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在云州安了家,隐姓埋名过了一辈子,因为朝代更迭,后人不敢声张,再穷都没动过公主从宫里带来的东西,久而久之也忘的差不多了,我娘翻出来的时候还以为都烂了么,没想到居然还好好的。
“听着比话本上的还要传奇。”
茶朵翻了个白眼,“传奇啥啊,我们也就当个故事听听了,都说了几百年了,既然你喜欢这把琴就拿走吧,再看看还要什么喜欢的,好歹是祖先留下的,卖了可惜,留着还占地,搬来搬去麻烦,你喜欢什么不用客气尽管拿。”
容渺抱着琴,嘟囔:“你这个暴殄天物的家伙,知道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
虽然确实很喜欢这把琴,想了想也没跟茶朵客气,把琴放到一边开始和茶朵一起寻宝,晚上两人笑嘻嘻的在木桶里泡了个花瓣澡,身体挨着身子的躺在床上说悄悄话,说累了就头并头的睡着了。
早上醒了之后容渺还想赖床就被茶朵拉起来,“我看河里的莲花都结莲蓬了,我问人借了舟,走,咱们去采莲蓬”
容渺没带换洗的衣裳,就穿着茶朵的找出来的衣裳,她比茶朵矮上半个头,身形也没她大,只能穿她以前的衣裳,水绿色的襦裙,胸前绑着长长的绸带,走动间恍如水波荡漾,莲纹隐现,加上文静典雅十字鬓像一个大姑娘了。
荷塘里已经莲香整整,碧叶千倾,小船没入其中没一会儿就不见踪影,只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只是天公不作美,没一会儿天就暗了下来,飘起了蒙蒙细雨,容渺两人只能划着船往回走,谁知道竟然走错了方向飘向了河道,远远的就瞧见了几座驶来的大船。
茶朵在船尾划船给大船让道,容渺站在船头看了看方向,突然就见一件东西破空而来,正在落在船头,容渺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就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大船的船头,“太子殿下”
舒懋琛放下手上的弓,见小舟上的容渺转身回望,身后是莲叶亭亭,菡萏千姿百态,再往后是被水雾浸染的青峰,水汽飘渺,下半截仿佛淹没在磅礴的云雾当中,穿着水绿长裙的少女头上顶着偌大的荷叶,怀里抱着几支荷花盈盈的站在这船头,目光隔着水雾相撞,电光火石间他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一种熟悉陌生的情绪飞快的划过心口,他还没仔细思考眉目就亮了起来,嘴角上翘。
原来这就是怦然心动。
、第36章
容渺二人在船舱里换衣服,不同于茶朵的兴奋狐疑,容渺有些忐忑不安,毕竟两年前两人的分别并不算是太友好。
她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准备才出去谁知道并没有见到舒懋琛,船靠了岸就放她们下船了,太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安王府去了。
容渺眼睛傻眼了。
胡乱的搪塞了茶朵,容渺就魂不守舍收拾好躺床上了,也不知道几时睡着的,醒来太阳都升的老高了,在床上又折腾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头发也没梳,赤脚穿着木屐就出去了,伸着懒腰喊:“翠竹,给我打盆水。”
见着了太子殿下站在院子门口负手看着她,容渺脸骤然一红,猛的捂住了脸,又想起来头发也乱糟糟,在原地瞪了他半天才猛然转身往回走,谁知道没注意脚下,猛的一踉跄,身体前倾,差点摔倒,手忙脚乱的扶住门槛,尴尬的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心里埋怨翠竹,怎么太子殿下驾到也没人给她说一声啊
太太太太太丢脸了
舒懋琛面无表情的道:“孤该看的都看了,别躲了。”
容渺老老实实收拾好自己,低着头结结巴巴的问安,“太子殿下好。”
“收拾好了”
她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转身往外走,“那就走吧。”
她听话的跟着太子殿下走了几步,反应过来问:“去哪”
“对了,我爹还有阿莲呢,怎么没见着他们你怎么跑我们家来了的还有还有还有,殿下,您怎么来云州了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么还是说”容渺问的正起劲儿嘴里突然被塞了件东西,下意识的一咬,忙捂住腮帮,“什么东西咦,甜的”
太子殿下收回手,“看看能不能堵上你的嘴。”
容渺总觉得这次见着了太子殿下都是冷冷淡淡的,非常具有传说中的皇族气质,她一边觉得别扭另一方便又觉得心虚,毕竟是她两年前把人家痛骂了一顿,现在再要求人家对她好声好气实在是太难为了。
太子殿下穿着鱼龙白服带着容渺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容渺一开始还耐着性子陪着他,过了没一会儿便本性复发,嘟囔着嘴抱怨,“您到底想做什么啊还是要去哪直说我带您去啊,这么转来转去多费时间啊,太阳那么毒,我都要晒黑了”
太子殿下转身走向一家琴行,“急什么。”
在屋里转悠了半天,伸手拨了拨琴弦,冷不丁的道:“会弹琴了么”
容渺结巴道:“会、会啊。”
舒懋琛哦了一声不做声了,容渺反而被问的抓心挠肺,心道你要问什么就说啊,这么藏着掖着做什么啊,一点都不痛快。
出了琴行,舒懋琛这次目的明确的带她去了这里最贵的酒楼,一顿下来少说都要几十两银子,容渺一直想去看看,无奈囊中羞涩,一直到今天才有幸陪着太子殿下进去,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心道也没什么稀奇的啊。
太子殿下坐下之后,托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远方的青山,气氛冷凝,容渺口渴,只是看着太子殿下的侧脸怎么都不敢伸手去倒。
安静
还是安静
容渺干咳了句,见太子殿下看过来,脑袋一抽,张口道:“我饿了。”
“哦。”太子殿下敲了敲桌子,“就这句想说的”
“对、对啊”连续结巴了两次,容渺觉得自己今天好像特别不对劲儿,看到太子殿下就跟见到债主一般,莫名的有种心虚,只是又想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莫名的又扬高了声音。
舒懋琛又敲了敲桌子,“孤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倒是说出来啊
她到现在都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太子为什么突然来了云州,为什么突然间就出现在她眼前,还一副讨债的模样,容渺qaq。
她心里憋屈,就算我两年前骂的过分了点,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至于现在来讨债么。
等饭菜上来,容渺闷头扒饭,不得不说这里食物的口感还是对不起它昂贵的价格的,一开始还很拘谨,后来就把太子殿下抛到了脑后了,等太子殿下问了她两遍她才反应过来,“啊”
太子殿下重复第三遍,“今日起,你跟我去行宫住。”
容渺第一个反应:“我不去”
“我有家干什么跟你去行宫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跟你去了行宫,我日后怎么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