小嘴一动一动的说道
“虎子要跟姑姑一起去”
韩阿宝将他给放到地上,让他自个站稳,并将他紧抱着脖子的手给拔下来,跟孩子温柔道
“虎子不能跟姑姑一起去,屠夫家家离虎子家很远,虎子若是跟着姑姑一起去的话,可要等到中午才能到屠夫家,到时候他家的猪肉便卖完了,姑姑便买不到猪肉了,也不能做红烧肉给虎子吃了”
虎子歪着头想了想,知道姑姑不能带他去,乖巧的点点头道
“虎子在家里等姑姑回来”
阿宝被抓
韩阿宝将虎子交给张氏,张氏问她要去哪里,她说要去屠夫家里头买肉,张氏有点不好意思,知道是自家的小馋猫馋肉吃了,想到这段日子家里头正缺银子使,阿宝赚银子又不容易,便劝她道
“阿宝,虎子还是个小孩子,你不必听他胡说”
韩阿宝一笑
“嫂子放心,一顿肉的银子咱们还是拿得出的,再苦咱们也不能苦孩子”
张氏见劝她不听,只得任由她去了,心里对小姑子只有感激涕零,她们家阿宝待人可真好呢,她嫁到这里五年,不仅公婆善待于她,便是连小姑子也很是友善,将她当做一家人看,这辈子能嫁给韩小山真是她的福气啊。
韩阿宝出门的时候打算去换身衣裳,去房梁底下的竹竿上摸了摸前天洗水的衣裳,发现还没有干,回屋打算拿件旧衣服换上,然而柜子里衣裳却没得几件了,不她这才猛然想起来,先是她发现天气湿润,柜子里的衣裳都发霉起潮了,便一股脑儿将这季的衣裳全部洗了一道,这不前天还是大太阳,转眼就阴云下雨,她正瞅着没衣服穿出门,韩阿珍从外头走进来,见阿姐蹙着秀眉,忙问发生什么事。
韩阿宝说明原委,她身上这件衣裳可是阿娘的旧袄子,穿出去也不像样,韩阿珍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听罢,将身上桃红的夹袄脱将下来,一把丢给她,韩阿宝见衣裳朝自个袭来,赶紧伸手一接,夹袄上还有妹子的体温,她抬头见身上只着了薄衫的妹子,她伸手递回去,不肯穿她的衣裳,嘟嚷道
“不可,我穿了你的衣裳,你穿什么出去”
韩阿珍却不接,身子一闪,直接跳到一旁的床上去,如同一条泥鳅般滑入被窝里头,只将脸露出来朝韩阿宝笑道
“阿姐,躺在被窝里最暖和,你快去吧,我可等着你回来做红烧肉给我吃”
姐妹之间也没什么好客气的,韩阿宝见她在被子里捂的严严实实,生怕自个扒开将夹袄还给她似得,索性将衣裳给穿好了,两人的身高如今也差不多了,因为韩阿珍还在长个子,在缝制衣裳之时特地做大了些,刚好这衣裳穿在韩阿宝身上便完全的合适了,反倒因为她胸前更加鼓涨些而非常合身,她对着铜镜略微收拾了一下,两姐妹挽的发髻都差不多,乌压压的青丝堆在头上,衬得肤如凝脂,便是素着一张脸,也叫人移不开目光。
韩阿宝提着篮子出去了。
屠夫家在离流霞村两里不到袁家村,若是走得快,来回也得半个时辰,韩阿宝刚提着篮子出去,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便悄悄的从她屋后的一垛两人高的柴火后面探出头来,四个人看着桃红夹袄的少女绕过一颗青翠的垂枝柳树,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等她走了一段的距离,四个人方才压低嗓子说道
“就是她,她现在不知道要去哪里,咱们得跟上去,找个前后无人之处,把人给绑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嘴里叼着根稻草,看着那婀娜远去的女子,也不知为何,感觉有点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嘀咕道
“怎么我感觉不一样了,才半会的功夫,这姑娘似乎是胖了些”
他的话音刚落,马上便有人接上来,两只眼睛盯着韩阿宝的背影放光,一脸猥琐道
“胖没胖,这穿着衣裳怎么能看的出来,得扒光了才知道哪里胖哪里瘦”
邢二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后脑勺上,瞪着一双眼珠子,怒道
“杜亮,你给我收敛些,这丫头可是拿去孝敬老爷的,你他妈的算什么玩意儿,居然敢惦记
老爷的女人,要是让老爷知道,非得活剥了你这身皮不可”
杜亮被他骂了一通,心里道了个乖,这厮在十里八乡也是臭名昭著的,和那些孀居的年轻寡
妇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不见到一个年轻貌美的,便起了色心,经邢二一提醒,顿时将那
心思一收,这可是丁树皮要的女人,他便是有九条命也不敢去抢。
等韩阿宝再走远些,邢二便吩咐下去四人分头行动“你们两个从这山后面绕过去赶在她前面将人给堵住,我们跟在她后面,咱们来个前后夹击,让这小娘们无处可逃”
gu903();几人低声应了,便装作没事人一般,朝两个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