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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守难攻,故只派梁习万人把守。虽然梁习久在晋阳,跟随曹彰已有数载,向来以为心腹,可是却远不及郝昭,周毅二人忠义,此二人尚且对自己的军令阳奉阴违,梁习开关受降也就不足为奇。壶关乃并州东面门户,干系重大,若被曹休攻占,自己十万兵马北归无路,晋阳粮草不能送达,不出月余三军粮尽,便有累卵之危。

吕容见曹彰不发一言,只顾拿双眼死死看着案上地图,便又道:“君侯此刻若不能思得良策,何妨请帐后贾太尉一起出来商议一番,如何”

曹彰闻言抬眼看着吕荣,心中纳闷,正要开口询问他何以知晓。就听后面贾诩“哈哈”笑了几声,走出来道:“看来老夫与子云都低估先生了,子云现在何处”

吕荣淡淡笑道:“太尉大人过誉了,陈晟想要刺杀于吾,却失败而逃。太尉大人想必又是在此间劝君侯罢兵,如今壶关已为曹休所得,君侯欲退无路,大人以为该当如何”

贾诩淡淡道:“子云武艺超群,若真要刺杀于汝,又岂会失败想必是念及故旧情谊,反中汝之奸计。”

吕容一脸疑惑,问道:“我与陈将军虽有数面之缘,不过相交甚浅,何来故旧一说曹丕命汝二人前来,只怕一则凭陈晟之武力,刺杀军中要人,二则借太尉大人之威望,稳住君侯大军,乘机使人偷袭壶关。”说到此处,吕容微微一叹,道:“可惜吾不能早些识破奸计,竟让尔等得逞。只是曹丕为得壶关,居然不顾老大人之性命,倒让人寒心。”

“汝休要在此信口雌黄,挑拨离间。”贾诩怒叱道:“汝之身份老夫已经禀明君侯,汝想颠覆大魏基业,阴谋岂能得逞壶关如何,战报未得,安能凭汝红口白牙,如此一说”

“哦”吕容擒下陈晟之后,便第一时间想要刺杀贾诩灭口,不想却已迟了一步,等她到达贾诩帐中,已经是人去帐空。心中知道是来向曹彰禀报,正无计可施之时,恰好有部下来报壶关失守,当下便打定主意来曹彰面前对质,只要自己咬牙不认,曹彰也断断不会全然听信贾诩之言。何况壶关失守,曹彰欲退无路,也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吕容笑看着曹彰,问道:“不知太尉大人向君侯密告何事以污吾之清白”

曹彰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分辨这些对于吕容私下的能力,曹彰已是见识多次,别的不说,能将传国玉玺神不知,鬼不觉便弄到手中,便不是一般人能所为。如今他带来消息,壶关失守,也便十有不会作假。当下只是紧紧看着地图,一只手不住在案上敲击,听得吕容问起,却并不回答,只是抬头看着贾诩道:“如今壶关失守,某十万大军被困上党,老大人可有良策教我”

贾诩听他如此一问,便知心中已然相信吕荣之言,自己的一番苦劝,又付之东流。却仍不死心,道:“君侯可先拿下此人,交与老夫解往洛阳,自引兵回晋阳。老夫必在陛下面前保奏其中原委,陛下深念兄弟之情,来时已言封王赐爵,决不吝惜。”

如今战局不利,若真能让贾诩劝说曹丕释自己大军回晋阳,日后东山再起,也未尝不可曹彰一念至此,又将双眼看向吕容。吕容微微笑道:“吾有两句话想问君侯,不知当问不当问”等曹彰点头同意,便问道:“其一,即便无某向君侯献宝献计,君侯便当真老死晋阳终身不南下,甘愿在曹丕手下做臣子么”

“这,”凭心而论,曹彰自然不会。不等曹彰回答,吕容又问道:“其二,君侯不兴兵南下,甘心在晋阳,但是曹丕能让君侯如愿么树虽欲静,风却能止么”

不错,老大自继位之日起,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将自己与老三拔除。如今他让曹休带兵取下壶关,已占有优势,如何能听贾诩之言,便放自己回晋阳曹彰顿时省悟,道:“先生所言甚是。”

贾诩见曹彰这般说话,又复道:“君侯,此人居心叵测”

“吾是居心叵测,可是对君侯无害。”吕容冷笑道:“大人倒是用心良苦,却让君侯失了壶关。”其实吕容也知道壶关战局与贾诩殊无关联,全然是曹彰用人失当,只是贾诩适逢其会,自己不栽赃给他,却又给谁

果然曹彰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瞪着贾诩道:“太尉果然是用心良苦。”

贾诩急忙道:“君侯,老夫所言句句属实,此人真是温侯吕布之后,要来颠覆我大魏江山社稷,其”

不等贾诩说完,吕容便哈哈一阵长笑,打断他说话,最后道:“吾着实佩服老大人急智,短短几个时辰,便能从吾之姓氏,编造这等弥天大谎。只是世间皆知,温侯当年白门楼损命,并无血脉留下,只有严氏夫人一女,许与袁术之子。大人若说吾是温侯之后,请问是哪位夫人所生生于何时”

第二百七十一章反算计出使冀州

当年曹操破吕布之时,贾诩尚在张绣宛城,个中细节如何知晓适才与陈晟说起,却并未详细询问,此刻贾诩才猛然想起,吕布有女许与袁家,却并无子嗣留下,此天下皆知之事,自己这样空口说出,如何能取信于人

吕容看贾诩词穷,当下抱拳对曹彰道:“君侯,此人知吾受君侯重用,故以言语挑拨,望君侯明鉴。”

“君侯。”贾诩虽然不知详情,却坚信陈晟不会说谎,自然能希望曹彰取信自己,便又要开口进言。

“住口。”曹彰拍案起身,缓步走向二人中间,看看吕容,又复看看贾诩。贾诩纵横天下数十载,向以诡计著称,能编造出这等谎言,也非难事。何况其事也太离奇怪异,曹彰心中本就几分不信,只是吕容素来行事诡异,其心不测,也难保真假。平日又对自己缺少礼数,想到此处,曹彰猛然看向贾诩,缓缓问道:“大人是说此人专为挑动我兄弟争斗,颠覆大魏江山而来”

“正是。”贾诩听曹彰问起,急忙道:“老夫绝不敢欺骗君侯。”

曹彰点了点头,又道:“此人既然如此用心,那以大人之见,平日应当如何对吾”

“这,”贾诩不知曹彰心中所想,只好答道:“自然是逢迎君侯心意,以望获取君侯信任。”此言一出,曹彰便哈哈大笑,吕容在一旁也暗自窃喜。贾诩却也急智,猛然省悟道:“或者此人城府太深,故意不十分逢迎君侯,也未可知。”

曹彰微微摇头,道:“以太尉大人城府之深,尚且不能想到,他又如何能做到时辰不早了,还请大人回帐中休息,不过壶关失守,战事将起,这一路便不平安,明日就不送大人回洛阳了。”

“君侯。”贾诩怎能让曹彰软禁在此当下急忙要开口分辨。曹彰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粗暴地打断他的说话,对着帐外喊道:“来人,送太尉大人回帐。”言罢,便有几名全身甲胄的侍卫应声而入。

贾诩看着身旁的彪型大汉,忽然指着曹彰面门骂道:“逆子,先帝基业便要毁在你这等逆自手中。”

“拖下去。”曹彰勃然作色,让侍卫将贾诩架出帐外。等贾诩叫骂之声远去,吕容才对着满面怒容的曹彰道:“君侯且勿忧心,曹休虽占得壶关,吾未必就败。”

gu903();曹彰斜眼看着吕容,问道:“莫非先生已有良策在胸”